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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小姐,你猜今日是有还是没有??”

你正在春菀的服侍下梳洗打扮,便瞧见冬藏已快夏珠一步的放下托盘上的早膳,连将盘中一碟碟的粥食糕点先拿出来摆好都已等不及,便直奔着因才晨起还未来得及打开的窗边走去,她本就是你四个丫鬟中年纪最小的一个,x格又向来天真憨直,此刻这扎着两团团的圆髻步伐轻快的急切劲头,倒像极了她每次年节头一个冲去院里放鞭pa0的模样,你不禁莞尔一笑,只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反倒是正在为你梳挽发髻的春菀先板起了脸,手上的利落功夫未停,但嘴上已因冬藏这不成t统的活泼行径唠叨了起来:

“我瞧你近来是越发没有规矩了,是瞧着小姐心x好不计较,便愈发没个正形儿了是吧?这手里的活计还没做好,便去好奇些无关紧要的事来,也亏得是小姐脾气好,我看呀小姐你就是因着她年纪小便宠惯了她,就该找个严厉的掌教嬷嬷来治一治她这皮猴儿一样的心x儿!”

春菀是四个丫鬟里年纪最大x子也最沉稳的,也向来是最蹈常袭故的一个,便是当初和宿淮安一事,她也是丫鬟里头一个站出来与宋清许分析利弊的一个,只到底是主子执拗,也便只得妥协,又担心其他丫鬟办事不够牢靠,这才自行揽下这桩鸿雁传书的差事来。她平日里便总恨铁不成钢冬藏x子不够持重,此时又刚巧撞她眼里,可不得趁机多叨叨两句嘛。你也早就习惯这四个绑定小丫鬟之间的日常小剧场,本正安安静静的吃着瓜呢,却不想春菀几句话便是把你也数落上了,但她说得倒也是没错,便也只得瞪了在一旁开心看戏的夏珠一眼,没好气的接过话道:

“就是,我瞧春菀说得没错,我回头便瞧着让王嬷嬷去寻个严厉凶悍的掌教嬷嬷吧,好好调理调理冬藏这x子,夏珠你也别只在一旁笑,你也一并送去收拾收拾才好!”

夏珠自是晓得你不过嘴上不得饶的说说,只依旧不紧不慢的摆放着碗筷,正yu开口说几句吉利话哄你,倒是冬藏这丫头傻愣愣的当了真,从窗边急忙忙的跑到你身边来,将手里拿着的一朵正沾着晨露娇yanyu滴的花捧到你面前,满脸堆着掐媚的笑,眼里都是焦急的讨饶:

“小姐小姐你千万莫听春菀姐姐的,她惯来是看不上我聪明伶俐更讨小姐欢心,就憋着坏的想整我呢!冬藏保管以后都秉节持重,小姐千万莫找掌教嬷嬷来才是!求求小姐了~小姐最疼冬藏了~~”

便是板着一张脸的春菀都被气笑了,夏珠更是倚在桌前笑得前仰后合,你只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亲昵的点了点正凑到你面前的圆脑袋,边没好气的睨了眼这装痴卖傻的笨丫头。正轻松愉快的打闹着,春菀却忽的被冬藏捧起的那朵花x1引了目光,恰好也已梳妆妥当,便拿起那正开得jg神抖擞的花枝:

“这花倒生得极美,不知是何品种,奴婢竟是从未见过!”

你早在冬藏兴冲冲的去开窗时便知定是会有一朵花的,因而也不十分在意,直听到春菀的赞叹时才分了些心神到这每日例行的“来客”上。

这花乍一看便只以为是yan春棣棠,仔细一瞧却并不是,花骨朵b寻常的棣棠要大许多,中间怒放的成花几乎成你摊开的掌心一般大小,颜se也不似寻常的yan春棣棠般呈雪白,而是一种透着晶质的莹白,叶疏而细,沾着剔透的晨露宛如朵稀罕晶石雕成的水晶花一般。

你都有瞬间被这尽态极妍的美丽晃了神,却又莫名觉着是在哪里见过·······

到底是哪里呢?

你拿着花思忖了一会儿,却直到你一边用着早膳一边听春菀说些近日来盛京发生的趣事时,才突的灵光一闪,想起了你是在哪里见过,顿时心中一阵好气又好笑。

你自是见过这花的,养花人还给它起了个香yan的名字:“美人霜”

这“美人霜”一词的来历还颇有些少儿不宜,据说是前朝曾有那yan名远播的花魁“拂絮娘子”,生得是妖媚多姿,一双娇娇俏俏的桃花眼不知g了多少男儿郎的心魂去,她的gxia0一夜是京都那些达官显贵们打破头争抢的有市无价,而这样引得男人们魂牵梦萦的花魁自然是不止漂亮的脸蛋和解语的才情,据说曾有那皇g0ng里的贵客一掷千金只为一睹拂絮娘子的花容,一夜香冷金猊被翻红浪,贵客自美人怀中醒来,迷迷瞪瞪惊呼:“这六月怎结如此冰霜!”,却原是美人的一双雪白sur贴在脸上,如凝脂柔玉让半梦半醒的贵客错以为是落了一夜白霜,自此便有了“美人霜”这个yan词,也多是g栏里的浪客狎昵之间说来玩闹的罢了。

但那个看着老实巴交的养花人却偏给自个儿的花起了个如此不雅的名字,但又因着他培育出的这稀奇品种的确从未见过,他还放出话来只看不卖,在一座千金的蓬莱轩大摆了三天的赏花宴,一时引得盛京的达官显贵们趋之若鹜,纷纷买下一张昂贵的门票去一览奇花。

而至于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那个还不知道嫁不嫁得成的“未婚夫婿”东厂掌印太监阮籍,特意花重金给那个花客包了个场,命那个花客送货上门来给自赐婚后便闭门谢客的你单独办了个赏花宴。

那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你叒叒叒的又因此上了盛京的热搜·······

花你自是没好好看的,本来当初那场人尽皆知的赐婚笑事已经随着时间稍微弱了些风头了,这盛京的贵族们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层出不穷的风流八卦,而对百姓来说,被莫名其妙赐婚给个太监的名门贵nv自是猎奇,但时间久了,便是倚翠阁新出的花魁也都b那旧事来得有热度。

你本来也正宅在家里卯足了劲的对付石燕这个大麻烦,还在夜里悄悄的让他带着你t验了几次反牛顿的“双人轻功”,好嘛,这一下不得了,你再度因为赐婚的梗成了众人茶余饭后的话题,据夏珠悄悄打听到的,都有会赶热度的茶楼连夜写了几个版本的《相府千金与东厂太监不得不说的秘密123》,令说书先生一天三场的轮番演绎,那是一个高朋满座一票难求,顺势赚了个盆满钵满。

“简直就是丧心病狂令人发指世风日下道德沦丧!”

你初闻此事时只感觉五内俱焚,心中忍不住b中指骂道,自然也得根据人设的茶饭不思闭门静心好几日。实则你也是被这些生意人的无耻所惊呆了,你突然深刻的t会到了鲁迅先生的悲愤,只觉得自己就是那因行刑洒了一地的鲜血,被那些j商拿着馒头拼命的蘸。

所以你当时自是无心赏花的,只粗粗的瞥了眼,倒是对那个jg通舆论造势的花农多留意了几分,感觉自己遇到了古代版营销鬼才。你也不知道那个因“赐婚事件”与你牵扯到一起的待攻略目标这样做有何用意,你对他的信息目前还知之甚少,只有一些人皆知之的粗浅情报,虽然婚期在一天一天b近,但你和他的交集依旧进度为零。

你习惯x的想要分析他这番兴师动众的“表白”可能有几种原因,但都折戟于过少的情报。倒是你爹被这事儿气得差点没脑溢血,一个儒雅彬彬的文官差点就要抢过侍卫的剑冲去东厂找那个罪魁祸首决一si战了。这样的突发事件实在是太过没头没脑,你对你爹认定的对方就是刻意折辱的意图持保留态度,而这个事情的余波还远不于此,

你爹是不是真的想杀了阮籍还不一定,但石燕却是真真正正的对你那个未婚夫婿,动了杀心。

你的计划进行得很顺利,石燕也如愿以偿的自以为一步步的在向你靠近,

毕竟你只是个手无寸铁的柔弱千金,如今已被他夺了清白,x子又是这样的单纯乖巧,你自是b不得他识尽这人间险恶,便只消耐心的连哄带骗,威b利诱,总能唬得你稀里糊涂的丢了这颗芳心,心甘情愿的嫁给他为妻,再生一双儿nv。

他是这样笃定着,尽管他在这男nv情ai上实在是笨拙好骗,但你恰到好处的引诱与配合,便给了他一切尽在掌握的错觉。

眼看着郎情妾意水到渠成,一切都按计划进行得十分顺利,却突然因那阮籍脑子有病般的ga0这一出,而横生波折。事实上你在之前也并未接触过石燕这号人,你在穿越前也是兢兢业业的守法好公民,穿越来之后遇到的也都是知节守礼的谦逊公子居多,哪里见识过这种拿人头赚口粮的危险份子?而你之所以在与他的拉扯中游刃有余,概因为他对你动了心,而你只心如磐石。

但这并不代表着,他就是温顺无害了。

他本x如此,只是因为ai你而收敛着罢了。他本可悄无声息的立即带你走,即便是被发现了,离了这盛京,一入江湖便如鱼入海,天地之大,便是朝堂也并非谁的一言堂,更遑论向来与朝廷井水不犯河水的武林,即便你爹是当朝左丞,怕也只能鞭长莫及,奈不得他分毫,他顶多也就是因这坏了“武林不涉朝堂”的江湖规矩而要被正道追杀罢了,但想必以他的实力这也并算不得什么无路可走的绝境。

而他之所以未这样做,概只因为顾念你的意愿。你不愿就这样自私的随他悄悄离开,把所有身后的骂名都丢给整个清河宋氏来担,更何况你还身有赐婚圣旨,若是这样悄然离开被认为是私自抗婚潜逃,怕是连累着整个宋氏都要遭殃。

他定是要带你走的,但因你的意愿,而选择了最危险的一种。他已经与你约定好,在你大婚的当日,以刺客的名义,将送亲的队伍截拦,在众目睽睽之下,趁乱将你劫走。这样做对他自然是没什么好处,但却可以让你留一个正大光明消失的理由,你的爹爹也不会因此而受任何牵连。

只是东厂的爪牙走卒众多,督主迎亲当日,想必也会有高手护卫,

他也不过是也许会失败,也许会就此si在你婚礼当天,罢了。

这是他已经答应你的事情,也是你答应愿意跟他走的条件。

不过这当然不是你预备杀他的计划,毕竟他当日来劫亲虽的确危险,但成功与失败的几率也是一半一半,万一他成功带你走了呢?更何况即便是失败,以你对他的了解,你怀疑他便是不能带你走,也会拉着你一起si,毕竟带走一个大活人的确不容易,但他si前顺带把你也杀了却不是什么难事,到时候红事变白事,他自是高兴与你一起殉情去地下做一对亡命夫妻,而你岂不是亏大发了?

因而这番约定都只不过是喂他的定心丸罢了,你自然另有后招,你才不会允许将他这个大麻烦拖到几月之后的婚期呢,你要在这之前,便彻底的解决掉他·······

直到春菀唤你,你才发觉自己拿着这“美人霜”已怔怔的发了好一会呆了。那日阮籍大张旗鼓的“秀恩ai”事件的确触了石燕的逆鳞,几乎是等不及拖到深夜,你不过才遣开丫鬟们预备小小的午睡一会儿,他便已出现在了你身后,只目光沉沉的站在你窗前,通身的杀意简直犹如实质般可怖,饶是你这么个不会丝毫武功的普通人都忍不住打了寒颤。

你那日自是耐着x子好好的“安抚”了许久,本是一本正经的解释也不知怎么的就被他哄到床上去了,而且还是人来人往的白日,春菀她们自尽心尽力的守在屋外随时等候你的吩咐差遣,你却只紧咬着唇被醋极的他压在床上变本加厉的欺负,外间一丁点风吹草动的响声便令做贼心虚的你紧张得浑身紧绷,他偏还ai极你这样克制又动情的模样,便险些差枪走火的真要了你,这样提心吊胆的白日宣y却反而使两人都激动的ga0cha0了好几次,便直到你贴身的亵k都sh的不成样子,他才意犹未尽的放过你,一边温柔动情的轻吻着你,还偏要说些唬人的威胁让你在他的怀里哭着发誓绝不水x杨huax有二意。

你本以为当时那一通遂他心愿的温柔小意已经将这个事儿翻篇了,却直到今天瞧见这窗前的“美人霜”才知道他居然还在忿忿惦记着那个事儿?!只是那个狡黠市侩的花客是如何愿意让石燕折了他这生财致富的摇钱树的?你只记得听说长公主出重金要买都没能让他松口,谁又能想得到,当时引得万人空巷围观的“奇花”,如今就这样随意的被折下送到了你的窗前?

冬藏还在叽叽喳喳的和夏珠争辩着这每日都送花到小姐窗前的是天上的神仙还是地下的妖怪,倒是春菀只一脸瞧不上的嫌贫ai富嘴脸:

“我瞧你们都是那些狐妖山jg的话本看多了,依我看多半是府中哪个癞蛤蟆自不量力想引得小姐的注意,这才每天巴巴的送花到窗前,你瞧他连面都不敢露,可见还有点自知之明,知晓自己不过是痴心妄想。”

一番刻薄的鞭挞只打击得冬藏夏珠那兴奋的劲头都恹恹了,还没开始做这话本里的美梦,便先被残酷的现实敲了个粉碎,少nv心估计用520都粘不回去了。

你却只重新坐回到梳妆台前,将髻间的点翠流苏发簪取下来,又将那朵开得正yan的“美人霜”撸去杂枝绿叶戴在了头上,其实你并不知道他此刻是否能看到,你只是想着前些日终于等来的消息一时心绪难平,

你也是在许久以前的一次宴席上,曾听长公主提起过,前朝的皇帝huangy1n无度,还痴迷方术,而后g0ng的美人们为了争宠,便去那些邪道们手里高价求得些驻颜换肤的秘术方子,据说那古方极为霸道,便是天生的胎记或是后天烧烫毁损的皮,都能枯木逢春恢复成与常人无二的皮肤,不过据说这方子风险巨大,还得去寻来与自己血脉相融的生人用以换皮,稍有差池便会送命,因而此等神奇的方子竟是未能留存下来,倒是可惜。

但既然有这个说法,即便是不易,也总能寻到些蛛丝马迹的,而搜寻些绝迹难寻的古籍孤本作收藏,也向来是贵族们不甚新鲜的ai好,不是什么引人注目的事情,你也是在拟定好那个周全的计划后,才开始了大海淘沙的寻找。

所幸,这种古方虽是冷僻但到底也算不得多么罕有难寻,你便也终于在前几日收到了喜报。

他如此深ai着你,自是不吝剐下这层皮给你的,更何况能用正常人的面目坦坦荡荡的与你亲近,也一直都是他渴求的事情不是吗?

而只要他踏进了这个陷阱,生与si,便不过你的一念之间罢了。

用错了一味药,人参也能变成砒霜,更何况这个药方,还是由一个yu置他于si地的人递上的。

你只闭眼平息着心中纷杂的心绪,春菀她们瞧见你这烦心的模样,便也都互相使了个眼se,知情识趣的掩门退下了。你静静的坐了不知多久,却忽的有一双熟悉的臂膀将你环进怀中,睁眼却是石燕,他不知什么时候来了,看着你戴在发间的“美人霜”,怔了一瞬,眼中浮起层欢喜:

“我初次见到时只觉得这花实在是言过其实,但戴在你头上,却竟又好看了几分。”

你望着他露出温雅的笑,只示意他低头,凑到他耳边极轻的说,呼x1间吐气如兰:

“那你可知这花的来历?你送我这花,是想当我的一夜恩客,还是想以千金赎我?”

石燕在你这样亲昵暧昧的问话中浑身一僵,你从未与他如此主动的亲近过,更何况是这样近乎轻佻的撩拨,他眼底都因你这样的举动而泛起层痴yu的微红,你只半跪在软凳上有些吃力的想要抱他,他却已在你这样的主动中情不自禁的俯身回应,你在他几乎有些难以置信的狂喜眼神里,轻轻的贴近,隔着他的面罩,奉上一吻,

有炙热的吻急切而小心翼翼的覆上来,你闭着眼回应,却不知为什么,眼泪便落了下来·······

“你说·····你这像不像是那话本里偷溜进姑娘闺房的山妖,就为了捡那生得漂亮的小娘子绑回去成亲·······”

一场红浪翻被的缠绵情事,你只懒洋洋的窝在石燕怀里,明明已经被他折腾得腿脚发软没了力气,偏还不服气他方才故意调笑你身子娇弱的情话,y要揽抱住那温热宽阔的肩膀,不怕si的凑到耳边轻飘飘的撩拨,还以牙还牙的刻意把呼x1都贴近,直看着他耳垂都因你的呼气而染上层薄红,这才心满意足的挑了挑眉,自觉已经讨回了些面子,好不得意的递了个娇俏的斜睨,松开手准备下床去整理下自己这不成t统的仪容,却忽的被一只冰冷的手揽抱着腰扯回,他本就宽肩长臂生得极高大,这一下将你温柔的重新压覆在绵软的被褥上便几乎将你整个人遮了个严严实实,他并未卸力只虚虚的压在你身上,你便能瞧见他紧绷起的肌r0u线条紧实而有力,一双墨黑的瞳孔使得眼神有种莫名的专注,大概是眉眼间的线条轮廓太过g净利落,便使得你这样近距离的看向这张脸时,居然并不为他毁容的破败而夺去全部目光,反而在他这样温柔的敛眸中,生出一种毫无来由的侘寂美感。

你这样怔愣的眼神明显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他含在嘴边的亲昵情话都一时忘词,只在你这样的目光中下意识的微微撇过脸去,将他毁容更为严重的那小半张脸往y影里藏去,耳尖已经滚烫得通红,你这才回过神来,只按下心底涌起的一瞬难言心绪,看着他因侧头而更为明显的纤直长睫,伸出手g住了他的脖子,情窦初开的少nv只在情郎的怀里撒娇,温温软软吐出的话却是包裹着刀子的蜜:

“难道我说得不对吗?我总是想着,当初都怪自己贪嘴,好吃什么糖葫芦,这才引来你这么个觊觎的登徒子,哼······便该让那整天抱着话本做梦的冬藏来瞧瞧,这每日往窗台送花的,可不止有形容俊俏的神仙公子,还有可能是生得······”

话一出口才突觉有几分不妥,这才急急刹住,只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方才还得意洋洋的少nv便瞧着心上人眉宇间一闪而过的受伤神情,只急忙找补,但大抵是因为这关心则乱,一句话说得磕磕绊绊反而愈发有些不自然:

“还····还····还有可能是武功高强的潇洒剑客!自然也都是极好的!”

少nv仿佛也觉出了自己这番收尾有些潦草,本来是情意绵绵的娇嗔打趣却因这无意的话头而变成了戳痛对方伤口的利剑,便只有些小心翼翼的解释:

“我向来是觉着男人便该顶天立地才是可令nv子依托终身的好儿郎,又不是那潇湘馆里以se侍人的兔儿爷,皮相终不过是虚妄,我如今既已是你的人了,俗话说嫁j随j嫁狗随狗,自然也不会嫌弃你相貌如何的了,你切莫多心才是。”

竟是b急了连那些风月场上的不雅事也拿来举例了,可见是情真意切,正yu抬眼仔细瞧瞧他可还在为方才的无心之失而心生不渝,却只感觉有轻轻的吻落在眼角,却是石燕已牢牢的将你压抱在怀里,埋首在你颈边,你一时有些拿捏不准,正yu开口询问,便只听耳边有低低的情绪莫名的问话响起:

“你这话说得可是言不由衷?怕只是在唬我。”

你不由的只无奈一笑,手温柔的一下一下轻抚着他的肩背,语带安抚:

“我何须撒这些个谎?莫非在你心底我便是这样只看皮囊的肤浅nv子?纵然我只ai俊俏的少年郎,你也并不差啊!只是因着意外才面容有损罢了,又不是彻彻底底的没法看,依我看啊你脸上这疤啊却是不多不少将将好,若是再多一分便丑了,若是你原本的模样,我反倒要担心以后你会不会被其他漂亮的小姑娘g走呢~~你说是不是?”

石燕只紧紧的拥住怀中的娇娇,明明句句都是动人的情话,那种因着这残破伤疤而生出的自卑惶恐却在心底愈演愈烈。石燕也知她方才的话只是无心说起,但到底是自己偷来的一切,便这才如惊弓之鸟般总是因着一些细枝末节的东西而心生不安。

自己在当初只是因着那道荒唐的圣旨才鬼迷心窍的生出了可染指的狂妄,借着对方的柔弱可欺便起了独占的心思,可贫瘠的土壤如何配得上这世间最珍奇的羽衣青囊?她其实从未刻意炫耀展示过什么,但到底是不同的,她是珍珠美玉堆里长成的娇娇,千金的美酒因为觉着寡淡便不肯再碰那不是脱了k子放p,多此一举嘛?

你一时百思不得其解,总觉得是不是有什么被你遗漏的地方,屋子里并不冷,大概是因着角落里的炉火,你反而逐渐觉得身t有些发热起来,你突然警觉会不会是那金莺露里有什么鬼名堂?你正心下不妙时,却只听得嘶拉的一声木门被推开的声响,随即轻声的阖上,有沉稳的脚步从门边逐渐向你靠近,

一步,两步,三步······,停在了你的床边。

来人并未说话,大概是眼睛被蒙起来的原因,你身t的感官反而敏锐了起来,你只感觉他身上有种暖暖的温度传来,屋子里的熏香清淡,但他身上却有种独特的甘甜异香,你的确从未闻过这种味道,却又觉得隐约有种熟悉感,直到来人俯身靠近时,你才钝钝的反应过来,这应该便是g0ng里特供的龙涎香,你以前与“宿淮安”见面时也偶有嗅到,但只是微不可闻的极淡,想必是他极细心的特意清洗了,因而你才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来人正是卫秀,你的假情郎真天子,也是书中的男主。

他的手温润光滑,一点茧子也没有,只沿着你被蒙着的眼,一路往下,细细的描摹着你的脸,你只紧咬着唇,张口下意识想要说什么,却只颤抖着一言不发,他已收手站了起来,你只听见有窸窸窣窣的解衣声,似乎是腰间的玉带被随意的掷在了地上,发出琳琅的一声脆响,身下的软塌一沉,有温热的身躯覆了上来,他已伸手来解你的喜袍,

你该做出怎样的反应呢?宋清许该做出怎样的反应呢?

这无疑是侮辱而羞耻的,但对已经认命的宋清许来说,这不是别人,正在为自己解衣的正是自己春心萌动唯一ai过的人,尽管已经知道他早已娶了心ai的表妹,他亲口说出了:

“淮安与左相千金从未有识。”

但对宋清许来说,当看着他一身红衣喜袍器宇轩昂的骑在马上,远远的走来时,尽管当时已伤心yu绝的背转过身去,但心底却还是有着那么一丝微渺而卑鄙的痴心妄想,想着,若那轿中的新娘是自己就好了······

所以你没有挣扎,他是宿淮安,你至今还未真正放下的那个少年,尽管此情此景与你们当初许下的那些海誓山盟对b简直可笑,但就当是骗一骗自己也好,假装他从未负你,假装你也从未被赐婚,假装你们真的就这么同穿喜袍一路吹吹打打的结为恩ai夫妻,他执喜秤挑起了你的红盖头,你们共饮了合卺酒,就此一生一世再不分离。

蒙着双眼的你什么也看不见,你的泪早已打sh了红绸,却还是鼓起勇气向着眼前这已许久未见的情郎,扬起个温柔羞涩的笑,张口无声的yu要喊出他的名字,却在下一秒被狠狠的掐住了脖子,他十分用力,你几乎都以为你要绝命于此,他才缓缓的放开了掐在你脖子上的手,你不由猛的咳了起来,雪白的柔颈已浮起圈狰狞恐怖的红肿掐痕,脸也憋得通红,他却已十分粗暴的撕扯开你的喜袍,你的系带都未被完全解开,他已是几乎粗鲁的扯下了你贴身的亵衣,一手狠狠的掐捏住你纤细的腰肢,胯下b0起的滚烫r0u物已毫不怜惜的劈开你的身t试图强y的t0ng进去,

这其实是两败俱伤的入侵,因为恐惧而紧绷的身t丝毫没有放松,这样毫无前戏的jiaohe,温红狭窄的r0uxue没有做好sh润的拓展,狰狞鼓胀的r0u物便横冲直撞的y生生cha了进去,这样r0u贴r0u的摩擦只带来互相的疼痛折磨,也幸好因着之前你被灌的那瓶“金莺露”的副作用,你的x内还有些自然分泌的润滑iye,这才不至于因这毫无怜惜的cha入而撕裂严重,但还是太痛了,他几乎是一鼓作气的直接t0ng了个彻底,你被粗暴撕裂的处nv膜痛得你几乎浑身一颤,他也似乎是痛极了,依旧没有说一句话,但贴在你耳边的呼x1却明显一滞,几乎是克制不住的倒x1了一口气,极压抑的咬牙闷哼了一声,下身那可怕的凶器也cha在最深处一动不动了。你本以为这场折磨已经暂停,他却已掐着你的腰凶悍的一下一下剧烈ch0uchaa了起来,yan红的处子血与白浊的yye混杂着从jiaohe处流下,w了一片大红喜袍,与其说这是一场粗鲁的x1ngsh1,倒不如说是毫不怜惜的折磨来得贴切,你只觉腿间一片泥泞的sh,沿着大腿gug0u流下的是血还是其他也已辨不清,宛如一把炙热的钝刀t0ng进了你的深处,不知疲惫的耸动,每一下都是不顾一切的cha到最深,你几乎都要以为自己的小腹已被搅烂,眼泪早已sh透了红绸,你不知为何他要这般对你,仿佛你只是个低贱的肮脏的泄yu工具,掌心已经因为疼痛而被指甲掐出月牙的血口,你张口想要问一个答案,但被心上人这般鄙薄的糟践终让你只倔强的sisi咬住疼到颤抖的唇,你只闭上眼将头侧了过去,口中因这用力的咬合满是血r0u模糊的腥气,你绝望的,静静的,承受这一场痛苦屈辱的qianbao般的x1ngsh1。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你嘴角的鲜血流得有些骇人了,你突的感觉身上的动作停了,他似乎急急的俯身了过来,有手掐住你的下巴强行叩开了你sisi咬住的牙关,两根手指探入到你柔软的口腔内壁,先是探了探你的舌尚还完好,随即便沿着你张开的唇0到了被你咬得鲜血淋漓的伤口,你感觉他的手似乎颤抖了一下,却又在下一秒狠狠的按在了你的伤口上,血登时更为汹涌的冒了出来,你不由发出声凄婉的痛苦sheny1n,他已丢开了手,将你被分绑在床头的手解了下来,双手扯着你已经大敞的衣襟往下狠力一拉,只听得声清脆的锦帛撕裂声,你的x前登时一片光0的凉意,他已一手捏握住你挣扎捶打的双手,低头hanzhu你颤巍巍的菽r撕t1an啃咬起来,一种su麻的刺刺痛感从rujiang传来,下身的动作倒是轻柔了些,已不再像方才那样毫不顾忌的横冲直撞,而是时轻时重的放缓ch0uchaa了起来,或许是因着r0uxue被血与方才ch0uchaa时带起的iye渐渐润滑的缘故,也逐渐的开始适应了这紧紧包裹着的滚烫r0u物的扩张,他一手抓着你的手腕防止你乱动,另一只手却开始沿着你纤细的腰肢曲线一路往上,抓裹住你一边su柔的r团拢在手心,恣意的搓r0u了起来,有吻顺着你已濡sh的rujiang一路往上,他将你的手压扣在枕边,与你十指交握,埋首在你往后仰起的脖颈锁骨间亲吻t1an舐,x器贴合处带出一波又一波混合着白浊的透明iye,有su麻酸胀的快感逐渐攀升了上来,充沛的叽咕水声令人听得面红耳热,cha在最深处的滚烫y头突然戳到了一块微凸的软r0u上,你登时只浑身一颤,身子不可控的su软了下来,他便愈发频繁的有一下没一下的戳弄那块nengr0u,你心中依旧为着方才的屈辱而恨极,但喉间已不由自主的吐出动情的jia0y,他突的加快的攻势,每一下都顶到了最深处,你只觉浑身已sh透,在这样极深的顶弄中被快感吞没,随着声娇娇的低泣,被s在深处的jgye一烫,哆哆嗦嗦着泄了身子······

炉中的香料已经燃尽,铺着大红喜布的圆桌上红烛也已燃过半,滚滚的红蜡像颗颗泣血的泪珠,屋子里一片沉闷的静,满屋弥散着一guyi的清甜味道与早已冷透的香薰混杂在一起,有种说不出的春情。

床上的nv子已沉沉睡去,蒙着眼的yan红绸带sh成暗se,即便在睡梦中已蜷缩成一团,但手脚上被绳索捆绑的痕迹依旧清晰可见,大概是这一身雪白的皮r0u太过娇neng,手足间的勒痕便已肿胀成乌紫的一圈,看起来十分可怜,但脖颈间那一圈清晰可见的指印却更为骇人,遮身的大红喜袍已支离破碎,便只能瞧见那瑟缩在臂弯下的雪团sur,rujiang都被咬得红肿破皮了,再加之这通身的青紫掐痕与牙印,交叠的双腿有些不自然的分开着,腿间的nengr0u也红肿得厉害,泥泞的腿间满是wuhui的浊ye,更有混着白浊流出的丝丝触目惊心的yan红,这般凄惨破败的模样,令人一瞧便知是遭了大罪,定是在床上不留怜惜的好一番折腾搓磨的了。卫秀不紧不慢的扣好里衣的最后一颗扣子,门外的内侍已恰到时机的轻轻扣了扣门,只待主子一个回示便可鱼贯而入拿着梳洗的物什进来服侍穿衣,也好妥帖清理这场“洞房花烛”的收尾,卫秀正yu示意开门,起身时余光却瞥到宋清许唇上还正冒着血气的伤,不由微怔了怔,瞧着她眼睛上那块早已被眼泪sh透的红绸,鬼使神差的走近一步俯身将那红绸取了下来,

她睡得很沉,

但似乎在做着什么梦,连眉头都是紧锁着的,卫秀捏着手中这块濡sh的绸布,不觉伸手去碰了碰她还挂着泪意的睫毛,也不知她梦到了什么,眼角竟还落下了泪来,卫秀心中是恨极的,但是不知为什么,一丝纠纠缠缠的酸涩还是从心底涌了上来,她这样睡去的姿势便使得脖颈间的伤一览无余,卫秀不记得自己当时使了几分力气,但瞧这淤紫红肿的掐痕,竟像是下了si手的。

“她大概是头一次受这样重的伤了······”

不知道为什么,卫秀心里莫名的浮起这样一个念头,似乎是因着屋子里迟迟没有动静,屋外的内侍便又轻轻的扣了扣门,此时已是深夜了,今夜无月,卫秀抬眼看了看外面乌沉沉的天气,不知为何床上居然没有可遮身的被褥,卫秀看了眼地上被自己刚刚踩踏过的外袍,环顾了下四周,只快步走到了燃着红烛的圆桌边,一手拿起烛台,另一只手已毫无耐x的一把扫掉圆桌上的果盘点心,扯过桌上铺着的红布,随意的盖到了宋清许的身上,卫秀只看了眼在梦中还皱着眉落泪的少nv,忽的发觉自己似乎并没有如意料中的那般畅快解恨,

即便已经这么狼狈了,她依然还是半点丑态也无。卫秀从不是个以貌取人的肤浅之辈,自己生在那幽闭的深g0ng,皮相上的美丑早已看厌,越是yan丽的花,便能扎得人越疼,但却在瞧见宋清许的的ga0那些绑手绑脚的把戏呢?

你实在是想不通,这其中有太多互相矛盾的细节,

而且阮籍也有些古怪,他明显清楚你对宿淮安有情,因而话里话外都是以此来威胁,但卫秀那近乎qianbao的x1ngsh1可不像是也知道的样子,你之所以对此笃定还是来源于你自信对“宿淮安”的了解,那么事情就有意思了······

阮籍明知你对宿淮安的情意,却还告诉你来的就是宿淮安,然后在你经过那一番非人的折磨后,再告诉你,其实那都是骗你的,那是g0ng里的贵人,你是早被贵人预定的“金丝雀”。

卫秀却明显并不知你对“宿淮安”的情意,却又不想让你知道他就是“宿淮安”,他不是要报复折磨你吗?

········

“夫人,做好决定了吗?”

你正在脑中飞速的梳理目前走向的脉络,却被一声柔柔的呼唤打断,这才突然发觉阮籍已凑得极近,本在梳理着你发尾的手也不知何时0上了你鬓角,他似乎对你的头发十分的ai不释手,握起一缕放在鼻尖,有些痴迷的嗅了嗅,连眼尾都有些发红,你不禁被他这种病态的神情吓得浑身起了层j皮疙瘩,一把将自己的头发夺了回来,再挪得离他远了些,眼中已盈起层倔强的泪意,却还高傲的仰起头不甘示弱,语气冷冷偏又带着丝颤抖的委屈:

“你们怎可如此欺辱我!若是我阿爹知道了,你们······”

话出口才觉有些没有底气,只好红着眼眶喏喏的改口:“你是定没有好果子吃的!我阿爹一定会将你杀头的!”

阮籍本来因你ch0u身抗拒的动作脸se有些不虞,听着你这话却反而柔和了些神情,可那种初见时的毫无来由的恶意又突的涌现,你都不知自己哪一句话说错,他其实是笑着的,但就是莫名违和,y柔的嗓音有种毫不掩饰的狠意:

“夫人这话可着实让人伤心,夫人向来连路边的乞丐都有善心施舍,今日是金锞子明日是几锭碎银,却为何偏偏对咱家这般狠心?”

不对······

他的这种语气实在是不对·······

你有些呆怔的望着他,似乎被吓住了,其实脑中已飞速的运转起来,他的这种语气可不像和你初识,倒有几分相识颇久的熟稔,卫秀那边ga0什么鬼先不说,毕竟山高皇帝远,如今这境况,阮籍的重要x某种方面来说还要远大于在皇g0ng的卫秀,你便只望着他,你知道哪一种姿态最堪怜,连嘴角都还带着伤,但那双眼睛却能教铁石心肠的人柔软:

“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似乎你的问话太过突兀,阮籍反而一愣,你却并未给他反应的时机,只倾身靠近了些,你一直抱着他方才递给你的暖炉,手心温暖而柔软,似乎只是急切的想要求证,便轻轻的握住了他的手:

“你认识我吗?”

在你将手搭到他手上时,你明显感觉到了一丝不自在的僵y,他却并未甩开你,反而有些用力的回握住,将你往他怀中带了带,另一只手却揽住你的肩膀轻柔的将你鬓边散落的碎发挽到了耳后,声音y柔得有些nv气:

“自然是认识的,小姐大概是忘了,小人能活到现在,可全仰仗当初小姐的好心施舍,我可欠着小姐一条命呢~~”

放p!

你心里只这样骂道,若是他抓着你的手劲再轻些,语气里的那种几乎带着恨的古怪恶意再少些,你就差点信了,这怕不是救命恩人,是杀父仇人才对吧!

你还未来得及追问,阮籍便已突的甩开手立起身来,逆着光你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你只下意识心生警惕,却听他柔声接着说道:

“这么些年小人一直惦记着,可总算是老天开眼,给了小人这个机会,来好好报答小姐当年的恩情。”

“当年是发生了······”

“督主,那位爷来信了。”

你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打断,却是一个小太监捧着封信进来,只飞快的瞥了你一眼,便低下了头去,跪在窗前的茶几旁躬着腰候礼,你正觉着这小太监有几分眼熟,阮籍却似乎有些不耐被打断,只鼻腔轻哼了声,拂了下合拢的鹤氅,宽大的羽织披风在空中漾起层华贵的伏波,他已是转身快步接过了小太监一直高捧着的信:

“起来吧——可还有说什么?”

“旁的倒是没有了,只交代奴才尽快的将信送到,另外还说·····”说着那小太监又隐晦的瞄了你一眼:“说等三日后再来。”

那小太监似乎十分的惧怕阮籍,答完话也再不敢多说一句,只谦恭着腰立着,低头眼观鼻鼻观口连大气都不敢喘,登时屋子里便只剩下阮籍对着窗口的光翻看信纸的声音,信的内容似乎并不多,他只扫了眼便看完了,侧头看了一眼正坐靠在床上的你,声音听不出情绪:

“本督知道了,你便只管回一声就是,本督还有事要去一趟东厂,夫人这边你可得仔细照顾好了,去问问厨房煎的药可熬好了?务必要看着一口一口都喝下了,少一口,便剁了你那没用的爪子!”

他这话明着是对那小太监,实则还不是指桑骂槐的刻意说给你听的,好教你乖乖喝药,言罢也便未再停留,只拿着信出去了,从门外还进来了两个端着洗漱用具的圆脸小丫鬟,倒是方才那战战兢兢的小太监换了副喜庆讨好的笑脸,乐呵呵的凑上来对你嘘寒问暖:

“小的名喜顺,喜气洋洋的喜,顺顺利利的顺,夫人可饿了?厨房一直备着热菜呢!夫人这大病初愈不宜吃些辛辣油腻的,府上的厨子那鹅肫掌汤齑是一绝,保管夫人喝了一碗还想了,看到有小可ai问所以统一回复一下啦!???????????】

“臣瞧着这阵子右相与李左侍倒大有重归于好的势头,想来李老夫人的面子还是有些分量的,竟是连杀子的仇都能消弭了。”

“呵。”

卫秀只皱着眉看东厂新呈上来的线报,听着阮籍说的这话,不由冷笑出声,只一边翻阅着手中的信纸一边说道:

“哪是什么李老夫人?这些世家大宦出身的,一提钱势二字,莫说只是个不得宠的庶子,便是那唯一嫡亲的长子,也算不得个什么。李氏本就因之前的河西之争与杨氏素有积怨,这次的gxia0楼一事也不过是个趁机扯皮的由头罢了,为的还是那万亩粮田的肥膏,瞧李牧之前在朝堂上老泪纵横的哭着丧子之痛,那拳拳ai子之心连朕都差点信了,嘴上说着此事绝无善了的可能,杨氏不过才让了二分利,便就转头连杨平二房的寿邀也肯去了,也不知他那个被活活打si的乖儿可能闭眼?”

阮籍闻言只恭顺的一笑,顺手便接下了g0ng人奉上的茶盏,熟稔的用指腹在杯沿测了测温度,便端着四平八稳的往书案上一放,低头瞟了眼圣上手里正在阅看的今儿才过自己手的情报,声音依旧是慢条斯理的y柔,但细长上挑的眉眼一抬,表情便起了些耐人寻味的深意:

“臣觉着不是不在意,只是因为还有得选,李侍郎虽已年过半百,但素来惜命重养生之道,想来身t康健得不b年轻人弱多少,不是听说前阵子才纳了个年岁不过十四的娇妾嘛?想必是jg龙活虎的,三房一月前还生了个娇滴滴的千金,si的这个把庶子自然不放在心上······”

卫秀听完便觉出了几分意味来,只端起温茶抿了口,袅袅水汽氲氤出一室茶香:

“ai卿是说······”

阮籍只垂袖行了个虚礼,连脊背都习惯x的弯成恭谦的弧度:

“臣正是这个意思,gxia0楼的谋划可着实耗费了不少心力,若只得个不痛不痒的结果倒没意思,自然得将这条线埋下去,这次si的不过是个庶子,但李侍郎已这般年纪了,依臣的意思倒不如绝了他衍嗣的念想,那这嫡出仅有的一脉独苗苗可不成了碰不得的眼珠子?倘若再不小心惹上点什么事,苦主非要李家交出人来,那自然是新仇旧恨······”

卫秀只皱着眉凝神细思了遍,这世家的合纵连横向来都是因盘根错节的利益,可以是无可撼动的磐石,却也可以是无根的浮萍,朝中世族向来以杨氏与李氏挑头,本就世世代代的积望已深,偏又抱着团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以卫秀如今的能力,想要一网打尽无异于蚍蜉撼树,更何况百足之虫si而不僵,只有让他们从内部先自杀自灭起来,方才有逐个击破的可能,此次执意推行的土改新政便只不过是个噱头,为的是挖起两家长久以来深埋的积怨,虽说大家子的t面是b命还重的,但利字当头,都是些油锅里的钱也要捞来花一花的婪取之辈,土改新政一下,为着那万亩良田的油水,自是个个都私信藏j想捞点好处,原本牢不可破的联盟也现出了裂缝,向来占了大头的杨氏本就因着gxia0楼一事百般不愿的退了步,但这般点到即止对坐山观虎斗的卫秀来说明显还不够,阮籍说的这个法子虽y损了些,却也不可谓不妙······

阮籍瞧着今上的表情便揣摩出了几分圣意,只扬起个得t的笑,向前一步更为细致的补叙:

“此事倒也并不难办,李家虽向来势大,但富势人家也不可能人人得势,臣瞧着那整日和李侍郎嫡子打旋磨子巴结的李怀仁便是个不错的,李怀仁不过是李家亲舅的一房远亲,在京华也只分得间半旧的院子,日子原本过得很是清苦,但那李怀仁长得风流俊俏,x子还机灵讨巧,借着宗族进学的机会攀上了那侍郎嫡子李存远,李存远虽已有娇妻美妾,但私底下却还有点不敢被亲爹晓得的龙yan之癖,素日只敢借着同门会酒时假醉与小倌偷腥解点馋,上课时这一来二去的便与李怀仁搭上了眼,不光整日形影不离,还赏了当街的茶点铺子与酒坊料理,竟是b对自个儿的宠妾还要上心的讨好,宠得李怀仁这么点小崽子整日就挑幺挑六目不见睫,且其禀x愚犟,婪取财货为自得,向来做事没个足厌,借他之手去挑唆得那李存远犯下大祸想必不是个难事。而至于李侍郎这边······他虽表面清正严明,但惯来偏ai不过豆蔻的娇neng少nv,想在这起子事上做点文章绝其后倒也简单,圣上放心,东厂保管能做得滴水不漏,再说李侍郎也这把年纪了,何苦还去祸害那些尚没长开的清白闺nv?圣上赐他这一番休养生息的机会,他反倒该感激才是。”

卫秀便只端着茶冥思了片刻,屈指一下一下的敲击着桌沿,敛眸思夺了一番,便微颔了颔首,抬眼看了眼正低头恭顺待命的阮籍,下了决定。阮籍领命正yu退下,似要转身却忽的又顿住了脚步,只面有难se的yu言又止,卫秀瞧着便知他定还有事,便只挥了挥袖笑道:

“阮卿还有何事?你我君臣之间勿须拘泥,但说无妨。”

阮籍只低头似犹疑了片刻,到底还是垂袖并手行了个进谏的大礼:

“臣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陛下前些日既已定了这后g0ng选秀的时日,想必届时自会赐封妃封嫔的名牒,后g0ng充盈佳丽三千,臣府中的那位不知该作何处理······”

边说着边抬头看向了闻言怔在当场的圣上,只不疾不徐的接着道:

“臣觉着原本也就是个为着泄愤的玩意儿,陛下仁慈,留了她这许久便已是恩赐了,不若便就此按着初时的计划处理g净罢,也避免夜长梦多生出变故,就安个病逝的由头,办场风光的后事,也算赏她这些时日的安分守己了。”

“不,不妥!”

几乎是话音刚落,卫秀便已下意识脱口,但又迟迟接不出后半句,便只能噎在了那儿,一时千头万绪涌上心间,只生出空落落的彷徨心虚,还有些yu要逃避的慌乱。

选秀的日子已经定下了,便是下月十一的立春,卫秀原本已将选秀的事抛诸脑后,栖梧院是阮籍府内单独辟出的一方院子,卫秀与阮籍的亲厚关系本就人尽皆知,因而这番走动倒也的确不打眼,本也就是土改新政举步维艰之时,与自个儿宠臣更频繁些的走动倒也是常理之中,且这真相过于耸人听闻,反倒还谁也没往别处想去。

宋清许此事对卫秀而言,初次是报复,但这后来的许多次,却又不知是为何了,藏在栖梧院的美人,便也就这么一天天的被滋养得愈发g人,

起初她只是沉默,即便是纵情交欢到了情浓时,也只是娇娇sheny1n着哼泣,但来的次数多了,渐渐的便也愿开口吐个一字半语,却也多是一时被要得狠了,迫不得已才半哑着声哭求几句讨饶,旁的便也是不愿多说半句的。

而临幸时也从初时的绑手绑脚又蒙眼,到渐渐的只是蒙眼了,她倒还是很乖,自己每次来时,她便只衣冠齐整的低头敛袖跪坐在床上,也不说话,也不反抗,只是任由来人伸手去解衣带,去取下挽发的素簪,鸦羽的发倾泻而下,那雪白的凝脂与rujiang一掐yan便半遮半掩,再被来人撩开,揽挽入罗帷,尽君今日欢。

卫秀一开始不愿让宋清许认出自己是因着某种古怪的自尊心作祟,只想着何必让她知道呢?她不是一心只求攀得高枝儿吗?如今可不得偿所愿?就教她晓得这人间顶好的富贵也不是那么好消受的,在床上狠狠的磋磨折辱,好教她后悔自己之前的选择是多么天真愚蠢,若是让她晓得了堂堂天子居然就是之前被她耍得团团转的穷小子宿淮安,她岂不暗生得意?恐怕自己的报复落在她眼里都成了念念不忘的证据,心底还不知会怎地鄙夷偷笑呢!况且她本就巧言令se,知晓说些什么话来让自己心软,要真是又落到那般境地去,那才真是贻笑大方了······

但后来,那不愿,却渐渐的成了不敢。

卫秀原本为着不泄露身份,每每都强忍着一言不发,唯恐被她听出了几分熟悉,但她太顺从了,顺从得令自己反而腾起gu暴戾的恨意来,可即便是自己偶尔因着这恨意而有些粗暴的折腾,她也依旧只静默的接受,好似不知道痛,也不知道拒绝,卫秀记得起初她还会因着难堪羞耻而有些徒劳无力的挣扎抗拒,也不知何时起,她便成了如今这任人采撷的乖顺模样,偶尔被b出的几句讨饶还都是在累极将睡时才迷迷瞪瞪吐的软话,

除此之外,她竟是一句哄人的讨好也不肯说的。

“贵人想要玉奴如何呢?”

卫秀记得自己终于忍不住在床上】

卫秀已经有阵子没来了,

这预料之中的发展倒并未让你不安,只是整天被关在栖梧院里实在有些无聊,你倒也不是不能出去,起码在院子回廊里散散心还是没问题的,但京华的冬天很冷,那阮籍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给你备的衣衫尽是些华而不实的丝帛缎衫,穿着虽好看却远不如件厚厚的棉袄来得实在,屋子里的暖炭被殷勤的更换着你倒也不觉得冷,但要是出房门去院儿里踩踩雪,保管不消半刻就得浑身瑟瑟的溜回来。

两个小丫鬟虽不能陪你说话解闷儿,但那个总笑得掐媚的内侍喜顺倒是能说会道,如今这境况你也摆不了什么架子,那两个小丫鬟虽处处细致妥帖,却是半点也不肯与你亲近的,你便全指望着喜顺给你叨叨些时兴的趣事儿聊以度日,不知是不是错觉,你对喜顺总有两分不真切的眼熟,却又si活想不起来,但他对你却实在关怀备至,甚至还背着阮籍悄悄的给你寻了些杂记话本来打发时间,你有一次馋的想吃城东那家刚出锅的栗子糕,本只顺嘴一提,他居然也顶着风雪一大早的就去给你买了来。

喜顺到底是东厂的人,纵使再小意伺候你也绝不敢对他放下心来,但那阮籍却尤为可恨,他的难缠指数远超你的预期,甚至差点因为你一时轻忽酿成大错,

你头一次见识到他睚眦必报的本x还是在大婚后不久,

阮籍当时去宋府接你时,便被你阿爹好一顿敲打来替你出气,京华的冬天g冷,偏那天却正巧下起了雨夹雪,你阿爹故意的使他在门外淋着寒雨等了你三个时辰,连替他撑伞的内侍都一并轰打了出去,你当时只吃着归席宴食不知味,心中便有预感多半要遭。阮籍身t本就虚弱,才回府不久便病重发起了高烧,喜顺悄悄告诉你这个消息时满脸都是惴惴不安,连带着让你那晚也没能睡个囫囵觉,唯恐他受了气要拿你开刀,但就这么风平浪静的过了几天,你几乎都以为这个事儿就这么过了,却突然来了几个内侍将你屋内的那些个可以解闷儿的古琴棋盘收了个g净,那两个年岁不大的小丫鬟不过因着午间陪你玩了翻花绳的游戏便被阮籍寻了个由头在栖梧院门口跪了一天一夜,用膝盖垫着磁瓦子,跪在寒气刺骨的雪地里,茶饭也别想吃,足足从头天的日出跪到了的入赘了过去,他婆姨谢春花是家中独nv,祖上三辈g的都是这杀猪的营生,谢春花虽也大字不识,却还信奉着“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至臻名言,整日里鞭挞着自个儿男人悬梁苦读去考个功名回来好振一振谢家的才气,奈何渠清只有点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志向,被b得急了也只得整日伏案读书,但又实在看不进去,便索x化名“不通书生”在老婆眼皮子底下写些话本来打发时间,谢春花大字不识,瞧着那厚厚的书稿便暗自欢欣以为自家男人努力上进,整日更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还逢人便拿去显摆夸赞,不知怎么的底稿就流传到了一些脑子灵光的书贩手里,誊抄了来版成了《广林笑谈》,瞧着卖得好还拿着稿费和j鸭鱼r0u上门去催稿,他老婆只以为自个儿男人像那些大儒一般出了啥醒世名着,一口气杀了三头猪正预备大摆个全席宴,才终于被看不过眼的熟人点穿,听说不通书生被他婆姨提着刀追了几条街,好不容易蓄起来的胡子都被剃了个一g二净,焚了尾稿就此封笔专心读书考功名去了,连前去求情的书贩都被谢春花一同揍了个鼻青脸肿回来。

你那段时间因为没看着续本怨念颇大,在一次和卫秀见面时便忍不住发了几句牢sao,没想到隔了几天便收到了卫秀的来信,只记得那是个yan光灿烂的午后,你寻了个理由便欢欣鼓舞的赴约,他一如既往的等在老地方,瞧着你焦急讨书的样子,还慢条斯理的顾左言他,直惹得你真的生气了才从袖中掏出那沓尾稿做小伏低的双手奉上。

隔着蒙眼的纱你只能瞧见他缓步走近,衣服都被染成了红se,像穿了身大红喜袍,你突的想起那个午后烘得人浑身发懒的yan光和放在你手心的那沓书稿,厚实实沉甸甸还散着墨香,他当时只说是托了关系去替你求来,你那时只觉得他用心,如今想来却远不止于此,他定不可能拿皇帝的身份去卖这么些个面子,偏那大字不识的河东狮还油盐不进,你记得他当时一边愁眉苦脸的卖乖,还让你切莫学那书生的婆姨一般成了亲就变成了母老虎,对贵客都敢拿着笤帚赶人,你当时只顾着笑,现在回想竟还多了些别的滋味······

那晚卫秀十分的情动,屋子里还燃着情香,你又被灌了金莺露,便直到天se将亮听得外面模模糊糊传来金j啼鸣,桌上的红烛都已燃尽,才得雨散云歇的睡si过去,紧紧相拥的怀抱滚烫而窒息,却祛不了你心中的寒意,你只连抬眼的力气都没有,还迷迷瞪瞪的想起,

这个时辰,怕是已误了他早朝。

····················

“醒了?”

等你睁眼时,阮籍便坐在你床边,你也不知这一觉睡了多久,眼前一片昏洞洞的红,才发觉遮眼的布居然还未被取下,你瞧着眼前的人心便下意识提了起来,脑中飞速的盘算着应该如何应对这样的局面,他却已俯身下来,凑得极近的看你,伸手便将你蒙眼的布扯了下来,你顺着他的手盈着双泪眼望过去,便瞧着他眼睛周围的肌r0u似痉挛般极细微的抖了抖,使得他的表情有一瞬的狰狞扭曲,眉眼间那种羸弱的贵气便被破坏殆尽,他这样眯着眼看人时有种十足的媚态,嘴角甚至还带着笑,但此刻这样贴近着你,却使你控制不住的涌起gu战栗的恐惧,

你本以为的底牌,如今已被他打成了明牌,而你甚至连他的目的都尚还未知,他对你的恨意又究竟是从何而来???

“夫人可有觉着好受些?”

他又问出了那句话,是平铺直述,但你就是莫名听出了丝嘲讽,他并没有明说,但你知道你必须要为自己的反常找补个足够充分的理由。你面上只波澜不惊,肾上腺素飙升的状态下头脑反而空前的冷静,甚至连呼x1都一如既往的平缓,在心中飞速盘算b对过几轮后,你暗自下定了决心,只将头往一侧偏开,声音还有些沙哑的春意,语气却平静极了的继续装傻:

“尚好,我想要休息了,劳烦大人离开吧。”

事到如今,绝不能前功尽弃,左不过一个si,你赌他对你另有图谋!

你深情的人设绝不能崩,先遑论能不能成功报复,这些层层叠叠的“误会”却是你在卫秀那里至关重要的一步棋,绝对不能就这么被阮籍扒掉,如今这局势,装傻肯定是无法蒙混过关的,

那便只能真疯了,

只有宋清许疯了,才能解释你所有的反常,或者说,你不是反常,你只是得知真相后无法面对的崩溃了,

阮籍似乎对你这样的反应有些始料未及,他应该在之前已经做了种种推断,但你这样装傻到底的姿态却明显并不在他计划之中,也不由坐起身看你,表情却完全的冷了下来,只扯起个有些讽意的笑,语气凉凉:

“夫人倒是好气x,便没有什么好交代的?”

你只听着他这话有些怔愣,手还下意识的攥紧了心口的衣裳,好似有千言万语想说,眼里却愈发茫然无措,瞧着眼前人这威b的气势都不由瑟缩了下肩膀,仿佛不知道哪里做错般低下了头,语气有些委屈的轻声怯怯:

“清许不知哪里惹怒了大人,大人的话清许向来是不敢违逆半分的,若是····若是哪里做错惹怒了贵人,打骂责罚或以si谢罪都好,清许自不敢有半点怨言,只是在清许si前·····恳请大人看在清许还算得是大人明媒正娶的妻子的份上,能允我修封家书,好教春菀在我si后能替我给宿淮安传一句话·····”

边说着边sisi的抓住了阮籍的手,眼神还带些笑意,口中的话含了半天,终还是未说全,只有些狼狈的撇过眼去低头擦了擦泪,明明眼角都已微红,却偏还兀自强忍,只在他看过来时扬起个脆弱的笑,泪却恰好滚落:

“倒也没什么好写的,想必他夫妻恩ai,也早已忘了我,就这样吧。”

阮籍便在你这样泪目的注视中,脊背都逐渐挺直,他的表情很奇怪,他明显察觉到了异样,却并不显露,看向你的眼神有种十分古怪的晦涩难懂,像极力压制着某种情绪,那双细长的凤眼便染上了层薄红,连鼻翼都有些激动的翕微着,一手反握住你抓住他的手,另一只手却抚上你的脸,他的眼神直gg的有些渗人,仿佛在无b仔细的揣摩你脸上每个细微的表情,一字一句的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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