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不然你开?!”方明雨哪受过这个气。
“我开就我开!”平素好说话笑眯眯的邹教练鲜少神色紧张。
“那就现在换过来!”方小王更受不了这个。
“咱们过了路口换行不行啊?”
我在后面昏睡着被吵醒,惶惶然扒住驾驶座的后背,“你们,你们别吵了行不行……”
“看路啊!”邹航根本不理我。
“你们也知道是在路口?能不能过了马路再吵架?”
“不能!”二人异口同声。
……
行吧。
我默默坐回去装蘑菇,扶着安全带紧张兮兮地看着窗外。
好在方小王毕竟是方小王,认真起来天下第一。半个多小时的走走停停,车子从东三环到西三环,到底完好无损停在饭店门口。
一刹住闸,她老人家气呼呼下了车,剩下我们两个大眼瞪小眼。我脱力一样躺在靠背上,邹航起身,后背都让汗洇湿了。
“这日子还怎么过啊!”邹公子捂脸,“非让她考北京的研究生我是犯什么毛病了我?我真傻,真的!”
同样心有戚戚然的我想起从小被方小王的洁癖和强迫症支配的恐惧,莫名也觉得之前三年的想念贱嗖嗖的。
可是怎么办呢?请神容易送神难,黄大侠和邹公子内心各自流泪,默默下车跟进饭店。
包间里郭靖和念慈早就已经等在那里。
两个人在开一瓶酒,是一瓶白葡萄酒。饭店给的开瓶器似乎不太好用,有服务生跃跃欲试想来帮忙,却不敢跟背对着她的郭靖说话,张口结舌地在后面试探:“那个、那个、我……”
念慈回头看到她,笑起来:“我们是不是开的方法不对?”
那姑娘点点头才要说话,抬起脸看到跟着转回身的郭靖剑眉朗目的样子,脸上一红,更说不出话来:“这、这个开瓶器不太好用、我来帮你们……”
“那谢谢了。”
郭靖把瓶子递过去,坐回座位里,抬头刚进门的我们问:“方明雨呢?”
邹航突然紧张:“她没进来?”
来上菜的服务生惊叫:“邹航?!你是邹航?”
邹航转身就往外走:“她不是赌气回上海了吧?!”
明雨从身后进门,一脸疑惑:“你干吗去?”
“没、没事……”邹公子咧嘴,瞪了一眼身后以防有人嘲笑他,可根本没人理他,我饿得前心贴后心,从果盘里抓起一块火龙果就往嘴里吞,“赶紧上菜吧,我一天都没吃什么。”
方明雨怪叫:“你脏不脏啊去洗手!”
我明晃晃地跟她对视,有恃无恐抓起一块塞进嘴里,“就不洗不……”
叛逆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方小王撕开一袋湿巾抓着手猛擦,“脏死你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