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
老元问我那些年在干啥。
呸。
我初中三年级的时候,还在和同桌争辩我们物理老师脖子上红到发黑的印子究竟是怎回事,我说是搓澡搓的,她非说是化学实验室里那种小皮搋子搋的,我俩互不服气。
到了大学才恍然大明白那是草莓印--
49、
数年以来,织造局名下的织造办,乃是由史泰第的姑爷、任义村的儿子在亲自打理着。
其实他就是领个官商的名头,平素诸事由同为官商身份的水氏织造,来向他请示批准,任义村儿子只是起个盖章和监督的作用。
就好比一个商铺,所有经营都在副掌柜手里握着,但他头上就是坐着位掌柜,即便掌柜啥都不懂,但副掌柜无论做什么,也都得征得掌柜同意批准,否则副掌柜做什么都是名不正言不顺。
而今,于霁尘便相当于那“副掌柜”,任义村儿子则是“掌柜”。史泰第任义村想要趁机从丝绸生产售卖中捞一笔,就必须让于霁尘做事有那个名正言顺的权力。
这是保障他们能成事的前提,否则,于霁尘就会像条被拴着狗绳上斗场的斗犬,眼见和对手斗得正凶恶,却冷不丁被狗绳勒住了脖子,战况激烈时,于霁尘甚至有可能直接被狗绳勒死。
把史任二人手里的织造办捞到自己手里,是于霁尘接下来和汤若固谈判的前提条件。
汤若固收到内廷来的命令后,并没有着急去找史任二人,同样没有急着找于霁尘,而是出其不意地请了水图南去他家里做客,商会会长侯艳洁作陪。
酒桌前,汤若固让嘲娘给水图南斟上酒,举杯道:“按理说,我早该庆贺水东家重掌水氏了,不过好饭不怕晚,水东家,这杯我干了。”
说完,一饮而尽,不给水图南任何拒绝的机会。
水图南在接嘲娘斟的酒时,眼尖看见了嘲娘手腕上的淤青,虽然遮挡在袖下,但还是被水图南看出来,那是束缚伤。
跟在江宁织造局总管身边的人,谁敢欺负嘲娘至此?自是不必多问。
水图南被请来做客,既然汤若固敬酒,她岂有不给脸的道理,跟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喝罢还没说什么,侯艳洁又紧接着敬酒,汤若固使嘲娘也敬酒,一来二去,水图南接连三杯喝下肚,脸颊便微微发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