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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敲打

 

林昼一想到自己要和白露之外的女人有性行为胃里就一阵恶心上涌,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愤怒。他不想为别的女人戴戒指、不想被别的女人挽着手臂叫老公孩子?他难道要想着白露和未来的妻子做爱?林昼无法接受自己公事公办般射出后又穿上衣服去找只能被藏在别宅里的白露,将那根刚刚肏别的女人的东西又插进她的身体——这太恶心了。为什么他们可以说得那么理所当然?

“像您和爸爸一样?我不想要这样的婚姻,这样到底有什么意义?”林昼握紧了拳头,站起身来,“爸爸、妈妈,工作上的事可以听你们的,但唯独这件事我不会让步。我已经准备向她求婚了,我不会娶她之外的任何人,也不会和别人有孩子!”

“林昼!”林父拍了下桌子,“你去哪!滚回来!”

那是他们记忆里乖顺的儿子第一次那么固执且激烈地抗议他们的想法。林昼知道当时并不是挑明他和白露关系的好时机,但他无法忍受——无法忍受自己在别人的脑海里的定位是“白露以外的人的丈夫”。

冷静下来后,已经被变相软禁的林昼意识到:和白露说的一样,他对和她的爱情有太多幻想,以至于那些他本该暂时忍耐的可能性一时之间冲昏了他的头脑。

他把她推到了风口浪尖。害了她。

手机已经被没收。位高权重的父母试图用“不好好反省就别吃饭了”这种常见的方法来让他改变决心。条件被升级到“直接从候选人里挑人订婚”,被锁在房间的林昼只能破罐子破摔,真就两天不吃不喝。还是他那外强中干的爸爸怕他昏过去惊动老爷子才妥协了一点,向林昼承诺了不会伤害白露。林昼也知道自己得见好就收,得寸进尺只会害了白露。

差不多过了一周,林父林母某天一起出了门,回来后身后居然还跟着白露。她看着他,很快挪开目光,眼里似乎有淡淡的不耐。

原本看见她还十分惊讶的林昼看到那眼神,神情变得有些难过。

“爸爸,妈妈,请让我们单独聊聊吧。”

将年轻人们的神色收入眼底的林母不动声色地看向林父,对方大抵觉得他们在家里也闹不出什么幺蛾子,点点头算是默许了,由着林昼带她去了房间。

房门关上的瞬间,林昼猛地握着她身侧把她抱进怀里,比起亲吻更像是撕咬般地蹂躏着她的唇瓣。白露感觉自己的肋骨都被他按痛了,舌头也被吮得发麻。

“姐姐我想你都要想到发疯了。”林昼把她压到门板上,亲她的颧骨,“我爱你,我好爱你我们死也不分开,好不好?”

林昼太懂白露了。但,尽管他知道白露刚刚那个眼神只是为了演给他父母看,他还是受了很大刺激。这几天本就精神不好的他急促地喘着气,手都在发抖。

“永远都不许真的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不许讨厌我!”林昼捧着她的脸,有些病态地啄吻着她的嘴唇,“你那样对我的话我就杀了你再自杀,叫人把我们的骨灰混在一起埋到最深最深的地底永远都不分开!”

白露也没被吓到,只是轻轻给他顺背,安抚着他:“小昼我没讨厌过你。”

“即使我骗你,叁番五次地骗你,利用你的善良,你都没有讨厌过我?一点点也没有?”林昼语气急切。他看着那双眸子,像是看着自己的救命稻草。

白露摇头:“没有。”

林昼不说话了,只是重新把她抱紧,用脸贴着她的额头,似乎变得平静了一些。

“小昼。”白露说,“你做那些只是因为你太痛苦了,有时候痛苦会让人违背自己的本性。但是——”

“我们做爱吧,做到你怀上我的孩子,这样我们就可以结婚了。”林昼突然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捏着她的手腕抵墙上,“我们不要分开,永远都不要分开,好不好?”

他真的就那样撩开她的裙摆插了进来。她穴里很干涩,他没有像以往那样戴有润滑的套,进入时有点艰难。林昼抽出性器,隔着衣服扯她的乳尖,又伸手揉她的阴蒂,她的穴里才为了自我保护般分泌出了一些体液。

林昼和往常一点都不一样,既不说话也不故意磨她的敏感点,只是机械地狠狠抽送。他把从后面把她压在墙上,胸膛紧紧贴着她的背脊,因为吻不到她只能发泄般咬她的耳垂。

白露因为担心被听到而非常紧张,身下一直绞得很紧。她一直有零零星星做一些瑜伽来促进睡眠,那里刻意收缩起来的时候没有人能把持得住。林昼四舍五入也能算雏,还一直处于情绪激动的状态,没几分钟就射了。

他从她体内撤出来的时候带出一些乳色的精液,发现后又将半软的性器重新堵了回去,脱她衣服的时候也保持着插入。他心中还是不满足。和她在床上又做了一次。这一次他抽插得很慢,那些技巧这时才像回巢的小雀似的又被他想起,他用性器的顶端去磨她藏在紧致穴肉的褶皱之内的兴奋点,把她硬生生弄哭才再次抵着她的宫口射精。白露被他射得眼泪流得更多了,无措地喊他的名字:“小昼!”

他完全听不进去,身下虽然软下来却还是入了魔般抽送着:“姐姐,快怀孕,快怀上我们的孩子。”

“林昼,你冷静一点!”白露推了推他,“你先听我说!”

“你要我怎么冷静!”林昼的眼泪忽然掉了下来,“白露,你这么冷静,对我这么纵容,是因为你根本就一点也不爱我!”

他的手按在她的肩头,将她用力抵在床上。她那双没有多少情绪的眼睛像是沉沉的黑曜石,听到他说的那些话后流露出一些难过——并不是觉得他的话说错了,相反,她为此而愧疚。

“对不起,小昼”

“谁要你的对不起啊!”崩溃的感觉快要把林昼逼疯了,他像个没教养的任性小孩一样哭着,“我要你爱我!”

此前,林昼从来没有意识到自己对白露的幻想是什么。他一直觉得她无论怎样都很好:睡觉时略微显得有些呆的脸蛋、为了强迫自己“不挑食”忍着吃香味太刺激的食物时不自觉皱起来的眉毛、有时候会因为忘记打理显得有点乱的头发林昼觉得这些点都很可爱,并没有什么幻想被打破的感觉。但是直到今天他才知道自己对她也是有幻想的:他理所当然地认为她拥有爱人的能力,也理所当然地认为她终有一天会也爱上他。

林昼记得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在校园绮丽的晚霞中,他忍着自己的心动和她肩并肩散步、聊天。他们谈到契诃夫的《万尼亚舅舅》,谈到偶像坍塌的主题。她确实是他心灵中的偶像,他爱她的灵魂。无数次点灯反复阅读,无数次在脑海中构想与她的日常,以至于他忘了自己和她是“偶像”与“粉丝”——

走向白露的途中,当她的眼眸第一次出现他的身影时,林昼在想象里已与她共度一生,但白露却只将他当成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失落、痛苦和愤怒在不对等里产生,隐秘地燃烧着他的理智。他伪装成一个弟弟、一个朋友、一个知己的时间越长,他对她的渴望也越疯狂。在被揭穿之后,白露看出他的摇摇欲坠,一直试图扶大厦之将倾,但在这一刻,在林昼知道她永远不可能爱上自己的那一刻,他轰然倒塌,痛苦无以复加。

林昼久久地哭泣着,白露垂着眸,像个愧疚又慈爱的母亲一样哭泣着抱住在她怀里嚎啕大哭的林昼,轻拍着他的后脑:“小昼,我做不到”

“小昼。”那些先前被林昼打断的话终于被白露说了出来,“虽然我不想这么说但你不可以只关注你自己的感受,把那些不符合你心意的全盘否定。世界不是非黑即白,不是一个人犯了错,那个人就每个方面都变得有罪了。我、你、你的家人我们每个人都犯了错,完美的爱和人都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我们两个都得学会接受这一点。”

“可是我是真的不喜欢他们给我的那些束缚!”林昼反驳得有些无力,像个横蛮的孩子。

“但你又确实享受了家族带给你的金钱和权利。”她说,“小昼,这其实是你权衡的结果,不是吗?”

不是谁都有像黎朔那样说不喜欢就立刻跑路、真一点都不沾边的魄力。很多人的生活其实就像是鬼压床或者清醒梦——醒来或是沉溺需要的勇气并非冲冠一怒般的产物,你一旦松懈就会再次陷入这种境地——于是人们大多数时候都只能浑浑噩噩、随波逐流。林昼与林家,就是这样的关系。他厌恶那些权与钱铸就的虚伪,可又无法下定决心脱离。

林昼想起带她去医院的那个夜晚。那时候,白露说这个伪装出来的“林昼”,反映了一部分真实的林昼的渴望也许这件事也是如此。金钱与权柄带来的特权林昼并非不需要,但名利场也的的确确与他渴望的生活相悖。他无法同时得到鱼和熊掌,他需要做出抉择。

“姐姐。”沉默了许久后,已经做好抉择的林昼牵住她的手,语气恳切,“再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我会把这些都处理好的。”

白露摇摇头:“你处理这些是为了你自己,不是为了我。”

“为了我自己,也是为了你。”林昼固执地说,“姐姐,我先送你去国外待一阵子,等我把事情解决得差不多了再接你回来,可以吗?”

“你不用担心我的安全。”白露避开他的目光,“暑假我也计划去一趟欧洲,没事的。”

两个人没说多久话。白露知道呆太久会让林昼父母不满,于是收拾好自己就告辞了。林昼还处于软禁状态,林父林母二人有意给她下马威,更不可能叫司机送她。林家这种权贵住宅附近是没有出租车的,白露走出一段距离后,回看林昼家的那栋宅子——低调、庄严、死气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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