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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饮酒

 

段如松领着他来到了凌天殿後方的那座山峰,沿着山路而上,两侧栽种着不该属於这个季节盛放的白梅。这个地方阮菁玄再熟悉不过,因为这里正好是他平日晚上同顾余一起习琴的地方,准确来说,是半山腰上的那座凉亭。

「大师兄一向锺ai白梅花,所以特地画了阵法让这处的白梅能四季皆盛放。」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段如松继续道:「他平日里最喜欢在此赏梅了。」

阮菁玄抬首望去,只见一人身着白袍,乌发披散於肩背,此时正侧对着山路静坐於凉亭中。单单只是一个侧影,就有如此出尘的气质,不愧是清涯道长口中最令他骄傲的玉清宗首席弟子。

就在阮菁玄不住心里赞叹之时,却闻一声叹息,「果然又睡着了。」

睡、睡着了?

特意加重了脚步声,段如松大步踏入凉亭中,阮菁玄则紧跟其後。还真如段如松所说的那般,那白衣之人俊秀的面容上,一双眼却紧阖着。

突然,段如松自广袖中拎出了一坛酒,阮菁玄正震惊於他这袖中竟另有玄机,却见他轻巧拂去上方的红布巾,浓郁的酒香立即遍布整个凉亭。

段如松瞧他一直紧盯着那袖口,再加上那未加以掩饰的神se,随即便了解他在想甚麽,轻笑着解释,「其实我并非从袖中取物,而是从乾坤袋里,」说着,他又从袖中拿出一个袖着太极印,约0巴掌大小的红se小袋子。

他松开束口袋,倒提着乾坤袋下方一角,一甩,石桌上便多了一壶酒,再甩,便是几个酒杯……

对此,阮菁玄目瞪口呆,「这,还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

也是,仙侠世界除了没有3c,甚麽都不缺,区区百宝袋算甚麽?

眼见石桌上东西越堆越多,甚至还有几本道德经,阮菁玄正打算阻止,段如松却停下了动作,只见那本该毫无动静的白衣人,出手制止了段如松提着乾坤袋的左手。

「嗯?是忆春秋。」

段如松ch0u手,将壶中酒倒在酒杯中,「真是一如既往灵敏的嗅觉。」

见段如松倒完两杯便将酒壶置於一旁,君子枢抬手,指节轻推了下空酒杯,「少一杯。」

「小师弟尚未到喝酒的年纪。」

阮菁玄:「……」

仙侠世界里也有未成年不能饮酒的规定?

君子枢道:「想喝吗?」

阮菁玄并不是一个很常喝酒的人,上辈子碰过酒的次数,一个手掌就能数明白,但闻了这麽久的酒香味,心底的馋虫倒底是被激发了出来,於是他点了点头。

轻笑了声,君子枢拿过酒壶替他满上一杯,递了过来,「醉了也无须担忧,会记得送你回去的。」

清酒入喉,起初只觉些许的苦涩,往後却品出了丝丝酸甜,还挺好喝的。於是一杯接着一杯下肚。

阮菁玄yu再添一杯,却被段如松制住了,他皱着眉问道:「小师弟你醉了?你…脸很红。」

下意识用手背碰了碰自己的脸颊,温度b平常偏高了些,头也有点晕呼呼的,但这些都只是喝酒的後遗症,还没到醉的程度,顶多算是微醺,於是他说:「放心吧师兄,我还是清醒的。」更何况相b现代的酒,这忆春秋度数似乎还挺低的。

然而段如松依旧板着脸,「不,你醉了,别喝了。」

於是阮菁玄手中的杯子直接被段如松给拿走了,拿走就算了,还一饮而尽,「师兄帮你喝,你睡一觉吧。」说完,又给自己满上。

「没事的,他醉了。」

相b喝酒,君子枢的动作更像是在品茶,他优雅的将杯子搁置於桌面上,「过一会,就会倒下了。」

正如君子枢所料,没过多久,只闻一声清脆声响,段如松手中酒杯已然落地,而他本人则醉得不省人事了。

「哈。」一声轻笑,衣袂一翻,地上的碎片和桌上的东西瞬间被收拾得一乾二净。

他们这才喝没多少,如松师兄的酒量着实是……阮菁玄暗暗於心中腹诽。

「你目前可有佩剑?」君子枢问道。

他的确尚未有佩剑这东西,拿在手中的一直都是练习用的桃木剑,毕竟才开始练剑两个月,应该不急於一时吧。

「凛剑一脉的继任者,一柄好剑是不可或缺的,」一把通t银白,散发着凛凛寒气的长剑出现在他手中,「在你寻到属於你自己的剑前,它会是你手中之剑。」

「就当是作为师兄的见面礼。」

双手接过君子枢递来的冷情,阮菁玄喜不自胜,「多谢师兄!」

将剑自剑鞘中拔出,泛着冷冷寒光的剑身上,刻着「冷情」二字,正所谓剑如其名。信手挽了个剑花,相b木剑更加锋利且凌厉的剑气,令阮菁玄对这把剑愈发ai不释手,光右手挽可不够,左手也挽了几次。

就在他沉迷得难以自拔之时,君子枢泼了一把冷水,「其实我本来更偏向於赠琴,但想起你那和段如松不相上下的琴技,哈。」

「……」阮菁玄本来想反驳,但仔细想想自己到目前为止,也只能勉勉强强、有模有样的弹两、三首曲子,甚麽意境啦情感啦通通没有,更别说将琴当作武器。於是他只好认了。

君子枢背着醉倒的段如松继续向山上行去,直到两人的身影渐渐远离视线,阮菁玄这才抱着新到手的武器,离开了这里。

拿到新武器後自然是要检验其威力,方才只是简单挽几个剑花,现在有了时间也有适合的环境,自然是要练几回剑法,顺带劈几个木桩。

一直到夕yan西下,日暮时分,阮菁玄方离开习武场。

放假的。

习武场上久久未曾停歇、你来我往的剑气,x1引了众多弟子们争相围观,或许是受此氛围影响,不少人也纷纷拿起武器,加入训练的行列。

一时间,习武场上兵刃交击的声响连绵不断。

这七日来的特训,二人皆受益良多,不提阮菁玄,单说顾余,作为一名琴修,从最初的被迫躲招,各种被动挨打,到如今已掌握了一个远程面对近战,该如何一边风sao的走位,一边丢招,对此顾余十分感动。

「突然觉得我好像也能拼一拼前三甲了。」他这麽说。

启程之日,由宗门内目前唯一的nv长老,西篱长老领着十名弟子,御剑前往凌霄门。

大抵是因为仙侠世界也得顾虑交通安全问题,因此一行十一个人,也不过四把剑在天上飞,西篱长老独自一把,剩下三把弟子们三三四分。

与阮菁玄二人共乘的那名弟子显然是个恐高的,浑身抖个不停,顾余在最前头御剑并无察觉,阮菁玄倒是发现了。

他回头询问道:「还好吗?」

那人双眼紧闭着,牙关间不断发出「咯咯」的响动,连声音都是颤抖的,「没…没事……」

然而没过多久,在一次稍显剧烈的起伏中,身後那名弟子紧紧抱住了他的腰,将头埋在他的脖颈处,就像是在湍急的河水中看见一块浮木,紧紧抓着不愿松手。

这种过於亲密的举动,显然令阮菁玄十分不适,但对於有惧高症的人来说,可能此刻他便是唯一的救命稻草吧。想了想,阮菁玄便忍了下来。

忽然,腰间佩剑「嗖」的一下飞出剑鞘。

泛着蓝光的冷情,周身寒气不断,在三人外围绕了数圈。

前头的顾余也看见了,并认出了那是阮菁玄的佩剑,遂问道:「小玄?发生什麽事了?」

「我……」正打算回答,却见一道锐利剑茫朝着他身後那名弟子袭去,阮菁玄当即左手捏诀,化消了那道剑气。

「冷情!」阮菁玄喝止道。

不解冷情为何突然会有攻击意图,但目前最紧要的就是让他平静下来,阮菁玄伸手,「回来。」

冷情并未回到他手中,但仍旧紧紧跟在他们御剑飞行的行列之後,剑身上不断闪烁的光芒,象徵着剑灵此刻内心的不平静。

阮菁玄并未对自家的剑灵有任何催促的表现,但这样一直耗下去也不是办法。今日之前冷情从未有过失控的时候,为何今日……难道是在他没注意到的时候发生了甚麽吗?为何会攻击他身後那名弟子?

阮菁玄下意识的想:难不成我身後这个人有问题?

於是他侧头瞥了那人一眼,仍旧双眼紧闭,一副命已经快没了的样子,甚至连方才冷情打算对他动手这件事都不知道。怎麽看都不像是个威胁。

收回视线时不经意瞥见了他系在腰间的剑鞘,以及身後那名弟子紧紧缠在腰间的双手。

阮菁玄忽然有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莫不是那人的手碰到了冷情,而冷情又不喜与他人接触,所以才……

他自己也是个不喜欢陌生人靠太近的人,冷情作为他的佩剑,说不定也是。阮菁玄越想越觉得十分有道理,人有洁癖,剑灵怎麽就不能有了。

「回来吧,我把你拿在手上,这样他就碰不到你了。」将剑鞘自腰间取下後,阮菁玄道。

大概是他的猜测是准确的,又或者是其他原因,总之最後,冷情慢吞吞的飘了回来,趁阮菁玄松懈警惕之时,「啪」的一声响拍在了那名弟子的手上。

因这一下,那名弟子一个激灵,然後,依旧维持原本的动作。

眼见冷情又想再来一下,阮菁玄叹了口气,伸手一把抓住他,放回了剑鞘,感知到手底下的不冷静,他道:「别闹了,人家惧高。」这家伙还挺睚眦必报的。

一场莫名的cha曲就这样落幕,但这并不是因为冷情多麽善良,在得知那名弟子有惧高症後选择不跟他计较,而是因为,阮菁玄两只手sisi卡着不让他再出鞘。

对此冷情十分不满,整把剑颤动不已,阮菁玄道:「不管如何,都不能随意伤人,b试之前你就乖乖在里面思过吧。」

平日里晚上,阮菁玄都会将冷情拔出帮他「洗澡」,往常这个时候也是冷情最有兴致的时候,以前不明原因,现在倒是能猜到了,对一个有洁癖的剑灵来说,无时无刻都保持乾净,是多麽美好的期望。

然而此刻阮菁玄言下之意,却是剥夺了冷情今天「洗澡」的机会。

侧头,阮菁玄向着身後道:「抱歉啊,我的剑他…不太习惯与他人触碰,所以才……日後我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的。」

那弟子闷闷的道:「没事。」

见他这里处理完毕,顾余才出声问道:「此剑有灵?」

「嗯,我当时去孤雪峰的时候才发现的,也幸亏有他,要不然你现在可能还见不到我。」他指的自然是冷情将进入幻境,以及离开幻境的办法告知他一事。

不过,关於冷情如何得知这些,阮菁玄也曾开口问过,岂料此话一出,冷情就开始装si,几次三番下来,阮菁玄也只得作罢。

顾余担忧道:「这件事尽量不要声张。」

他明白顾余的担忧何来,剑灵并非一朝一夕便能形成,少说至少百年的沉淀,而光有时间也不够,还必须具备其他的条件。

整个修真界的剑灵数量,一只手掌就能数完,但大多都在那些大能手上,很难说这份幸运是否会为他带来威胁。

阮菁玄道:「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日落西山之时,西篱长老带着众人来到了处於凌霄门管辖范围内的却茗城。

与其他几乎与世隔绝的门派不同的是,凌霄门在凡间颇有威望,个中原因不单单只是因为它不像玉清宗、伏药谷以及百花g0ng那般,将门派建设在一般平民老百姓压根不会去的地方,更是因为当朝太子与凌霄门之间的联系。

大周太子周成荣,七岁时展现出惊人的武学天赋,因此被凌霄门门主收作首徒,不到十年便已成为宗门内,长老及门主之下第一人,因此被誉为凌霄门之光,而那年他只有十三岁。

成为仙门弟子後的周成荣,也不忘自己身为太子的职责,帮助子民降伏肆nve的妖魔、在天灾降临之时,利用自己在宗门内的影响力协助赈灾、施粥救济灾民……

可以说,这样的周成荣完美符合了人们对於「仙人」的美好幻想。

至於阮菁玄一行人是如何得知这些事的,那还得说回他们目前身处的这间名为「莱仙」的客栈。

莱仙客栈的老板早年间遇险时,曾被周成荣搭救过,危难之时的惊鸿一瞥刻骨铭心,自此他成了周成荣忠实的「信徒」。他聘请了几名说书人,将周成荣的事迹颂扬了一遍又一遍。

作为繁华的却茗城中,来往人客最多,且规模最大的客栈,莱仙客栈的影响力不言而喻。周成荣美誉加身的同时,凌霄门在凡间的地位自然也因此水涨船高。

不得不说,莱仙客栈老板聘请的说书人水准果真是一流的,他的语调随着故事情节而起伏,富有节奏感和感染力的叙事方式,令在场众人无一不全神贯注的聆听。而坐在一旁的玉清宗弟子们正是其中一份子。

「哇,这位太子殿下可真是个大好人啊。」一名弟子忍不住赞叹道。

西篱长老也曾见过周成荣,对此她表示:「此子的确是目前修真界新一代弟子中的翘楚,但我相信你们也未必会输他一筹。」说完,她的目光落到一旁正垂着眼眸不知在想甚麽的阮菁玄。

事迹被广为流传,人人赞扬称颂,心怀大ai拯救苍生,被誉为「神仙」般的存在。不禁令阮菁玄想起了,三年前那次的祭典,有关神明的故事,二者是如此的相似。

不过这位周成荣对现在的他,或者从前的他来说,肯定是个陌生人,毕竟这次他并没有听个故事就心口疼痛,如此看来事情的源头或许还是那位传说中的神明。

但据故事中所言,神明早在千年前便回归天界,消失於人间,那他又是如何与这千年前的人物有所关联的?

或许等这里事情了结後,可以前往藏书阁一趟,看看是否有相关的记载。

突然,阮菁玄感觉自己的脚被踢了一下,他当即回过神来,一旁的顾余拿起茶杯啜饮了一口,彷佛刚才踢人的不是他,而正对面他西篱长老此刻正直gg的盯着他。

她说:「在想什麽?这麽入神。」

阮菁玄总不能说自己的思绪早飘到十万八千里远了,他想了想後道:「在想璧雪剑。」

西篱长老挑眉道:「你是说那把凌霄门无人能用,因此被拿来当此次b试魁首奖赏的剑?」

阮菁玄一愣,难道西篱长老并不知这璧雪剑的由来?不过仔细想想也是,清涯道长既然让他参加b试以求将剑夺回,而不直接以上清真人的名义向凌霄门讨回,便证明了他并不想声张。

西篱长老似乎误会了什麽,她笑着道:「有志气,不愧是清秋的弟子,他若泉下有知必定欣慰不已。」言下之意,她认为阮菁玄想夺魁首之位。

某种方面来说的确没错,但他是为了那把剑所以才想争魁首,不过反正结果都相同,再加上璧雪剑由来不好声张,因此阮菁玄并不打算解释。

哪知身旁顾余突然拍了下他的肩膀,道:「我相信小玄师弟你一定可以的。」

他没记错的话,子枢师兄告知他璧雪剑一事时,意思应该是让他们两都想办法拿回吧,怎麽就剩他一个了……

哪成想顾余这句话就像个开关似的,其他弟子也纷纷嚷嚷起来,「小玄师弟一定可以的!」

「重振玉清宗荣光!师弟加油!」

「杀他们个片甲不留!哈哒!」

阮菁玄颇为无奈,尽管他对自己的能力有自信,但毕竟修炼的时间差距太大,说不定能不能进前三甲都是个问题,然这群师兄们竟然对他这个,三年都不在玉清宗的人抱持着如此深厚的期望,真真是令他有些不好意思。

看着周围莫名笑成一片的玉清宗弟子们,他暗暗下定决心:不能辜负大家的期望,这次b试我一定会尽全力施为。

晚上,西篱长老独自一个房间,弟子们两人一间,而阮菁玄自然是与顾余一间。

洗漱过後,白天说着要关冷情禁闭的人,此时正拿着棉布细细擦拭着剑身。

看见阮菁玄手中冷情,顾余揶揄道:「说好的b试之前让人家好好思过呢?」

闻言,阮菁玄手上动作未停,道:「反正距离门派大b也就几天时间了,差不多。」

「话说,冷情今日的异常真是如你所说的,不喜与他人触碰?」

阮菁玄道:「冷情不喜与他人触碰是真,但我总觉得应该还有其他原因。」

白天的时候他先入为主的认为是因为有洁癖,所以冷情才会如此,且当时也并未觉得那名恐高的弟子有问题,但後来仔细想想,相伴三年以来,冷情从未有过主动出手伤人的事迹,真的会仅仅只因为对方碰到他了,让他觉得不舒服就表现出攻击x吗?

食指指节弯曲在剑身上轻敲了几下,阮菁玄唤道:「冷情?」

然而却没有丝毫回应。

阮菁玄叹气,「看来是还没消气。」

顾余笑道:「哈,我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会生闷气的剑灵。」

斜斜瞟了他一眼,阮菁玄道:「我也是第一次见他生气。」

「那你怎知他是生气了?」顾余疑惑问道。

「不知道,我猜的。」

顾余:「……」

平时只有他问了一些问题後,冷气不愿意回答才会摆出这番模样,但一连几天他都没有问过任何问题,除了生气,他实在想不到其他答案了。

夜半时分,听见身旁均匀平稳的呼x1声,阮菁玄小心翼翼的起身,来到一旁摆着的木榻,屏息凝神盘腿而坐。他打算利用剩下的时间,能多修炼一会是一会,反正在孤雪峰的时候他也常常不睡觉。

刚静下心来不久,尚未来得及入定,就感觉自己的左膝盖被拍了一下,阮菁玄置若罔闻,然後换右膝盖被拍了一下。

阮菁玄无奈睁眼,看着眼前飘着的冷情,他压低声音问道:「怎麽了?」一个时辰前怎麽喊都不出来,现在倒是不装si了。

冷情慢悠悠地在他周身绕了一圈,最後缓缓平落於他膝上。这举动总是令阮菁玄忍不住想起,穿越前家家户户养的小动物,似乎也会这样撒娇?

这个想法一出,嘴角便止不住的上扬。

温和抚过剑眼处,阮菁玄起身取来了纸笔墨,在纸上写道:「你还在生气吗?」

以往在孤雪峰上时,冷情都是直接在地上刻字,但这种方法并不是何时何地都能用的,b如现在,因此难得闲暇之时,他们也会使用纸笔对话,尽管冷情并不能写字,但是有阮菁玄能帮他写。

冷情在半空中g勒了数下,而一旁的阮菁玄则照着他的笔画,在纸上落笔。

他说:对。

阮菁玄写道:「为什麽?」

等他再次描绘出冷情给的答案後,却忍不住笑出了声,只见「为什麽」底下出现了一张愤怒的颜表情。

阮菁玄:「别气了,好不好?」

冷情:哼。

阮菁玄:「拜托!」

冷情:保持距离。

阮菁玄:「啊?跟谁?」

他下意识的就想到了那名恐高的弟子,冷情让他跟那人保持距离,难不成,那弟子真的有问题?正打算再多问些,冷情又有新的发言了。

他说:所有。

这…难不成剑灵也有所谓的占有慾?

阮菁玄:「所有人的话有点难,我尽量跟不熟的人保持距离,可以吗?」

冷情:随你。

抛下这两个字後,冷情重新躺回他的膝上。戳了他几下,没有任何反应,阮菁玄道:「不管怎麽样,以後可千万不能像今天这样随意伤人,还有,近卯时的时候提醒我一下。」尽管没有回应,但阮菁玄知道,冷情肯定有听见。

於是,当顾余起床时,见到的就是正打着哈欠,满脸困倦疑似刚睡醒不久的阮菁玄。就这样,在冷情的帮助下,轻轻松松瞒天过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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