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重新洗牌的人生
「砰──」
枪声大响。
跑道上的选手健步如飞,在这当中又属一个nv生最为突出。从起跑便占据优势,不久便拉开与其他选手的距离,遥遥领先其他选手。
她快速奔驰在跑道上,犹如一阵风吹过,仅留下一片残影。
一百公尺径赛考验的是选手的爆发力,一旦有百分之一秒的犹豫,选手就会失去胜利的机会。尤其是全国赛事,战况激烈,由不得你有丝毫犹豫。
最终,遥遥领先的少nv率先通过终点线,以十一秒初的成绩获得冠军荣耀。
得知成绩的时候,她的脸上难掩喜悦。她与迎面而来的同伴相拥,脸上满溢着笑容。
站上颁奖台时,她站在最高的位置,当颁奖人将冠军奖牌挂在她的脖子上,她喜极而泣,不顾自己哭泣的模样是多麽狼狈,在这一刻,没有人会嘲笑她,因为她是冠军,是这场b赛的佼佼者。
少nv望向观众席上的家人,他们也兴奋地向她挥手,少nv也高举双手,用力挥动,回应家人。
她是林若眠,从国小高年级起代表学校参加各项田径竞赛,至今已是获奖无数的选手。而她目前高二,正处於人生巅峰的时期。
她有着「跑道上的流星」的称号。曾经代表国家参加亚洲青年田径锦标赛。
今天是她的十七岁生日,而今日,她在b赛中又获得一面冠军奖牌,为她今年的生日,添增一份大礼。
颁奖典礼结束,林若眠与队友及教练道别後,与家人相聚,并一同离开t育馆。
回家的路上,林若眠坐在後座,与妹妹分享她b赛当下的心情以及通过终点线时的激昂情绪。
前座的父母也竖起耳朵倾听林若眠分享b赛心情,也不时cha话,分享他们在观众席上观看b赛时的状况。
车内一片祥和,由此可知这一家人的感情是多麽要好。
但,打破车内温馨氛围的,是一阵巨响,伴随剧烈碰撞及玻璃碎片破碎的声音。
没有人知道意外何时会发生,然而,当意外发生时,许多事情也跟着改变。
林若眠的世界,就因为一场意外,曾经温馨、祥和的家庭,彻底化为虚无……
当林若眠再次睁开双眼,她的世界是颠倒的。在她的视线范围内,是一片漆黑。
救护车的鸣笛就在耳边,身t却无法动弹,尤其是左脚撕裂般的疼痛,令她痛得喘不过气。
耳边传来救护人员的呼唤以及机械切割车t的刺耳声音,左脚的疼痛因为时间流逝而麻痹。
林若眠不知道自己被压在车底多长时间,只是她被救护人员抬上担架,救护人员要她保持清醒,还说她要被送往医院,绝对不会有事。
她微微点了头,被送上救护车後,她在心里祈祷,祈祷家人能够平安无事,希望他们一家四口能够团聚。
最终,她的意识慢慢消失,陷入黑暗的深渊。
林若眠不知道的是,她的人生……重新洗牌了。
闹钟响起,林若眠0了0手边的柜子,将手机举到面前,指腹滑动萤幕,关闭闹钟。
「唉——」
林若眠长叹一口气,缓缓撑起身子。
她眼神迷蒙地注视前方。早晨五点,她的生理时钟因为从小学阶段便定型,过去,她早起只为了在上学前在住家附近晨跑,然而,现在都已经毫无意义了。
没有调整闹钟时间,或许是因为,她抱着侥幸的心态,心想,一切都未曾改变,一切都会回到从前。
或许如今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恶梦,梦醒了,所有事物都会归位。
什麽都不曾失去。
即使已经不必早起,林若眠依然没有改掉早起的习惯。
习惯,毕竟不是一天养成的。习惯会成自然,已然融入日常生活中的事,是无法轻易改变的。
下床後,她进入浴室简单梳洗,接着换上制服,看着镜中穿着制服的自己,林若眠仍感觉陌生,因为她已经休学一段时间,也不知道同学们今日看见她会以什麽眼神注视着自己,思及此,林若眠的呼x1变得急促,有点喘不过气。
林若眠用手按着x口,大口喘息,并在心底告诉自己别胡思多想,她的情绪才慢慢平复下来。
目光暼了一眼放在化妆台前相框内的相片,眼神沉了下来,将它收进ch0u屉内。
有些事,或许过去曾经带给她欢笑,令她感到幸福。
如今却变得像是利刃一般,在她的身上留下一道道伤疤。
林若眠在镜前努力挤出笑容,但是现在的她,好似忘了如何扬起嘴角,更忘了如何开怀大笑,最终,只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连她自己也嫌弃如此丑陋的笑容。
走下楼来到客厅,林母已经准备好早餐。林若眠坐下来後,拿起餐盘上的吐司,慢慢啃食早餐。
「若眠,你的身t真的没有问题吗?其实可以不用急着复学,等你的身t再恢复些,我们再」
「我的身t我自己清楚。」林若眠冷漠地说,「我的学习进度已经大幅落後,再继续待在家里,我可能就领不到毕业证书了。」
虽然林若眠这麽说,林母仍不放心她,「即使如此,也让我开车送你上学吧。你的脚伤,我不放心让你自己上学。」
闻言,林若眠突然举起手,用力敲击桌面,怒气冲冲的说:「我的脚怎麽了?我的脚很好啊!没事了啊!就只是骑个脚踏车,为什麽要这麽紧张兮兮的?我很可怜吗?我可怜到需要你每天以同情的表情看着我?」
林母知道林若眠误会她方才那一番话的意思,她急忙解释道:「若眠,我不是故事提起你的脚伤,我只是希望你更关心自己的身t。」
林若眠索x不吃早餐,直接站起身,背起书包,迳自朝着门口走去。
「我出门了。」
「等等!」林母匆忙追上前。
只见林若眠无视林母的呼唤,牵着脚踏车,跨坐上去,准备踩着踏板离开,却在用力踩踏的时候,脚踏车开始左右摇摆,没多久就看到林若眠从车上摔了下来。
林母匆忙跑出家门,将林若眠从地面扶起,「有没有怎麽样?受伤了吗?」
本来不发一语的林若眠突然大笑了起来,「哈哈哈,你看,我连骑脚踏车都做不到,我的脚已经废了,我的人生已经毫无意义了,为什麽不乾脆让我代替爸爸去si啊!」
啪──
响亮的巴掌声,逐渐消失於空旷的空间中。
林母顾不得林若眠是她的nv儿,她狠狠甩了林若眠一巴掌,愤怒的说:「身为意外中的幸存者,你怎麽能说出这种话?你这样怎麽对得起过世的爸爸?」
「如果你是故意气我,恭喜你,你成功了,听到你说出这种话,我很生气,也很难过。」
语毕,林母拉开车门,直接将林若眠塞入车内,「收起你的牛脾气,你不应该将负面情绪施加在家人身上。我,并不是你的出气包。」
林母关上车门,先将脚踏车移动到墙边,接着,她拉开车门坐进车内,cha入钥匙,车子开出车库,铁卷门也随之下降。
往学校的路上,林若眠始终捂着自己的右脸,眼角的泪水若隐若现。
林母显然也还在气头上,一路上都默不作声,即便已经抵达校门口,在林若眠下车前,也没有向林若眠搭话,就这样,林若眠下了车,林母的车子也没多做停留,直接开离校门前。
林若眠踏着缓慢的步伐走进校园。长达四个月没有走进学校,令她对学校产生陌生感。
点开班导传的讯息,因为休学期间,她已经从一年级晋升为二年级学生,因此班导请她先到办公室找她,但是林若眠却是朝着c场的方向走去。
c场上,田径队的队员们早早就在训练了。
他们喊着整齐的口号,跑步的节奏明确,俨然就是t育团队的模样。尽管满头大汗、肌r0u酸痛不已,但是他们仍坚持奔驰於跑道上。
过去的林若眠其实很讨厌流汗,尤其每次训练都会ga0得满身臭酸味,训练过後还要上课,她很在意同学是否会因为她身上的汗臭味而感到不悦。
然而,这对现在的她而言,是一种奢侈。想嫌弃,也已经无从嫌弃了。
在c场旁的木椅坐了下来,看着c场上跑步的身影,再看看自己左脚小腿处有一条长约十公分的疤痕,伤疤已经淡去不少,但这个伤疤却无时无刻提醒着她自己已经无法奔跑的事实。
「你好,请问你是林若眠吗?」
闻言,林若眠看向右方,一个腼腆的nv生朝着她走了过来。
林若眠看着她,平淡的说:「对,我是林若眠,找我有什麽事吗?」
「太好了,幸好我没认错人!学姐好,我叫陈靓祈,当初在全中运看见学姐奔驰於赛场上的模样,我就下定决心,有朝一日,一定要跟学姐一起跑步!听说学姐受伤,暂别赛场,今天在c场这里见到学姐,难道学姐要回归田径队了吗?」
林若眠的脸se黯淡了下来,「不,我不参加田径队了。」
「真的吗?学姐真的打算引退了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真的太可惜了,毕竟学姐可是有跑道上的流星的称号,学姐还是全国一百公尺的nv子纪录保持人,真的超强的!我真的好期待可以跟学姐一起跑步……」
只见林若眠冷笑了笑,淡然道:「那都是过去式了。现在的我,配不上那美丽的称号,刚才看你跑步的模样,我觉得你就是下一位跑道上的流星。」
嘴上这麽说,林若眠的内心却快要崩溃了。
时不时被提醒自己的脚伤,本来就已经破碎的心,又不断被打击,玻璃破碎声回荡脑中,她的心,已经彻底变得残破不堪。
或许过去的林若眠活得光鲜亮丽,但,现在的林若眠,却是坠入万丈深渊,她的人生被盖上黑布,光芒不再。
她没有等陈靓祈回话,缓缓撑起身子,下意识保护自己受伤的脚,以至於走路有些跛脚,模样很不自然。
看着林若眠落寞的身影,陈靓祈的内心极为不舍,「学姐真的好可怜哦,好心疼她。」
所幸林若眠已经离去,否则,若林若眠听见陈靓祈的这一席话,难保她不会说出伤害陈靓祈的言论。
被人同情,才是林若眠最讨厌的事情。
林若眠在同学们讶异的眼神注视下走进教室。
一踏入教室,她发现有张桌子上贴满各种颜se的便条纸,走进一瞧,看见便条纸上都写着她的名字,更有一张的上方写着「欢迎回来」四个大字。
她默默收起便条纸,接着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几分钟後陆陆续续有同学进到了教室,每一注意到她的同学都露出惊讶的神情。
林若眠不以为意地滑着手机,却在这时,她的眼前一片漆黑,身後传出俏皮的嗓音,「猜猜我是谁?」
她不假思索地开口道:「戴筠瑄,我知道是你。」
话音方落,她的眼前恢复光明,「答对啦!没想到这麽久不见你还记得我的声音,真不愧是我的si党。」戴筠瑄笑着说。
看着戴筠瑄的笑容,林若眠却发现自己完全笑不出来。
「上次到你家拜访的时候,看你的脸se不是很好,现在稍微长r0u了,应该有b较好了吧?」戴筠瑄小心翼翼的问道。
她没办法忘记上次到林家探视林若眠时的情况。本就保持良好身材的林若眠,因为陷入绝望的情绪中,食不下咽,整个人消瘦到脸颊都凹陷下去,好似瘦得只剩下骨头一样。
身为林若眠的好友,戴筠瑄不想再伤害林若眠的心,於是她尽可能避开敏感话题,希望林若眠不要因此陷入低落的情绪。
林若眠也感受到戴筠瑄的好意,她尽量保持好心情,让自己的口气听起来不会那麽凶狠,「我好很多了,谢谢你的关心。」
戴筠瑄拍了拍林若眠的肩膀,莞尔,「都这麽熟了,不用那麽见外。」她话锋一转,「对了,若眠,你有打算重返赛场吗?还是你现在还在复健?我很希望你可以再次奔驰於赛场,我无法忘记第一次到场边帮你加油的时候,看到你像一阵风一样,快速通过终点线,那一刻,我心里真的超激动的。」
倏忽,有个男生被她们所谈的话题x1引而靠了过来。
「如果林若眠有b赛的话我们就能以要帮同学加油打气为由请假,毕竟她可是为校争光耶!总会需要加油团的吧。」
「哇!好期待到t育场看b赛的那天来临哦!」
「林若眠,你打算什麽时候复出啊?你的脚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吧,我看田径队的也很期待你归队……」
「够了!」
一声怒吼,吵闹的教室瞬间安静下来。
教室内的同学都被林若眠的大吼,吓得愣在原地,不敢动弹。
在他们的印象中,林若眠从不会对同学发脾气。她为人和善,很容易予人打成一片,正因如此,他们不能理解林若眠为何会动怒。
「什麽够了,我们是在关心你,你什麽态度啊!」一位男同学对林若眠大声地说。
「我不用你们关心我,更不用你们替我加油打气。我已经退出田径队,也不会再奔驰於赛场上。」林若眠痛苦地说。
昔日的好表现总是在无形当中刺伤她那已经残破不堪的内心,她已经很难受了,却要不停向人解释她的状况……她真的、真的觉得好累。
心里直淌血,而脸上也失去笑容。
她多想再次敞开笑容,但现在的她已经做不到了。
她不再是跑道上的流星了,不再是了。现在的她,就只是只跛脚的流浪狗,哪里都不是她的归属。
第一节课是班导的英文课,班导是个气质美nv,总是踩着高跟鞋,总是化全妆上班,凸显她的个人魅力。
班导站上讲台,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想必大家都已经知道若眠回来上课了。因为她休息了好一段时间,在课业上老师会协助她赶上大家的进度,但是,若是若眠有不懂的地方也要请大家多帮忙她。大家都是同学,要互相帮忙,知道吗?」
「知道。」同学们异口同声地说。
林若眠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她完全不担心自己的课业会跟不上其他同学,因为休学期间她还是有顾及到自己的功课,毕竟她也快要升上高三,离升学考越发接近,既然无法继续跑步,她也只能把自己的功课顾好,考间大学,混个学历。
久违听课,林若眠也不知道自己这堂课是怎麽度过的,她只是呆愣的看着前方,课听进多少,似乎已经不是重点。
班导也注意到林若眠上课放空的状况,但她并没有在课堂点出她的名字,而是在下课时将她叫到办公室,「若眠,你是因为太久没有上课,所以刚才上课才那麽不专心吗?如果是身t不舒服,你千万别逞强,可以先请假回家,等状况稳定再来上课也不迟。」
林若眠扯了扯嘴角,y是牵起一抹笑容,「谢谢老师的关心。我确实是因为太久没有上课,一时之间还无法找回上课的感觉,我想再上几节课,情况就会有所改善。所以我不用请假回家,我可以继续上课。」
既然林若眠本人如此坚持,班导自然不会多说什麽,「好,刚才那节课我看在你久违回到课堂,在重新适应课堂氛围,所以不跟你计较,但是下一节课千万别再恍神罗!还有,身t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知道吗?」
「好,我知道了。谢谢老师。」林若眠恭敬的说。
离开办公室,林若眠抓紧时间,在上课钟声响起前先去化妆室。
然而,她前脚刚踏入厕所,她便看见有人提着装满水的水桶朝她泼水。
「啊!你们为什麽泼我水!」
在林若眠的面前站着五个nv生,五人的脸上毫无悔意。
「一回来就这麽嚣张,从以前就看你不爽了,现在你一复学就这种态度,看了就让人讨厌。」其中一个nv生说完又提着一桶水泼往林若眠。
林若眠无处可躲,任由水打sh全身,狼狈地站在原地,身子瑟瑟发抖。
「呵呵哈哈哈——」
林若眠不禁仰头大笑,「继续啊!再向我泼水啊!我现在就需要一桶水浇熄内心的怒火,正好你们帮了我这个忙,真的是太感谢你们了。」
五个nv生都以怪异的眼神注视林若眠,「林若眠疯了吧?真是神经病。」
「对,我是疯了,但就算是疯,我也不会像你们一样霸凌同学,最起码,我还知道反霸凌。」林若眠狠狠瞪着眼前的nv生。
「妈的,她真的疯了。我们快走吧!」
nv生们把水桶随意扔在地上就拍拍pgu走人了。
水滴自林若眠的发尾滑落,泪水也随之落下。
如果时间可以重来,她愿意将自由之身让给事故之後仍陷入昏迷状态,躺在病床上的妹妹,因为这样,她就不会活得如此痛苦了……
调适好心情,林若眠也不顾自己衣摆仍滴着水,她步出化妆室,却在走出化妆室时看到一个长相斯文的男生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怎麽?你是在看热闹的吗?」林若眠语气恶劣的说。
对方没有开口,只是向林若眠递上一条毛巾。
林若眠看着男生递上前的毛巾,她生气地将它拍落在地,「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我宁可你嘲笑我、辱骂我,你不要」
「我知道你很痛苦。」
仅仅一句话却让林若眠愣在原地,瞪大双眼看着面前的男生。
她一时语塞,抿了抿下唇,神情凝重,「……你又知道什麽?我们俩根本不认识,你凭什麽说你知道我很痛苦?」
「即使今天是我们俩第一次见面,我依然能从你的眼神,感受到你内心的情绪。」他顿了一下,「那些伤害你的人,都是因为嫉妒你,你不用把她们的话放在心上。」
这句话触动了林若眠的心。她垂下头,不想让对方发觉自己正在哭泣。
她低声啜泣,突然感觉头上多了重量,有声音出现在耳边,「这条毛巾是新的,用这条毛巾擦乾头发吧。」
林若眠依然没有抬起头,而是用毛巾遮掩自己的脸蛋,默默用毛巾擦拭脸上的泪水。
对方也完全不g涉,把空间留给林若眠,自己则站在一旁,静静地等待林若眠平复情绪。
林若眠开始用毛巾擦拭sh润的头发,内心对於向自己伸出援手的男生抱持怀疑,却又因对方的主动关心也感到温暖。
擦拭完毕,她将毛巾仔细摺叠,摺得极为整齐,并将其抱在怀里,「谢谢你的毛巾,我回家清洗後,明天再还给你。」
对方笑了笑,轻描淡写的说:「能帮上你的忙真是太好了。毛巾就当作是见面礼,你收着就好,不用还给我。」
「我不能收下,我们的关系没有好到可以送礼的地步。我只是把毛巾带回家清洗,明天就会还给你了。」林若眠坚持道。
而对方也有所坚持,「反正我已经将毛巾给了你,你想怎麽处理都行。那就先这样罗,我们俩都赶紧回教室吧。」语毕,对方迳自转过身,头也不回地离去。
「他到底在想什麽,为什麽要对初次见面的我那麽好?」林若眠望着对方的背影,喃喃自语道。
踏着缓慢的步伐走回教室,因为上课已经有段时间,林若眠一踏进教室,瞬间成为全场焦点,这节课的老师也以困惑的眼神注视着她。
但是林若眠没有理会他们的眼神,因为她发现方才向她伸出援手的男生就坐在教室後方。与其他同学不同的是,他正望着窗外,并没有看向林若眠。
仔细一看才发现,对方就坐在自己後方,当林若眠走到座位边,拉开椅子准备坐下,对方才偏过头,看了他一眼,朝她g起一抹浅浅的笑意。
林若眠也朝他微微颔首,接着便坐了下来,将sh毛巾批在椅背晾乾。
老师没有直接询问林若眠为何晚进教室,而是等到下课才将她叫了过去,「若眠,你刚才怎麽这麽晚才进教室?而且你的衣服怎麽都sh了?有人欺负你吗?」
林若眠不打算说出实情,不想把事情闹大,「下课去上厕所时不小心滑倒,当时正好有清洁阿姨在泼水,我是被水泼到才全身sh透的。」
老师半信半疑地说:「怎麽这麽不小心?真的是清洁阿姨在泼水时不小心泼到的吗?真的不是有同学故意欺负你?」
林若眠神情严肃,坚定的说:「没有人欺负我,全都是我自己的问题。谢谢老师的关心,我想先去学务处询问是否有二手衣能够让我替换身上的sh衣服,请问老师还有问题想问我吗?」
「没事了,那你快去问问有没有衣服让你换上吧。」
「好,谢谢老师,我先走了。」语毕,林若眠快步离开教室,朝着学务处迈进。
沿途,有许多同学注意到她穿着sh衣服,视线忍不住多停留几秒。林若眠将那些视线彻底忽视,她心如止水的来到学务处,学务主任了解她的需求後,从置物箱拿出一套二手运动服让她换上。
「若眠,你的脚伤恢复得如何?你打算什麽时候回归田径队呢?」学务主任无意间的询问,又再次戳伤林若眠的心。
林若眠并没有因为学务主任的问题而摆臭脸,在曾经帮助过自己的主任面前,她故作淡然的说:「还需要一些时间吧,我受的伤……真的挺严重的。」
脚伤确实严重,但是伤的最重的,是林若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