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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正玲不以为忤,微微点头道:“嗯,这个姓的确很奇怪,古往今来,只有一个人是这个姓氏,那就是少正卯。”说到此处,少正玲突然深深地瞥了一眼牧仲陵而后迅即他顾,清澈的眼眸再次突然蒙上一层薄薄的水雾。

牧仲陵一听,不由吃惊的cha话问了一句,“少正卯,就是那个孔子摄鲁相,七日而诛的少正卯?”

“正是。只是华夏一直以来都尊崇孔子,少正卯的名声好像不大好。”少正玲轻声答道,言语之间,先是颇有不屑之意,而后便是些许淡淡的不屑。

牧仲陵点点头:“史载少正卯在鲁国,当时是与孔子齐名的人物,传说他开堂讲学,讲授的都是完全不同于孔子儒学的新学说,一时间听者如cha0,连孔子的三千弟子亦被其全部x1引走,转而投奔少正卯门下,此后,孔子三次招满弟子,三次都被少正卯把学生全部x1引走了,只留下颜渊一个人,由此可见,这少正卯的确是非同寻常的人物啊。可惜后来孔子做了鲁相,马上就杀了少正卯,颇有点公报私仇的样子。”

吕柔奴接口道:“但是史书记载,孔子说人有五种恶行,一曰心达而险,二曰行僻而坚,三曰言伪而辨,四曰强记而博,五曰顺非而泽。此五者,一个人要是沾上一种,则不免君子之诛,而少正卯五种恶行兼有,孔子一旦做了鲁相,肯定要杀他了。”

牧仲陵摇头道:“千百年来,无论正史野史,历朝历代,都说少正卯该杀,却拿不出一点证据证明他究竟做了什么具t的恶行,足以让孔子掌权七日就杀他。我倒是觉得,那少正卯开堂授课,与孔子直接竞争,竟然让孔门三千弟子门生都变换师门改投他的门下,可见在当时少正卯的学说已经完胜孔子,孔子一旦掌权,立刻诛杀对手,难免有报复之嫌。”

少正玲一直在旁屏声静气倾听二人讨论,也不置可否,只是不露痕迹的将目光不时转向牧仲陵凝视几眼,偶尔香肩微微颤抖,面上白纱也因为急促的呼x1而飘动起来,好像什么东西触动了内心一般,然后迅即扭头他顾,将稍有失态的情绪掩藏了起来。

“说的也是。要是孔子不杀少正卯,以少正卯当时的势头,儒家可以说是一败涂地,可能根本就不会流传至今,成为华夏的显学。”

吕柔奴频频点头,而后遗憾地道:“可惜少正卯一si,不但他的学说失传,连他的家人弟子也全都被株连,消亡于世了。”

少正玲深x1了一口气,平缓了一下心绪,对二人轻声道:“其实少正卯的后人并没有消亡于世。”

牧仲陵和吕柔奴齐齐望着少正玲,突然恍然大悟道:“你就是……”

少正玲点头道:“孔子诛杀少正卯之后,幸亏有忠心弟子护着他的血脉辗转逃亡,从此隐姓埋名,遁世而居,所以世人根本不知道少正卯还有后人。”

牧仲陵听了之后一下明白过来,冲口道:“怪不得小娘子所言的学识见解异乎寻常,在下闻所未闻,原来是传自少正卯。”

而后突然有些疑虑,试探x的问道:“听小娘子的口音,是汝南口音,在下亦是汝南人士,难道少正卯的后人隐居于汝南?”

少正玲轻轻摇头,还没有来得及说话,正对大门坐着的飞絮便已看到驿馆大门外一个铁塔般的身影一晃而过,赶紧起身悄悄出门而去,过了片刻便稍有些惊慌的返回,来到少正玲身边,俯身附耳低语了几句,吕柔奴因为坐的b较靠近,隐隐约约听得“金国,公主”几个字,考虑到是别人的私事,便赶紧挪动身子避开了。

少正玲听完后微微有点吃惊,略一思索,柔和的目光从牧仲陵二人脸上一扫而过,歉声道:“牧兄,柔奴,飞絮刚刚告知我一件很紧急的要事,我必须即刻离开,日后我再来临安与二位畅谈,现在先告辞了。”

说完,匆匆起身与牧仲陵和吕柔奴挥手作别,绕过那群仍然兴奋不已的书生,二nv径直往柜台结帐,然后出门而去。

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吕柔奴扑哧一声笑道:“师父,你平时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今日见到这仙子一般的玲姐姐,是不是很不服气呐?

牧仲陵摇头道:“这小娘子年纪虽轻,但是言谈举止高雅而不倨傲,温婉有礼而不咄咄b人,见识决非一般人所能b,我岂敢不服,只是可惜匆匆一聚,不然定要好好请教一番,看看如何才能救襄yan。”说完,不由扼腕长叹。

吕柔奴柔声劝道:“好了,不要再想了,玲姐姐也说襄yan不会有事的,说不定数日之后即可再见,到时候我们再仔细请教她。昨夜赶了一宿的路,我们下午还是休息一下,养足jg神好去兵部衙门办正事要紧。”

牧仲陵点头称是,便起身结帐,正准备回房休息,只听外面传来吆喝之声,“让开,让开,兵部员外郎驾到。”

牧仲陵大喜道:“张一州来了,可能是兵部尚书回府了。”

话音一落,一脸傲然的张一州已跨入门内,转目一看,已见到牧仲陵,大声道:“兵部军令,襄yan禁军都虞侯牧仲陵速来接令。”

牧仲陵立刻应声,快步行到身前,躬身道:“末将在此。”

张一州从怀里取出一份官文,打开朗声道:“兵部尚书谕令。襄yan禁军都虞侯牧仲陵,所禀之事,兵部待复议之后定夺,然襄yan军情紧急,统率不可或缺,令牧仲陵即刻回转襄yan守备,不得迁延罔顾,否则军法处置。”

张一州言毕,把官文交到呆若木j一般的牧仲陵之手,低声安慰道:“都虞侯,兵部尚书刚刚提前回府,本官把你的事第一个呈了上去,杨兵部跟着就下了这道亲笔令谕。而且考虑到你千里迢迢而来,可能有所怨言或不满,杨兵部特命本官亲自前来抚慰一下,让你回去安心等待援兵即可。”

原来杨守业昨天在姑苏锄月轩斩了一众书生之后,连夜兼程,正午时分恰恰回到兵部衙门,哪知遇到的第一桩紧急军务便又是关于襄yan的。这几日襄yan二字简直就是y魂不散的缠着自己不放,屡生事端,杨守业烦躁之余,想起前几日陛下的态度,马上下定决心要赶紧把这求援的都虞侯赶出临安,省得他留在此地又给自己招惹到什么麻烦,于是立刻写了一道谕令,要张一州马上前来兵部驿站赶人。

牧仲陵一把将手里的官文r0u烂,恨声道:“襄yan已经绝粮断炊,危在旦夕,末将如何安心等待?”

张一州见他扯了官文,知他现在正在气头上,也不以为忤,道:“都虞侯,本官也知道襄yan目前危在旦夕,但是你身为主将,怎可抛下浴血苦战的一g军中弟兄?更应该马上回去啊。”

不待牧仲陵回答,张一州继续打官腔道:“兵部尚书让我转告你,明日姑s国玲珑公主要来临安,陛下特允入朝觐见,杨兵部要安排接待护卫之事,加之后日文武科举开考,也有诸多要事缠身,没有时间见你。当然,杨兵部也知道你是为求援兵而来临安,他会尽快禀奏圣上定夺,圣谕一下,大军即可开拔。现在襄yan军情紧急,你身为禁军都虞侯,不可久离职守,否则军心不稳,所以命你即刻速归,转告军中弟兄,再坚持几日,援兵很快就到。”

牧仲陵听他满嘴官腔胡扯,只觉怒气上涌,一双铁拳紧握,钢牙紧咬,拼命忍住身t内火山一般快要爆发的愤怒。

张一州见他面se奇差,嘴角ch0u搐,心知他已是暴怒非常,也害怕起来,知道这些边关将校都是久经沙场,si尸堆里爬出来的狠角se,一旦失控,杀起人来跟捏si一只蚂蚁一般,自己实在是没有必要杵在他面前碍眼,心虚之下恨不得马上离开,赶紧敷衍道:“本官言尽于此,劝你速速赶回襄yan,否则,杨兵部那里不好交代,定治你违令之罪,你好自为之吧。”匆匆说完,招呼了手下,便转身一溜烟离去。

牧仲陵好不容易才压下满腔怒火,愤愤走回吕柔奴身旁,一pgu坐下便不再言语,只是脑子里面焦躁不安,根本没有办法静下心来思考应对之策。

吕柔奴也听到张一州所说,恨声道:“我二人拼si而来临安,就为求朝廷发兵救援,哪知这兵部尚书如此敷衍了事,面都不让见就叫我们回去,简直可恶之极。”

见她气苦,牧仲陵轻声安慰道:“柔奴,你也无需气恼,古语有云,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们再想想办法就是了。”

吕柔奴一听想办法,立刻双眸一亮,拉住牧仲陵的手臂用力摇道:“师父,爹爹不是说我们可以找安国公主帮忙吗?我自幼和安国公主相熟,感情甚好,近几年虽未谋面,但我相信,只要我修书一封,求她帮忙,公主肯定不会拒绝的。”

牧仲陵连连点头,“如今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只是安国公主身居g0ng内,我们如何才能见到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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