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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囚笼

 

被关在这里多久了呢,诸伏景光躺在床上想。

自从那日后,他就被关到了一个单独的房间里,每天的一日三餐倒是不缺,在他的请求下也给了他一些解闷的书籍,但是无法出行也无法和外界进行沟通联络,零一定担心了。

积极来想,这只是组织对他的进一步考察,但自己的私自行动引起了组织怀疑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还有就是森月。

为什么森月会出现在这里。

是被强迫的还是……自愿的?

无论他是否想要往这方面去想,那个组织高层和森月聊了一会儿就放过了他,这说明在这个组织里,森月比他想的更要有话语权。

组织的高层……或者说高层的情人?

严格来说,森月的条件其实比他更适合做卧底,难道说他的上司背叛了他,把森月也拉进了这个组织,甚至还凭借出色的外表来走色诱路线?

如果这样,那可真是,糟糕透了。

他所做的事情还有什么意义吗。

性虐?

想到森月身上的痕迹,诸伏景光捂住自己的眼睛。

他应该做些什么。

等待永远是最煎熬的事情之一,尤其是在想做的事情被强行阻拦下,没有尽头的等待。

身为狙击手,他最应该有的就是耐心。

然而这种未知的等待,却让他想起小时候躲在壁橱里的情景。

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在这种狭小的空间里,无法做任何事情,只能祈祷命运的垂怜。

他在逃避。

诸伏景光蜷缩起了身体。

————

“诸伏警官,文件打印了吗。”面目不清的同事带着笑容嘻嘻哈哈走过来。

“文件?什么文件?”诸伏景光茫然地回答。

他看着周围行人匆匆,普通又忙碌的办公室,总感觉有哪里不对。

诸伏,警官?是在叫我吗。

我不应该是……苏格兰?

“就是老大让做的啊,一会儿要张贴出去呢。”同事凑了过来,用手一指桌面:“你桌上的不就是吗。”

诸伏景光低下头,只见自己原本空荡荡的桌子上面出现了一台打字机,在机器的鸣响声中,白色的纸被吐出,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血色的字体:

杀人犯法。

杀人犯法。

杀人犯法。

杀人犯法。

……

白色的纸张被一张张吐出,鲜血从中溢出滴落到他的手上,同事带上了轻蔑的笑容。

“原来诸伏警官是个杀人犯啊。”

不……我不是,诸伏景光下意识想要解释。

“难道你没杀过人吗。”

我那是,那是为了,为了什么?

他看到森月伤痕累累地走到他的面前。

“为什么要欺骗我,为什么要离开我。”森月质问着他。

我没有,我……

在看到那双漆黑的眼睛里透露出仇恨和失望时,诸伏景光发现自己说不出任何话语。

面目不清的同事们停下动作,脑袋上面出现血洞,面孔化作他杀过的人,一个个转头双眼流着血看着他。

鲜血慢慢淹没了他,鲜红的字体化作锁链捂住他的嘴,纠缠住他的身体,诸伏景光感觉自己要溺亡在其中,他勉强睁开眼睛看向森月。

对不起。

“hiro?hiro?”

好像一下子被人拽出水面,诸伏景光的后背被冷汗湿透,大口喘息着从床上坐起。

“做噩梦了吗。”

来人递给他一杯水,还在恍惚中的诸伏景光听到熟悉的声音,下意识看过去。

没有任何仇恨与鄙夷,甚至带着看到他醒来时的不明显笑意,如同过去一般,温和又平静。

“……这样看着我,是饿迷糊了吗。”

森月寻思诸伏景光被从基地带走,昏睡了能有大半天,也该饿了,就准备去的给他拿些吃的。

没等他站起,手臂一下子被人拽住,拉入一个怀抱中。

这个怀抱并不温暖,诸伏景光浑身很冷的样子,一直在颤抖,却抱得异常的紧,好像在拼命汲取着什么。森月轻轻揽着他的后背,耐心安抚着,感受到对方把脸埋在他的脖颈,好像非常害怕他离开的样子。

“没事了。”森月说。

说起来以前也发生过一觉醒来,发现猫猫整个身体都贴着自己的情况,有时还会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不过最近印象里都变成了大狗贴贴,霸道地占据自己的整个身体。

原来已经过去了很久了啊……

许久不见,诸伏景光其实和他印象里变化了很多,他那天突然看到都愣了一下,原本精致秀气的脸庞变得成熟了不少,还留了一圈胡茬,能看出年龄的增长,身体抱起来感觉比之前更加壮实了,肌肉感增加得很明显。

唯独不变的是那双湛蓝如同天空一般的双眼,看到就好像能察觉到他温柔坚韧的灵魂,只是如今陡添了几分忧郁与悲伤。

他们静静地抱了一会儿,随后诸伏景光恋恋不舍地缓缓放开了他,又抓住他的手,用嘴型示意,这里方便说话吗。

森月点头。

“是藤原尾田让你来的吗?”诸伏景光问道。

“我不认识他。”森月摇头。

“那是其他人让你用这种方式来……卧底?”诸伏景光在最后两字上压低了声音。

卧底?

啊,原来如此,诸伏景光出现在这里是为了卧底,他就是琴酒最痛恨的组织里的老鼠。

当初和他分手,不会就是因为要去卧底吧。

不同立场不同阵营,当警察太久了,他都快忘了他在黑暗里的岁月。

他和他们是不同的。

看到森月沉默不语,诸伏景光当做他默认了,缓缓解开森月的衣服。

“身体还难受吗?”他轻声问道。

“不,已经恢复了。”

虽然那天被诸伏景光看到了他刚检查完身体而略显狼狈的样子,但随着检查完毕,他的身体也彻底恢复,连手上的伤都已复原,现在看不到任何痕迹。

天蓝的眼睛认真扫视过森月的每一寸身体,又仔细的检查了森月的手,在诸伏景光想把森月裤子脱下来时被制止了。

“那个,先吃饭吧。”森月说。

见面就脱裤子他总感觉怪怪的,或许诸伏景光不是那个意思,但和萩原研二他们相处的这些年,他的思想和身体在有些方面还是不可避免被改变了。

从满脑子死啊之类的想法变成了满脑子色色,身体也变得敏感了许多,被前男友发现了会有种社死的尴尬。

虽然也不是没做过,但是他们之前在人前牵一下手都会羞涩得不行,而自己现在已经可以坦然在他人面前亲吻小狗了。

还真是……

想到那两个人,森月总感觉很难过,重新回到组织的他大概率是回不去了,虽然他也发信息以“想要去各地方转转”为由,告知了他们他不会按时回去,但是果然……还是好想见见他们。

轻松简单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但是看到猫猫能平安无事的从琴酒手下归来,还能用那双漂亮的猫眼执拗地看着他,他……

尘封已久的记忆和情感如同破茧蝴蝶般被重新唤醒钻出壳外,在眼前人的气息与注视下,迅速沾染上真实的色彩,绚丽多姿。

他还是喜欢诸伏景光。

即使重新回到囚笼里,他也想要诸伏景光活下来。

“事情就是这样的。”

诸伏景光对降谷零说道。

从那个地方离开醒来,并确定森月安全无事后,他联系上了降谷零,两人先后来到一个隐秘的地方接头,把他这段消失时间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零。

“你没事就好。”

降谷零上下打量他,又轻锤了他胸口一下,发现诸伏景光确实没有受过什么伤的样子,终于放下了心。

在发现“苏格兰”不见了,联系不上,他旁敲侧击其他成员也都只得到“没见过”“不清楚”的回答时,他的脑子里闪过很多糟糕的猜想。

包括并不限于被发现身份关进了组织的审问室,被人暗杀沉进东京湾,重伤昏迷到某个角落。

本来想要去警局寻求帮助,却被上面敷衍再等几天,他只能焦躁地独自收集情报,还好没过几天景光又出现了。

“不过森月竟然也来当卧底吗,这组织里的卧底真是越来越多了,不会哪天看到松田那个家伙也来了吧。”

降谷零笑了笑,重新看到幼驯染的身影让他的心情很好,紧绷了几天的心神也重新放松下来,还有心开起了玩笑。

“他的话,很容易就暴露吧,一开口就是‘哟你们怎么都在’。”诸伏景光摸着刚刚修理过胡茬的下巴,一本正经地黑起了自家同期。

“哈哈哈……”

两人相视一笑,眼中充满对那段单纯时光的怀念。

“好了,见到你我也就放心了,这几日睡眠质量不太好,每天还睡不到四小时,现在终于可以安心的睡一觉了。”降谷零打了一个哈欠,揉了揉眼角,显得很是困倦。

“辛苦了zero,熬夜会分散精神,走路要注意脚下。”诸伏景光叮嘱道。

“这种事情肯定会做到的。”降谷零撇嘴,扭头看向爱操心的幼驯染,问道:“那你呢,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加入那个高层派系?”

“嗯,那个基地似乎是组织的核心之一,这次能通过考察,也意味着被打上了那个派系的烙印。”诸伏景光半真半假地说。

他要调查出之前森月的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

看到诸伏景光神情坚定的模样,降谷零有些沉默。

现在不是该动摇的时候,他暗中告诉自己,他们身上肩负的不只是自己的性命,还有其他使命。

“那看来我也应该努力些了。”降谷零说。

“你现在应该好好睡一觉,zero。”诸伏景光无奈地说。

“知道了——”

————

黑夜,森月一个人在寂静的小巷里走着,他低着头,似乎在思考什么事情。

身后一个黑影人悄悄跟上,从怀中慢慢拿出一柄利刃,心中充满报复的快感。

这个组织以他的把柄来要挟他做的事情越来越多,他不能再忍受了!

不就是当年不小心杀了一个人吗,那个贱民冲撞了他,本就该死,就算后续相关是那个组织处理的,也不能用这件事威胁他这么多年。

这些年里,每当他回想起当初那个一身黑衣拿枪指着他的银发男人,像看垃圾一样看他的眼神,都忍不住浑身发抖。

今天那个组织又派人来警告他,还是个长相漂亮的年轻人,往常他在外面看到这样的人直接就拐床上了,而自己面对这个人却还要点头哈腰,小心招待着,听着他说出一个又一个根本不可能达成的条件。

他忍不住反驳了几句,那人就露出了和那个银发男人一样目光。

在他反应过来自己竟然被震慑到了时,羞恼已经充满了他的心。

不过就是仗着那个组织的一个小宠物罢了!凭什么在他面前这般气高趾昂。

他要动手,让那个组织知道,他也不是随便派个人就可以欺负的,大不了之后他就跑去伦敦,他不信这个组织的手还能伸到国外去。

利刃举起发射出寒光,他看到身前的人突然转过身来。

“你……”他愣了一下,刚想说话,忽然感觉大脑一痛,仿佛有什么液体流了出来。

身体轰然倒地,他睁着眼睛看着上方,视线的最后,看到那个年轻人过来,似乎带着悲悯,又似乎没有任何感情地确认了他的死亡。

背着贝斯盒的诸伏景光和森月并肩走在僻静的街道上。

黯淡的月光照耀着两人,诸伏景光看了看沉默不语的森月,轻轻碰了碰他的手。

森月看向他,诸伏景光双眼弯起,温声说:“要不要吃点甜点。”

“这个点都关门了吧。”森月说。

“我来给你做,正好最近对甜点很有心得。”

他伸出双手。

“巧克力和香草味的,选哪一个?”

森月看着他空无一物的手,指向了其中一边:“香草味。”

诸伏景光点点头,顺势牵起森月的手,一脸自然地把森月往家带去。

“那个……”

“他不让你和别人牵手吗。”诸伏景光说。

“我和他不是那种关系。”森月说。

之前在诸伏景光醒来后言语隐晦地关心声中,森月慢半拍地发现了诸伏景光认为自己和琴酒是情人关系,他整个人都要裂开了。

也不能说他反应慢,实在是他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听到都有种天崩地裂的感觉。

他倒是解释了一下,但是看起来诸伏景光显然没信,现在也是一副不置可否,没关系,你可以不说的体贴模样。

“是吗,牵手可以,那么……”

诸伏景光靠近他,脸颊慢慢贴近,森月能看到他湛蓝眼中的小心翼翼,带有一种柔和没有攻击性的试探,又有一种好像你可以对他做任何事情的温顺臣服感。

猫眼上挑的眼角在这种角度看来异常的妩媚,睫毛微微垂下,他把自己的接近变得毫无侵略之意,只是用手指轻轻摸了一下森月的脸,一触即分。

“怎么了,只是脸上沾东西了。”诸伏景光微笑地说。

森月:“……”

卧底还教这个吗。

他不知怎么能把诸伏景光送出组织这个黑暗囚笼,为此忧心忡忡,诸伏景光看出了他的焦虑,但是什么也没问,只是把他所有有关人命的任务都接了过去,让他不要有心理负担。

森月想起那天诸伏景光被噩梦惊醒,抱着他颤抖,而现在背着狙击枪对他微笑。

“亲吻也可以。”森月说。

“什么。”诸伏景光愣住。

“你看,今晚的月色很美。”森月指了指漆黑暮色上挂着皎洁残月。

诸伏景光没什么防备地转头看去,随后就感觉到脸颊的侧面覆上了柔软的嘴唇。

只是浅浅亲了一下,停留的时间可能不到05秒,心脏却突然漏跳了半拍,直到离开时那种触感仿佛还停留在脸上。

诸伏景光转过头

“你也很美。”森月看着他说。

不知是谁先伸出了手,两人在月光下亲吻着,诸伏景光揽住森月的后背,闭合上双眼,森月的嘴唇和过去一样柔软,和以前带着稍许稚嫩感的柔软身体相比,现在更多是青年的成熟坚韧之感。

心脏控制不住地怦怦跳动,深藏的爱意全然爆发,恨不得填满全身,冲击得他脑袋晕乎乎,眼泪悄然落下,既为这些年的错过感到惋惜和愧疚,又为现在能相遇感到庆幸。

无论之前对未来有多少忧虑,此刻烦恼都纷纷散去,万籁俱静中,他们相拥在一起,恍若世界的角落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开门,诸伏景光揽住森月身体,在森月想要靠近时,他却突然后退一步。

“会跳舞吗?”诸伏景光的眼神里带着笑意。

森月摇头。

“我来教你吧。”

他在手机里选了一首悠扬的歌曲,做了一个邀请动作,在森月把手搭上时,笑盈盈地拉着他的手转了一圈。

前进,后退,他们没有开灯,不大的房间里,两人跳着简单的舞步,任由月华洒落地板,又被他们的影子搅碎分割。

卧底训练时,他们被教过基本的交谊舞,那段时间他看到森月和萩原研二在一起了,心里有着各种难过的念想,学习时会不自觉带入他和森月。

很想和森月跳一次舞。

回到银白的月光下,两人的舞蹈算不上太熟练,气氛却温柔缱绻,浅淡的光芒看不太清周围的细节却能看清楚对方的眼睛,没有他人,只注视着自己。

一直这么看着我该有多好,诸伏景光想。

隔着一层衣服,手下就是恋人的身体,双唇轻轻试探地碰触几下又再次拥吻起来,退开时,诸伏景光擦掉两人嘴角连着的银丝,用手指摸上森月的脸颊又滑向红肿的嘴唇,在看到隐约藏在衣领处的锁骨,他喉头动了一下,随后用脸亲昵地贴近森月的脸颊,压低声音,像是羞涩又像是引诱般地在他耳边说着:

“可以抱我吗。”

洗过澡的诸伏景光身上带着湿气和潮红,他靠在床沿,赤裸着下半身,微微张开腿,流畅的小腿肌肉很是漂亮。

“你自己之前也会这样做吗。”森月好奇地问道。

诸伏景光的脸一下子红了,张开腿的中间,他的手指还插在他的后穴,配着润滑液发出叽咕叽咕的声音。

“嗯……呃偶尔。”

这种问题怎么让他回答,因为太过想念导致有时会用后穴自慰,听起来像是饥渴得不行,实际上他对后穴快感并没有什么特殊喜好。

“那可以只用后面高潮吗。”森月又问道。

“不……不知道。”诸伏景光侧过头看向一边,他只是在扩张,并且因为很久没做过了,后面紧得很,他用的时间稍微久了一些,就被恋人用各种羞耻的问题进行连环拷问。

“不用发出呻吟声吗。”

“哈啊,还,还能忍住。”

幽怨的眼神看向森月,森月若有所指道:“之前不都挺行的吗。”

来自卧底的horap是吧,学的那些技巧是不是都用他身上了。

“抱歉,嗯,只是想让你能,呃唔,接受我……”

手中触碰的软肉已经和它身体的主人一样羞涩,诸伏景光拿出沾满淫水的手指,用手抱住自己的腿。

他隐藏住心中肆意曼延的侵略和欲望,用温柔的声音轻声说:“可以在我身上再次开满樱花吗。”

温和又灼热的吻印上他的身体,诸伏景光扬起脖颈,去配合他恋人的行为,身体已经全部打开,张开一个小圆洞,随着呼吸一收一缩的后穴,对上他人的龟头就开始小口小口地舔舐,然后被撑开褶皱,坚硬粗长的性器坚定地向内里顶去,顶开层层软肉,直到整根都埋入他的身体里去。

诸伏景光蹙眉感受着下腹鼓胀的感觉,一向紧闭的肛口被持续撑开,肠道也被完全打开,好像内脏都被入侵顶作一团。

虽然有好好地做过扩张,也不是第一次,但果然很久没做过之后的初次还是很不好受。

“放松。”

森月轻啾他的乳头,让他身体一颤,小腹收缩。

“我……”诸伏景光想要解释一下。

“你不用表现得很完美,我也会接受你,无论怎样的景光,我都很喜欢。”和萩原研二他们在一起时间久了,森月已经非常会打直球,一下就让诸伏景光头脑发蒙。

“不用小心翼翼,也不用怕冒犯,是你的话,怎么样都可以。”森月笑着说。

大脑是人体最性感的器官。

听到这句话的诸伏景光感觉自己的控制不住地想要拥抱身上的这个人,性器硬邦邦,后面的穴口也在不断地分泌出液体蠕动吸吮。

他渴望这天太久了,心理压抑了太多情绪,无论是做卧底时的如履薄冰还是看到森月后的悔恨痛心,他做错过太多事,很难说为了虚无缥缈的正义这么做是否值得,但如果连森月也放弃他,他不知道自己将迈向一个什么样的结局。

森月。

他遵从内心抱住了森月,感受着他身体上的温度,亲吻摩挲他的脸颊。

“我很想你。”他轻叹一声说,放下了所有当卧底时的紧绷的伪装,露出那个软弱无助的自己。

“我也很想你。”

顶撞变得激烈起来,诸伏景光放声呻吟着,穴间的软肉被顶进又带出,他身体颤抖,不多时,性器便在小腹上射出一道白线,肠道内的性器被他高潮时的紧缩和痉挛夹得停顿了片刻,待到稍微缓和一会儿,就又开始抽插。

“慢,呃呃,慢点……”

口水从嘴角流出顺着下巴滴落,诸伏景光现在跪趴在床上,被过激的快感逼出眼泪,他扭头看向森月求饶,被液体糊得狼狈的脸在此刻看起来脆弱又容易让人激起凌虐心理,配合湛蓝双眼中的坚韧,只想让人把他欺负过头,发出没有神智的呻吟声。

“hiro还能再坚持下吧。”森月摸了摸诸伏景光汗湿的脑袋,用手指刮了刮他沾着黏糊糊津液的胡茬,看到诸伏景光点点头。

“呃……嗯啊……呃唔唔……”

身体再一次被操开,腰部一下子塌陷又被扶起,后穴迎来持续不断地进攻和顶弄,穴内分泌的液体从抽插的间隙中挤出,又在啪啪啪的拍打声中变成白沫,嫩红的肠肉偶尔被性器勾出又抽搐着被撞击回穴内。全身的肌肉不受控制地颤抖着,随着顶撞向前晃动着。

好生涩的身体啊,森月内心感慨,不过在看到诸伏景光转过头来,眼中带着眼泪,一脸信任地向他索吻时,又有一种很特别的幸福感。

全身心依赖着你的猫猫。

诸伏景光起身,双手搭在森月的肩膀,以坐姿在森月的身上起伏着。

这个姿势能看到彼此的脸,也很适合亲吻,每当诸伏景光感觉快感过头时,就停下来亲吻。他逐渐掌握要领,可以坏心眼地在森月欲望临头时停下起伏的腰部,然后听着恋人忍耐的轻哼和喘息声。

“hiro……”听着恋人带着欲望软绵绵地叫着自己的名字,诸伏景光的性器硬挺着,在渡过最开始的不适应之后,优越的身体素质开始展现,平时禁欲使得此刻的精液储备粮充足,至少还可以再射个一两次。

“不求饶不会让你射的哦。”他眼带笑意地说。

“求你了,hiro。”

森月仰起头,乖巧地用舌头小口舔着他的侧颈,让他浑身一哆嗦。

“……你犯规。”

“原谅我嘛。”

身体再次被推倒,诸伏景光侧躺着身体,被打开浑圆结实的大腿,森月硬挺着的性器插入中间沾着白浊,流着粘腻液体,微微肿起合不拢的小口,嫩滑的肠道立刻吸附挤压起来,像是在推拒又像是在挽留。

“hiro的身体里面好柔软。”森月说。

“嗯呃,是,是吗。”

他俯下身体,趴在诸伏景光的胸前。

“胸口也好软。”

诸伏景光笑了一下,把手放在森月的脑袋上。

“你想呆在这里多久都可以。”他说。

森月吻住诸伏景光总是说情话的嘴唇,下半身在诸伏景光温暖的穴里动着。

两人缠绵着着,亲吻着,在啧啧的唾液交换声和啪啪的性器拍打声中,相拥着射到了对方的身体上。

洗完澡后,从浴室里出来的诸伏景光看到森月正裹着被子出神地望向窗口外面的皎洁银月,呆呆的,不知在想什么。

“怎么了。”他走到森月的旁边坐下。

也许是在欢爱之后突如其来的感性,看到这样的森月他总感觉有些不安,就好像是……看到以前最开始的森月。

那个随时要离开的森月。

森月回头看向诸伏景光。

“我感觉,我们就好像是被关进笼子里的两只鸟。”踌躇一下,森月还是有些不安地说了出来。

“鸟……吗?”诸伏景光沉吟。

他搂过森月的肩膀,两人躺倒在床上。

“如果是小鸟的话,应该会有自由的那一天吧。”他想了想,眼眸弯弯,然后拿过手机说:“在这一切结束之后,森月有想过去哪里走走吗。”

“……夏威夷?”

“听说那是个风景优美,学习技能的好地方。”诸伏景光拿手机搜索了一下,找到人文风景的介绍。

“你看,到那时候我们可以在这里躺在沙滩上,再支一个太阳伞,买一些橘子味冰块汽水。阳光照射得暖融融,空气也很清晰,大海是浅蓝色的,有海鸥在上面成对飞翔。”他指了指图片,转头对森月说:“还可以在里面游泳……睡着了啊。”

他看着趴在他胸口,已经闭合上眼睛,身体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的森月,无奈又宠溺地笑了笑。

“晚安,森月。”

他低头亲了亲森月的头发,嘴角微微扬起,也一起进入了梦乡。

狙击镜中瞄准,扣动扳机,子弹射出划破天空,一枪打中任务目标。

在看到人物一头栽倒,身体曼延出血迹,周围的人或惊叫或匆忙地围上来后,诸伏景光,或者说苏格兰收拾好狙击枪,清理好周围的痕迹,背着贝斯包离开现场。

兜帽罩住后脑,减少现场可能掉落的毛发,往常温柔的眼眸中一片冷淡,双手插兜在楼道内走着。

被衣服包的严实的胸膛随着呼吸起伏,中间乳头却还带着一些麻痒,不知为何,他最近做噩梦的次数越来越多,经常半夜惊醒,好在有森月陪着他,昨天在他辗转反侧睡不着之后,他把森月抱在胸口,森月用牙齿咬着他的乳头,两人用一种奇特的方式相拥入眠。

睡是睡好了,就是第二天发现一边的乳头比另一边肿起一倍,一直硬挺着,摸上去又痛又痒,连衣服的轻微摩擦都会有些不适,引起身体的反应。

最后森月用创可贴帮他把乳头贴好,虽然还有些感觉,但姑且还能忍受,总算是顺利完成了任务。

之后要不要去找森月,不知道他那面任务完成的怎么样,诸伏景光想,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

——或者自己揉揉?

他把手缓缓抚上自己的胸口,又突然放下,迅速摸上自己藏枪的地方,警惕地看向昏暗的前方。

“是我。”

来人没有隐藏自己的身影,从拐角处走出,锋利的墨绿瞳孔扫视了一下诸伏景光的身体。

“我带着消炎药,需要吗。”他说。

“谢了,不用。”

“我可不想在做任务时有人拖我后腿,你要是有什么伤,先去治好。”

“不,我很好。”诸伏景光露出一个浅淡又疏离的微笑。

闻言莱伊不再说什么,率先转身往下走去。

寂静空荡的楼道内,他能听见苏格兰跟在身后的脚步回音,背对组织的人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谁也说不好这些亡命之徒到底在想什么,但是在之前和苏格兰出了几次任务后,他发现这个人似乎还有些底线,并非纯恶之辈。

他有几分想把苏格兰发展成内线的想法,也接受了苏格兰的示好,但是一切都在那个叫“卯特”的新成员加入后改变了。

苏格兰接得清洗任务增多,和组织上层的交集也变大,地位稳步提升,隐隐和他并驾齐驱。

再拿原来的条件去招揽苏格兰很容易被苏格兰反手卖掉,莱伊不得不暂停自己原来的计划,反手去研究那个“卯特”。

据他的观察,从从属上来看苏格兰似乎是卯特的下级,但两人之间又有些不清不楚的暧昧,在空闲时,苏格兰总会有意无意地向卯特方向看去。

他不清楚这是不是苏格兰为了向上攀爬而使出的手段,苏格兰的外表具有很强的欺骗性,看似温柔实则手段冷酷,平时人缘不错,和谁都能相处,但即使昨天还和别人讨论做饭的技巧,只要上面布置了任务今日就能毫不留情的射杀。

而这种男人会被另一个男人用爱情俘获?他是不相信的,与其说苏格兰中了爱情的蛊,不如说他在用出卖身体的方式来换取更高的地位,在刚刚他也确实显露了身体的不适。

这个突然出现叫卯特的代号成员在组织里究竟有什么关系,莱伊思考着。

看起来年龄不大,是像贝尔摩德一样的老怪物,还是某个高层的后辈,能让苏格兰甘居于他人之下。

既然他喜欢男性,那自己是不是也能从他的身上获取一些情报?

和苏格兰一前一后离开楼道后,莱伊的心中有了一些主意。

森月没想到自己被组织的另一个人给盯上了,他正在逛家居市场。

当初和诸伏景光一起对未来生活的畅想最后竟然在组织里实现,兜来兜去回到了原点,想来也是挺奇怪的。

把新买的精心挑选的长耳兔装进包装袋里,又麻烦店员寄出了一封明信片,付完钱后,森月拎着袋子离开。

今晚琴酒要见他,按照上次所说,他会把组织里的大部分人员信息都交给他来管理,这当中除了中立者之外,其中有一些人是听命于琴酒,属于可以相信的人物,类似伏特加,而另一些则是更偏向组织的另一高层,朗姆。

朗姆一向和琴酒的人不对付,像森月这种琴酒的直系,和他们派系的人打交道要更加小心谨慎,他们随时会盯着你的细微之处挑错,比如说……波本就经常干这样的事。

在第一次看到波本的照片时,森月有一种异常的荒诞感。

降谷零,他警校期间的同期,竟然也来卧底了?这个组织里到底有多少卧底。

看着琴酒还在和他说着组织里都和哪个势力有关联,哪些上层人士被他们把握住了把柄可以利用,森月小心翼翼地把这个消息给隐瞒了下来。

带着兔子去见琴酒应该可以吧,森月想,琴酒似乎不讨厌兔子。

还在沉思着,他忽然感觉有人在跟踪自己,回头望去时,只看到一片黑色的衣料和长发掠过的痕迹转过街角。

黑衣加长发?

已是黄昏时期,逐渐黯淡的光芒让森月没有看清更多信息,只是感觉上很像琴酒,作为琴酒的直属,他自然而然地追了过去。

黑发?

没追多久,前方之人似乎有意让他跟上,他跟着七扭八拐地来到一间废弃厂房,疑似把头发染黑的琴酒背对着他,毫不掩盖自己冷厉的气场。

琴酒新找的替身?

“你是?”森月问道。

来人转过身,露出和琴酒一样的墨绿眼眸,同样高挑的身材让他看人时总带着一种压迫感。

“莱伊。”他自我介绍道。

“有事?”

“是你自己跟过来的。”

“你跟踪我。”

“只是顺路。”

莱伊声音冷淡,他靠着墙侧点燃一根烟,抬头吐出烟雾,敞开的领口解开两颗扣子,隐隐露出锁骨和一小片胸膛。

森月感觉怪怪的,同样的动作琴酒也做过,但眼前这个莱伊做起来就有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色情。

被诸伏景光误认为自己和琴酒有关系的过往一闪而过,森月止住乱七八糟的猜想,点了点头就要离去。

“等下。”

莱伊叫住他,漫不经心地走过来,然后一下把他壁咚在墙上。

烟雾吐息在森月的脸上,在森月偏过头时,莱伊凑在森月的耳边,轻佻地说道:“你和苏格兰做过了吧,喜欢男人吗?要不要和我试一试。”

他把森月的手放到自己裸露出的胸口,顺着衣领往里摸去,刻意放松的胸肌摸起来柔软的带着弹性,软软的乳头没有硬起,带着与众不同的手感被手压得扁扁的。

在看到森月一脸茫然地看着自己时,他哼笑一声,把森月的手从自己身上拿开,扣好衣领。

“怎么,对我的身体不满意吗。”

森月内心震惊,他以前没怎么见过莱伊,但是他听琴酒说过这个人,琴酒对莱伊的评价很高,曾说过如果将来他退居二线,那么莱伊是完全可以接替他的存在。

这样的人,在私生活方面竟然是这样随便吗。

为了琴酒将来可以安心地隐退,森月思考了下,和莱伊认真地说:“我和苏格兰是纯爱。”

莱伊:?

然后莱伊就听森月刨去了组织相关内容,和他讲述自己和苏格兰是怎么怎么相爱,平时关系有多么多么好。

被迫塞了满嘴狗粮莱伊到也认真地听了下来,试图在里面找一些情报线索,最后分析一通发现这就是两个恋爱脑小情侣的甜蜜日常。

“总之,做这种事是需要两个人相爱的。”最后,纯爱大师森月总结道。

“我爱你。”莱伊挑着眉,意义不明地说。

短暂地愣住之后,森月忍不住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

漂亮的青年笑容爽朗,无恶意也无嘲笑之意,只把他的话语当做玩笑,在这种无人又清冷的地方,两人之间距离虽近却毫无旖旎,莱伊心里叹息错失良机,但心里也隐隐变得轻松起来。

至少,这个叫卯特的人不是太难接触,莱伊心里想。

他知道之前卯特对他说那些话语除了秀恩爱外还带有一些善意的劝导,让他珍惜感情和自己的身体,很神奇,在组织里能遇到这样的人。

该说不愧是能和苏格兰走到一起的人吗,两个人在奇怪之处有着共通之感,同样给人一种真诚又飘忽的感觉。

“对了,我和苏格兰的事情不要告诉别人。”森月说。

“就这么信任我吗。”

莱伊已经放开了森月,自顾自地抽着烟。

他抽烟的样子很像琴酒,修长的手指夹着一支细烟,常年充斥冷意的墨绿色的瞳孔里带着一些漫不经心,森月多看几眼,含带压迫与审视的视线就移了过来。

“莱伊在组织里滥交这个消息传出去也挺不好的吧。”森月微笑说。

莱伊嗤笑一声,但有着共同的秘密很容易拉进关系,于是他很干脆地就同意了。

“行。”

“那约好了……”森月话音未落,就见莱伊把他手里拎着的兔子顺手夺了过去。

“以这个玩偶为证吧。”

莱伊需要和这个叫卯特的人有更多关联,不论是就以这种关系接近来窃取情报,还是在卯特和苏格兰产生感情危机时趁虚而入。

这个玩偶兔,会是个很好的话题。

见到森月欲言又止,莱伊勾起嘴角,笑容总算是多了几分真意。

森月后来又回到家居市场购买了一只玩偶兔,但没想到他去见琴酒,琴酒在给他讲了一些组织的结构和关系后,视线集中到了那只兔子上。

“那个,给我。”琴酒用用手指了一下。

一时间森月只觉得原本可爱柔软无害的兔子瞬间变得恐怖烫手起来。

难道是被装了窃听器,针孔摄像头?森月想。

虽然来之前已经检查过了,但是森月还是像对待马上要爆炸的炸弹一样,小心谨慎地把兔子递上。

琴酒接过,示意森月可以离开了。

“那只兔子?”森月问。

“我的了。”琴酒说。

森月:?

一头雾水的森月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以及琴酒一脸冷淡看不出喜恶的脸,完全想不通琴酒在做什么。

难道琴酒其实是个隐形的绒毛玩偶控,平时不能表达自己的爱好,只能通过这种委婉的方式来暗示?

之前送给自己的兔子不会是同好分享吧……

脑袋里充满对琴酒的胡乱揣测,森月赶在家具市场关门之前,在店员“你怎么又来了”的惊讶眼神中,买了第三只玩偶兔。

晚上回家把兔子摆好,正在做饭的诸伏景光抽空过来看了一眼,捏了捏兔子的脸,笑着说很可爱。

森月看着历经多种波折才终于到家的兔子三号,忍不住想起那只最初的黑色兔子。

不知道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他们怎么样了。

————

几日后。

“收到森月的明信片了!”

萩原研二惊喜地把明信片从信箱里拿出,递给松田阵平看。

“怎么和上次隔了这么多天,那个家伙不会是被困在深山老林里了吧。”松田阵平虽然嘴上不爽,却还是用手小心地接过,看着里面熟悉的画触。

当初说只是回家几天,结果回着回着就没影了,发信息表明想要一段时间来思考一下自己的将来,还把工作辞了,说是未来准备当一个自由的画家。

松田收到森月的信息后气的火冒三丈,差点把手机给砸了,再给森月发信息打电话就联系不上,活像一个吃过就跑的渣男。

“你就不生气吗?”松田阵平看向一脸冷静的幼驯染,愤怒地提高声贝,像是要打架一样。

“别做出这幅样子小阵平,森月不是那样的人,说不定是被什么事给困住了。”萩原研二说。

虽然他看起来还是面带笑容,只是眼中有着沉重的冷意和担忧。

反复看着森月发来的信息,看不出里面有求救的的信号,但是无法联系这点非常可疑,如果只是为了离开他们大可不必做的如此决绝。

说起来,他的两个同期,现在也好像处于失联状态,以他们的关系,明明可以在周年时聚个会什么的……

“你是说?”稍微平静下来的松田阵平又看了遍手中的信息。

“谁知道呢。”萩原研二叹了口气。

在那之后没多久,他们就收到了森月寄来的明信片,上面画了一副画,还有森月写的对那处的风景描述。

寄来的地址是虚构的,但画风和字迹却能看出是森月,虽然很无奈,他们也只能姑且接受了这种相处模式。

森月每隔天就会寄来一张明信片,他们寻着轨迹找,大概确定了是本人,有个店员对此印象很深刻,和他们说那个漂亮的青年一天买了三只玩偶兔子,看起来很喜欢玩偶。

回去后松田阵平就心虚地把之前他生气时,一不小心用力过大,在兔子耳朵上撕开的小口用针线给粗糙地缝上了,萩原研二还买了一个粉色的丝带,系在了缝合处。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萩原研二戳了戳黑色兔子的耳朵,乐观地想。

应该是快了吧。

————

那之后森月每次去见琴酒都会带一只绒毛玩偶。

没见琴酒对这些玩偶有什么特殊倾向,但是每次琴酒都会收下。

带着微妙的心情,为了琴酒的威严与不暴露他的弱点,森月保守住了这个秘密。

尤其是眼前这个,每次见面都想打探点什么的莱伊。

“上次那批货,不知道被谁走漏了风声,交易失败,货品不知所踪,听说负责这件事的成员每一个都被朗姆惩罚得很惨,带头的那个手指都被砍了。”森月对莱伊说道。

“哦?是吗。”

莱伊不甚在意的样子,拿着台球棍,俯下身,长发倾斜到一边,被挽起的袖口露出线条流畅的手臂,挥动间,球体和球体撞击,咕噜咕噜地滚进了洞里。

“因为这件事,组织里最近在严查卧底,每个人在那段时间做了什么都要打报告说明,还好那时我和苏格兰在看话剧,完全没有通风报信的时间。”森月意有所指道。

“我在和明美逛街。”莱伊淡淡地说。

“是吗。”

和莱伊相熟之后,森月时常会让莱伊帮忙给他和苏格兰摸鱼打掩护,有时也会给他参考送宫野明美的礼物,四个人还一起看过爱情电影,三个人沉浸其中,只有一人面无表情,无聊的差点睡着。

“你们看的什么话剧。”莱伊换了一个话题。

“苍色蓝焰·射杀爱人之日。”

森月说:“前面只是个王道的剑与魔法的冒险故事,勇者在魔物手下救了圣女,从此踏上拯救世界的道路,一路历经层层磨难,最终打败了魔王……本该如此。”

“本该如此?”

“嗯,本该如此。”

森月没有细说,莱伊对这种悲剧性的爱情故事也无感,他把最后一颗球打入洞口,用布擦了擦球杆。

“今天怎么不去陪苏格兰,来找我,又让我当电灯泡来掩护你们吗。”

“苏格兰最近有些忙……话说我的兔子怎么样了。”

“前天掉泥地里了”

“……啊?”

“开玩笑的。”

“可一点都不好笑啊。”

莱伊扬了扬嘴角,森月却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有事?”

“有件事……能拜托你吗。”

“你已经没少拜托了,我随时都在怀疑我滥交的消息会传遍组织。”

森月笑了一下,但还没等他说什么,两人的手机同时收到了一条信息。

打开手机,上面的字体映入眼帘。

[苏格兰为公安卧底,所有成员即刻开始追捕。]

不久前。

————

“挽弓满弦射出霹雳之火,冻结夜空。”

“‘如果这个结局是注定的话,至少让我最爱的人来动手吧。’他说。”

“少女的眼泪从脸颊流下,闪耀着银色光芒的箭矢被射出,一次又一次,直到他停止呼吸。”

“原来从他们的相遇的一刻开始,诅咒就开始曼延。”

“救下少女的他,身上也沾染了魔物的血。”

“这是份相逢就是注定破灭的约定。”

……

诸伏景光走入地下基地,看到今日值守的看守人员正在聚精会神地拿着手机,手机里播放着上次他和森月看过的话剧录像版台词。

发现他的到来,看守员吓了一跳,连忙把手机收起,惊慌地说:“苏,苏格兰大人……”

诸伏景光对视着他,在看到对方越来越紧张,连手都开始哆嗦起来时,突然笑了。

“以后注意。”他说。

“是!谢谢……”还没等看守员感激地说完,诸伏景光比了一个禁声的动作。

随着地位提升,他有了更多的权限,曾经神秘而不可靠近的地下基地如今他也可以独自进入,门口的炮灰看守人员更是可以随意惩罚罢免。

因为干了许多清理同类的脏活,他在组织里的风评并不好,在高层眼里,他只是个卖屁股上位的投机者,为此朗姆那一派的没少明里暗地阴阳怪气他。

打开层层叠叠的金属大门,诸伏景光的目光里闪过一丝坚定。

在自己的部门里查找森月的消息无果后,他拜托零在公安里调查一下森月的上司是谁,而自己则又来到当初发现森月的这个地下基地。

他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个地下基地是专门负责人体实验的,有许多背叛组织的人最后就被送来了这里,甚至有些还是被他亲手押送过来。

得益于此,他对这里的结构熟悉许多,大概知道那些紧闭的大门背后都埋藏着些什么。

森月在这里的权限确实很高,当初发现他的楼层直到最近他才有权利进入。

进入电梯,阴森的冰冷感如第一次进入一般侵袭过来,诸伏景光看着电梯壁上自己的身影。

——模糊又阴冷。

他笑了笑,温暖冲淡了这股晦暗。

每次他问起森月有关这座基地的事,森月总是回答的含含糊糊,自己也不是很清楚的样子,而随着对这座基地了解的增多,他对于森月也有了一些不太想有的猜想。

电梯门打开,他拐向了和上次不同的道路,穿过走廊,用手里的钥匙打开门,门里一个茶色头发身穿白色实验服的小姑娘停下手里的动作望向他。

“雪莉,这次你可以和你姐姐视频通话二十分钟。”诸伏景光从兜里掏出组织提供的专用电话递给雪莉。

茶色头发的雪莉眼前一亮,欢喜地接过,然后对诸伏景光微不可查地点点头。

在之前和宫野明美的接触中,他意外得知宫野明美有个在组织实验中当负责人的妹妹,正好在那座地下实验室里工作。

因为实验室的保密性,两人聚少离多,对彼此很是思念,所以他和雪莉做了一个交易,他可以充当纽带,帮衬雪莉和她的姐姐有更多联络机会,而相对的,雪莉需要把一些研究资料秘密背诵抄写到自己的本子上,供诸伏景光过来时观看。

在基地为数不多没有监控的私人房间里,诸伏景光陆陆续续翻看了许多有关他们人体实验研究的资料。大多是关于提高肉体强度的要领以及克隆批量生产的可行性,每次都看得他触目惊心。

联想到他之前押送人过来时,瞥到的实验室里躺在床上连皮肤都被剥离,满身是血的人形,和森月那轻得不像正常人的体重,各种可能会发生的糟糕情况在他脑海里交织,也让他更加果决地调查下去。

翻开书页,这次的笔记和往常似乎有些不同。

[这次是前研究人员的一些研究日记,我选了几页记下,或许会对你有些帮助。——sherry]

诸伏景光侧头瞅了一眼正在和姐姐打视频电话的雪莉,抓紧时间继续翻了下去。

[x年x月x日日期被抹掉了

体验体又崩溃了,他们能不能少折腾一下,多珍惜珍惜我们的劳动成果,身体三天两头因为各种原因崩溃,克隆改造也需要时间的好吧,上面知道制作一个稳定的实验体有多不容易吗。]

[x年x月x日

离上次去酒吧喝酒过去多长时间了……在这地下研究没个尽头,好在经费一直充足,工资也很高,家里的老婆孩子应该能过的不错吧。

话说儿子现在的年龄应该和这个实验体一般大了,这么一想他还挺可怜,身体被研究改造,整日被关在这里,除了那个银发干部,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希望老天保佑,我能早日研究出成果和家人团聚。]

[x年x月x日

上次研究出来的不是挺稳定的吗,怎么又又又崩溃了?好像听到实验体在昏迷前嘴里在小声说着什么……hagi?是这次出去新认识的朋友吗,啧啧,换了新身体,之前的事估计也记不清什么了吧。

不过他们是怎么保证意识是同一个人呢,那些像植物人一样的克隆体只要一转化就会苏醒,性格行为习惯什么的和以前完全相同,只是失去了以往的大部分记忆。

但是记忆改变,身体也换了,这还是同一个人吗?算了,这也不是我该考虑的。

最近老婆来信说看上了新房子,还寄来了儿子的照片,嘿嘿,儿子长得和我可真像。

加油!好好打工!努力赚钱!]

[x年x月x日

终于研究出了重大结果!

以减轻骨骼重量用另一种思路逆向研究出的完美实验体,成功地达成了组织定下的各项数据,稳定且不易崩溃。

前期为了以防万一可以用药物巩固一下,后期定期观察减少药量。

哈哈哈哈,我可真是个天才!

话说老婆这段时间怎么没有来信,想老婆,不过没关系,我们应该很快就能团聚了。]

[x年x月x日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偏偏是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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