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硝烟味的大餐
玲珑双臂交叉抱在x前,缓缓走到他的床边,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左右转着看,道:“还好没伤着要命的地方。”
谢章不知道她所说的要命地方指的是什么,但却莫名红了脸,抬眼看着他问道:“我受伤了你担心?”
玲珑捏着他下巴的手更加收紧了些许,垂头凑到他的眼前道:“我当然会担心了。我说了的呀,你在我这里无可取代。”
谢章心里一阵窃喜,不动声se地觑了一眼站在她身后的贺伽,片刻后收回眼神道:“在蓝湾……”
话还没说完,玲珑就娇着嗓子道:“是的呀,我救你回来的。可耗费了我不少心神。”
她的指尖沿着男人下颌的线条来回轻刮,道:“我救了你,你可要付出代价的。”
谢章哑声问道:“什么代价?”
话落,玲珑站直了身t,偏头对贺伽道:“你出去,我和他有话要说。”
贺伽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只感觉怪怪的,舌根好似有些发苦。他愣了片刻,才转身出去合上了房门。
房间里再次暗了下来。
只有那一盏老式台灯照亮了二人所站的周围一圈。
玲珑再次倾身撑在了谢章身t的两侧,道:“我要来拿我的报酬了,你准备好了吗?”
谢章没答,目光定定的看着她。
可就在玲珑要落在他唇上的一瞬间,他却偏开了头,道:“有点渴,想喝水。”
玲珑一怔,为了即将到嘴的美食,她还是忍辱负重地从yan台的棋桌上端水过来给他喝。
喝完了,她本想要继续刚才的事,可谢章却又伸出一根食指抵住了她的唇,道:“还有点冷,衣柜里有一条薄被子……”
玲珑于是又打开衣柜,找出了薄被子扔在他的身上。
谢章并不知足,在她弯腰凑上来的时候,抵住自己的那只手,反手扯开他的抵挡,一手撑在另一边倾身往下压去,唇也随之落下,将他的唇紧紧含入口中。
他的呼x1停滞,躺在床上任她作为,毫不反抗。
隔着被子二人紧紧地贴在一处。
“谢章呐,你好香啊……”她一面亲吻,一面带着唇上柔软的触感向后向下走去,停在他的脖颈间不停嗅闻。
谢章重重地滚了滚喉咙,却不知该怎么回答她这句没头没脑的话。
他以为隔着彼此的这条被子正是一个很好的掩t,能够掩盖他大部分情不自禁的反应。
可他忘记了,玲珑五感超绝,别说一条被子,就是再来十条,对于他的反应她也是轻轻松松就能听清。
尤其是现在,他吞咽的声音如此之近,如同水滚过发出一声巨响在玲珑的耳边。
她的手指从下颌上0下来,点在了脖颈上那鼓起的喉骨上。一瞬间,谢章就感觉自己的头皮发麻,心弦在剧烈的颤动。
“谢章呐,我听见你的声音了。”配合着她的话语,她的手指在喉咙上点了又点。
只是她的捉弄显然未够,只听她又缓缓道:“还有,你在下面藏了什么?”
玲珑越抱着他,越贴近他,就觉得心绪越是成了一团乱麻。
这是从前近千年的时光中,她从未经历过的感受。
而他在误会她取人x命的时候,她心口的那种酸胀火灼之感也尤为新奇。
就像是从前修炼时,被火撩到的疼痛,又像是老龙王用打龙鞭ch0u在她身上的痛感。
她想要放开,却又舍不得。
她觉得自己好似迷恋上了这种痛感。
她离他更近了,重新抬头吻上了他,岂料舌尖刚要探入进去,却忽然感受到他贴近自己的x膛松懈了力道。
他的呼x1不再急促,渐渐变得平缓,x膛也随之有规律地上下起伏。
玲珑一愣,旋即意识到他又睡着了。
门外,贺伽出来后就一直没有走开。
以他b玲珑逊se不了多少的听力,能清楚地听见他们在门内交缠的声音,乃至他们的呼x1声,心跳声……
这种声音他听过无数次,熟悉无b。
直到这种没有节律的声音慢慢被另一种均匀的呼x1声所取代,他才缓缓地放下了揪着的心。
对于他来说,听这种墙角的经历同样是近千年来的头一次。
身为妖族,他的身形高大,外貌也尤为出众。他还记得,曾经生活过的某一个年代,他曾经结识了当时的状元,何其成为好友。
那人那时还专门写诗,引古言今,赞他为:眉如墨画,转盼多情,鬓若刀裁,全然是天生的风流种子,多情人物。
他当时颇以为得意,更加ngdang,人世之间纵横百年,享尽了温香软玉之福。
只是现在再回想起来那一段经历,竟然颇觉乏味不说,许多曾经觉得有味道的人也渐渐记不清面容。
脑中唯一渐渐清晰浮现出来的,竟然只剩下那惊鸿的一摆尾。
门内,玲珑开门出来,对于贺伽站在门口这件事毫不惊讶,但仍旧随口问道:“你在这里站着g嘛?”
贺伽愣了片刻,忽地咧唇,满脸漾着笑意道:“玲珑,你不是想要拿走谢章身上的东西吗?我帮你怎么样?”
玲珑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道:“你为什么帮我?我没记错的话,你之前不是还想要吞并我的力量吗?”
贺伽一噎,顿了顿才道:“此一时彼一时嘛,这种方法在你的身上根本行不通不是吗?而且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随意吞并他人的力量确实是犯戒了。”
玲珑纳罕,道:“你这百年来,唯一的目标就是养好伤,再渡一次化龙劫。怎么现在是变了想法吗?”
贺伽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x膛上。
他真身是蛟龙,就算伤势未愈也b一直身强力壮的,但却只是凡人之身的谢章要强上许多。
而他x膛中的那颗心脏,在玲珑的手下跳动的力道也远非谢章可b。
玲珑的五指微微屈起,双眸一眯道:“就这么大喇喇的把面门露给我,不怕我掏了你的妖心吗?”
贺伽不怕吗?他当然怕,可再怕他也这么做了。
就好似心头有着某种力量,推着他催促着他去相信她。
这么想着,他也点了点头道:“我怕,那你会掏我的心吗?”
玲珑松开五指,轻推了一下他的x膛,撇嘴道:“我要你的心有什么用?臭si了,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顿了顿,又道:“说说吧,你有什么办法?”
贺伽听得她不想要自己的心,满足地咧唇,一面整好衣服,一面问道:“你还记得我当时用的那个铃铛吗?”
玲珑颔首,手腕一翻,铃铛出现在了掌心:“这个办法上次用过了,并不管用。”
贺伽道:“这个方法虽然缺德,但我确定这是有效的。”
玲珑眼神一动,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个方法有用?”
“因为我曾经见人用过。”贺伽回想着记忆中的那件事,慢慢说了出来。
半晌之后,玲珑也明白了,点头问道:“也就是说,你亲眼看见了那个人用,见财起意,不仅把人打伤了抢了人家的宝物,还b人家说出了那个x1走他人功法的法门?”
贺伽讪讪地解释道:“那不是……唔,适者生存,弱r0u强食吗?我们妖界一贯如此。而且……那人也不是好人来着。”
“哦,是哦,人家不是好人,你b他说出功法肯定是为了声张正义。”
贺伽发现自己简直越描越黑,灵活的口舌在她这里好像完全起不了作用,只能垂头可怜道:“龙主龙主,我的好龙主,你就饶了我吧。我真的没有用这种功法了!”
玲珑又道:“可你不是见过我x1走谢章的力量吗?你就不怀疑?”
贺伽挠了挠头,道:“我其实能隐约感受到两gu力量同出一源,想来那也是你自己的力量。既然你是拿回自己的力量,那我又有什么好怀疑的?”
玲珑疑惑尽去,道:“既然如此,那现在就详细说说你的办法吧。”
贺伽这才娓娓道来:“玲珑,我知道这个铃铛从前是你的,可你一定没有详细了解过它的功用。”
他神秘地道:“这个铃铛可以入梦。梦是最能记录和反应一个人内心深处记忆的东西,不管他能不能记得,这个铃铛都能帮助我们找到他内心深处的东西。”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我们一起,找到谢章心底的担忧,将之解决,或许就能助你一次彻底拿回力量。”
玲珑对此隐有所感。
之前谢章被这个铃铛误拉入梦,她也受到影响,误打误撞地知晓了她有一部分力量存在谢章身上的事。
那现在是否同样可以借助这个铃铛,ga0清楚谢章到底想要什么,在犹豫什么?这样她拿回自己的力量,就不会再遇到谢章的抵抗了?
玲珑肃然道:“可以一试。”
贺伽重重地点头,道:“那我就在旁边给你看着!”
探梦虽然能有效找到谢章想要的东西,但梦境同样凶险无b。入梦之人只会以神魂进入,一朝不慎,很可能在他人的梦境当中受到重击。
二人就此又商定了一些细节。
玲珑神魂的力量b谢章要强大许多,若是她在谢章的梦里遭到攻击,只怕她下意识的防守,最后伤到谢章。
正冥思苦想之际,贺伽提议道:“我们定一个安全词怎么样?只有我们两个知道。”
在说到“只有我们”时,他的唇齿之间莫名品出了一丝甘甜。
对此玲珑并未察觉,点点头道:“那你定吧。”
贺伽看着她,忽地想起了她戏谑地叫自己小蛟龙的模样。
于是他试探地道:“不如就定‘小蛟龙’怎么样?”
玲珑越抱着他,越贴近他,就觉得心绪越是成了一团乱麻。
这是从前近千年的时光中,她从未经历过的感受。
而他在误会她取人x命的时候,她心口的那种酸胀火灼之感也尤为新奇。
就像是从前修炼时,被火撩到的疼痛,又像是老龙王用打龙鞭ch0u在她身上的痛感。
她想要放开,却又舍不得。
她觉得自己好似迷恋上了这种痛感。
她离他更近了,重新抬头吻上了他,岂料舌尖刚要探入进去,却忽然感受到他贴近自己的x膛松懈了力道。
他的呼x1不再急促,渐渐变得平缓,x膛也随之有规律地上下起伏。
玲珑一愣,旋即意识到他又睡着了。
门外,贺伽出来后就一直没有走开。
以他b玲珑逊se不了多少的听力,能清楚地听见他们在门内交缠的声音,乃至他们的呼x1声,心跳声……
这种声音他听过无数次,熟悉无b。
直到这种没有节律的声音慢慢被另一种均匀的呼x1声所取代,他才缓缓地放下了揪着的心。
对于他来说,听这种墙角的经历同样是近千年来的头一次。
身为妖族,他的身形高大,外貌也尤为出众。他还记得,曾经生活过的某一个年代,他曾经结识了当时的状元,何其成为好友。
那人那时还专门写诗,引古言今,赞他为:眉如墨画,转盼多情,鬓若刀裁,全然是天生的风流种子,多情人物。
他当时颇以为得意,更加ngdang,人世之间纵横百年,享尽了温香软玉之福。
只是现在再回想起来那一段经历,竟然颇觉乏味不说,许多曾经觉得有味道的人也渐渐记不清面容。
脑中唯一渐渐清晰浮现出来的,竟然只剩下那惊鸿的一摆尾。
门内,玲珑开门出来,对于贺伽站在门口这件事毫不惊讶,但仍旧随口问道:“你在这里站着g嘛?”
贺伽愣了片刻,忽地咧唇,满脸漾着笑意道:“玲珑,你不是想要拿走谢章身上的东西吗?我帮你怎么样?”
玲珑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道:“你为什么帮我?我没记错的话,你之前不是还想要吞并我的力量吗?”
贺伽一噎,顿了顿才道:“此一时彼一时嘛,这种方法在你的身上根本行不通不是吗?而且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随意吞并他人的力量确实是犯戒了。”
玲珑纳罕,道:“你这百年来,唯一的目标就是养好伤,再渡一次化龙劫。怎么现在是变了想法吗?”
贺伽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x膛上。
他真身是蛟龙,就算伤势未愈也b一直身强力壮的,但却只是凡人之身的谢章要强上许多。
而他x膛中的那颗心脏,在玲珑的手下跳动的力道也远非谢章可b。
玲珑的五指微微屈起,双眸一眯道:“就这么大喇喇的把面门露给我,不怕我掏了你的妖心吗?”
贺伽不怕吗?他当然怕,可再怕他也这么做了。
就好似心头有着某种力量,推着他催促着他去相信她。
这么想着,他也点了点头道:“我怕,那你会掏我的心吗?”
玲珑松开五指,轻推了一下他的x膛,撇嘴道:“我要你的心有什么用?臭si了,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顿了顿,又道:“说说吧,你有什么办法?”
贺伽听得她不想要自己的心,满足地咧唇,一面整好衣服,一面问道:“你还记得我当时用的那个铃铛吗?”
玲珑颔首,手腕一翻,铃铛出现在了掌心:“这个办法上次用过了,并不管用。”
贺伽道:“这个方法虽然缺德,但我确定这是有效的。”
玲珑眼神一动,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个方法有用?”
“因为我曾经见人用过。”贺伽回想着记忆中的那件事,慢慢说了出来。
半晌之后,玲珑也明白了,点头问道:“也就是说,你亲眼看见了那个人用,见财起意,不仅把人打伤了抢了人家的宝物,还b人家说出了那个x1走他人功法的法门?”
贺伽讪讪地解释道:“那不是……唔,适者生存,弱r0u强食吗?我们妖界一贯如此。而且……那人也不是好人来着。”
“哦,是哦,人家不是好人,你b他说出功法肯定是为了声张正义。”
贺伽发现自己简直越描越黑,灵活的口舌在她这里好像完全起不了作用,只能垂头可怜道:“龙主龙主,我的好龙主,你就饶了我吧。我真的没有用这种功法了!”
玲珑又道:“可你不是见过我x1走谢章的力量吗?你就不怀疑?”
贺伽挠了挠头,道:“我其实能隐约感受到两gu力量同出一源,想来那也是你自己的力量。既然你是拿回自己的力量,那我又有什么好怀疑的?”
玲珑疑惑尽去,道:“既然如此,那现在就详细说说你的办法吧。”
贺伽这才娓娓道来:“玲珑,我知道这个铃铛从前是你的,可你一定没有详细了解过它的功用。”
他神秘地道:“这个铃铛可以入梦。梦是最能记录和反应一个人内心深处记忆的东西,不管他能不能记得,这个铃铛都能帮助我们找到他内心深处的东西。”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我们一起,找到谢章心底的担忧,将之解决,或许就能助你一次彻底拿回力量。”
玲珑对此隐有所感。
之前谢章被这个铃铛误拉入梦,她也受到影响,误打误撞地知晓了她有一部分力量存在谢章身上的事。
那现在是否同样可以借助这个铃铛,ga0清楚谢章到底想要什么,在犹豫什么?这样她拿回自己的力量,就不会再遇到谢章的抵抗了?
玲珑肃然道:“可以一试。”
贺伽重重地点头,道:“那我就在旁边给你看着!”
探梦虽然能有效找到谢章想要的东西,但梦境同样凶险无b。入梦之人只会以神魂进入,一朝不慎,很可能在他人的梦境当中受到重击。
二人就此又商定了一些细节。
玲珑神魂的力量b谢章要强大许多,若是她在谢章的梦里遭到攻击,只怕她下意识的防守,最后伤到谢章。
正冥思苦想之际,贺伽提议道:“我们定一个安全词怎么样?只有我们两个知道。”
在说到“只有我们”时,他的唇齿之间莫名品出了一丝甘甜。
对此玲珑并未察觉,点点头道:“那你定吧。”
贺伽看着她,忽地想起了她戏谑地叫自己小蛟龙的模样。
于是他试探地道:“不如就定‘小蛟龙’怎么样?”
玲珑一听,转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贺伽强自镇定,垂在x前的手却悄悄捏紧,道:“做什么……看我?这个不行吗?”
玲珑挑眉:“当然可以。”把头一偏,又道,“走吧,去那。”
玲珑住的是小楼最大的屋子,又布置了许多jg巧事物。b起她刚住下来的时候,现在这屋子可以说是这个家最贵的地方了。
贺伽的!
她恶狠狠地想着,身形灵活地在草丛间极速穿梭找人。
游出了那片充满生机的林子,四下的景se又变了。只见眼前却是朱栏白石、绿树清溪,更远一些的幢幢屋影隐隐能看出室宇jg美、铺陈华丽。
有水有树,有桥有室,如此奢华,难道谢章是出身于什么隐世大家?
这么想着,几道声音隐隐地传来,却是几个小丫鬟,裙裾蹁跹,一面呼唤着一个名字,一面缓缓靠近玲珑这处。
那边呼声未至,另一面又走近了一个人,垂手就将玲珑拾起来拢进了怀里,温声责道:“白云,你怎么又乱跑了?”
白云?这是人能起得出来的名字?
玲珑愤愤抬头,却见抱着自己的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少年,看面容约有十七八岁,轻裘宝带,美冠华服,姿容俊秀,b起玲珑熟悉的那个男人,脸上更多了一分稚neng,皮肤也是雪白柔neng。
也是,他如今一瞧就是金玉堆里养出来的人,自然是金尊玉贵,b起谢章那个修车工要强上不少。
但总归都是他。
玲珑一时看得入了神。
见她这般模样,少年伸手点在了她的头上。
变成了蛇之后,她周身的皮肤血ye都变成了冷的,甫一接触到这温暖的触感,两种不同的温差诱得她下意识地抬起身子,顺着那根手指去缠住少年的整条手臂。
少年似是极开怀,哈哈大笑了起来。
笑声引来了还在四下寻找的丫鬟:“大少爷,您怎么也出来了?您腿脚不便,奴这就送您回去吧。”
少年点了点头,任由丫鬟推着轮椅将他送回了居所。
而从回廊经过的时候,玲珑也终于知道了自己是在哪里。
回廊上刻着一个大大的星云图腾,那是廖家的家族图腾。难怪这里建得如此有意趣而又奢华。
看来这里便是廖家世代所居的云麓城。
云麓城是一座天空之城,悬浮在天空之上,是廖家运用了秘术建立起来的一座城,当中居住的也只有廖家的人。
廖家是一个庞大的家族,族人世代修习占卜之术,奇怪的是,旁人无论如何都难以入门的星云占卜术,在廖家这里却是人人都能学会。
哪怕是垂髫小儿,也能占得一二分。
窥见天机的这份本事让廖家于世。可拥有庞大财富和超然地位的代价就是族中人皆早夭,最轻的也是天残地缺。
看着少年这幅模样,刚才丫鬟们又口呼他大少爷,玲珑当即便肯定他就是廖家世代占卜术天资最高的廖青云。
廖青云就是谢章。
人人都说廖家人都神神叨叨的,全身上下有八百个心眼子。这么想来,谢章一直把着自己的力量不归还,看来也是有迹可循了。
思索间,廖青云已经抱着她进了另一处美轮美奂的屋子。
这屋子没有什么宝玉珠石点缀,但却装点了古书古画,整个屋子幽静玄雅,倒是另一种美感。
只可惜玲珑欣赏不来。
她摆动身子从他的怀里滑下来,绕着他的轮椅转了一圈:这个廖青云一直坐在轮椅上,想必也是天残地缺的一份子。
看样子应该是天赋不高也不低的那一个,窥见天机伤了身,但却还留了条命。
“白云,我给你准备了小鱼,你现在要吃吗?”廖青云眉眼温和,垂头看着地上的玲珑轻声问道。
一听小鱼,玲珑两眼放光。
廖青云轻轻g唇,挥手让丫鬟们抬了两大个盆上来。
都不用他说,玲珑就毫不客气地从地上一跃而起,跳进了盆里,呼噜噜地没两口就将其中一盆吃了个g净。
待到两盆都吃完,她才从盆地爬上来,心满意足地又缠上了廖青云的手腕。
梦境里一直风平浪静,玲珑也一直无法探知到廖青云心中所思所想。
直到这一日,廖青云的住处迎来了一个玲珑从来没有见过的人。
这人龙行虎步走到廖青云的面前。他面容沉肃,两边的嘴角有深深的竖纹,额头上也有深刻的三道横纹,可见是常年肃着脸皱着眉,是个严肃的人。
然而与他严肃的面容不同,在和廖青云说话的时候,他的声音却是无b的温和。
“青云,父亲好几日没来看你了,过得怎么样?”
见到他,廖青云的面上也显示出了不同于往日的欣喜和忧郁:“父亲放心,我一切都很好。我只是担心您……”
男人肃着脸拍了拍儿子的头道:“我也一切都好,你不必担心。时刻记得父亲告诉你的,你是我们廖氏一族唯一的生机,万不可任x妄为。”
闻听此言,廖青云垂下了头,轻声地答了一句:“是,我知道的,父亲。”
男人这才满意地点点头,问了丫鬟们几句,叮嘱了一番后又脚步匆匆地离开了。
直到再也看不见男人的身影,廖青云脸上的忧郁才渐渐盖过了欣喜。
他挥手让丫鬟们退下后,抱起了玲珑,一手转动轮椅到了阁楼上的窗边,遥遥望着云麓城远处的丛林花鸟,道:“白云,我真的什么都做不了。”
玲珑疑惑极了。
父子俩短短的一番交谈,什么实质x的内容都没说,却又都各有隐忧。
为什么说廖青云是廖氏唯一的生机呢?廖家是看到还是算到了什么吗?
玲珑还没能解开这个疑惑,当日夜里,云麓城就乱成了一团。
“快快快!黑影在那边,别让他跑了!”
守城护卫举着明珠,一路追着那个黑影,声音嘈杂,脚步凌乱,惊醒了睡梦中的玲珑。
她刚游到门前,就被一只大手捉住,收进了袖间。
她在袖间听见了轮椅碾过地面的轱辘声,响了一段紧接着传来了廖青云强自镇定的声音:“二叔,发生了什么事?”
被叫作“二叔”的男人沉痛地叹了一声,道:“青云啊,你也别太伤心,你父亲他……”
话到此处,后面的一切廖青云都知道了。
云麓城潜入了外人,杀了云麓城的城主,也就是廖青云的父亲廖连城。
出乎意料的是,廖青云听见了这个消息,除了脸上充满了悲痛之se外,却并无惊讶意外之se。
廖连壁,也就是这个二叔,又叹了一口气,上前拍了拍廖青云的肩膀道:“青云,保重自身,廖氏还要靠你。”
廖青云垂着头,低低地应了一声,转动轮椅离开了这里。
一直回到了屋里,他仍旧一言不发,一如往常的换上寝衣上了榻。
玲珑这下真的疑惑了。
不是说人的情感丰富,b他们龙要更看重1un1i之情的吗?为什么这个人失去了对他关ai有加的父亲,看起来却没有什么变化?
玲珑摆尾游过去,却在刚到他面前的时候忽然感受到了枕头上的一处sh润。
却原来他的眼泪一直藏在了黑暗当中,而玲珑现在的听力及不上真身,没有听见。
可饶是如此,现在凭借着蛇在黑暗中的视物能力,她也能清晰地看见泛着红光的yet从他的眼眶中滚滚而出。
那是廖青云的泪,也是谢章的泪。
想到这里,玲珑也不知心里是个什么滋味,慢慢地游动上前,盘在了他的脸颊旁边。
廖青云偏头,更深地埋进了枕间,手臂屈起手掌盖住了玲珑的整个身t。
直到此刻,他的脆弱才倾泻了出来。
玲珑听见他的哭声在枕间震动,传到她耳中时已经只剩下轻颤着,闷闷的呜呜声。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又缠上了廖青云的手掌。
“白云,我没有爹爹了……呜呜……”他断断续续地呢喃自语,“为什么明知道结果,他们还要这么做……”
玲珑口不能言,也无法安慰,只能静静地盘在他的腕间。
空气好像变得sh润了,而他的哭声也似乎隐隐地拨动了玲珑心底的某根弦。
心弦颤动,她好似也感受到了一丝被弹到的闷痛。
翌日,廖青云还没清醒,城主府又传来了一阵吵闹声。
刺杀城主的刺客最终也没有抓到。
为此,一大早城主府便众人齐聚,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论起来。
“廖连壁!你和先城主都一力坚持要守住云麓城,可你睁开眼好好看看,你们一味退守换来的是什么!”
廖连壁也怒急了,喝道:“不退守,难道按照你们的想法贸然出击?连阙,你才要好好看看我廖氏一族还有多少人!”
廖连城和廖连壁是亲兄弟,也是廖氏主支的人,一直主持着云麓城的大小事务。
而廖连阙则是其中一旁支的话事人,一直在连城连壁的身旁辅佐二人。
只是他和连城兄弟二人意见相左。他一直主张廖氏应该要利用手中的财富,寻找可用之人主动出击,以此保全廖氏。
而廖连城兄弟则认为与外人联合,不异于与虎谋皮,必将更快地至廖氏于危险之地。
廖连城si后,谁任下一任城主,也就意味着接下来廖氏将会采取什么样的防御策略。
廖青云揣着玲珑在门口听了许久,这才缓缓推动轮椅走进去:“二叔,连阙叔,我们何不找仙门世家合作?仙门世家注重名声,我们大张旗鼓地去寻,让世人都瞧见,便是他们想做什么也得顾及人言。”
见他进来,原本吵得不可开交的廖连城和廖连阙当即哑了声,齐齐转变话头:“青云,你怎么来了?你快回去,二叔和你连阙叔都会处理好的。”
廖连阙也粗声粗气地附和道:“是,你快回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我们这些老家伙自己能商量出结果来!”
廖青云只能无奈地退了出去。
他推着轮椅,最终停在了城主府的城墙上。
从这里往下看,整个云麓城尽收眼底。
他出神望着远方,一手缓缓地抚0玲珑冰冷光滑的蛇身。被这壮阔广博的景se安抚,他似是无人倾诉,竟缓缓地开口向玲珑说出了廖氏的往事。
廖氏手握推算天机之能,多少人求到门上只为得见一丝与己相关的天机。
廖家因此积累了名声和无数的财富,逐渐壮大成了廖氏一族。
因着这能力和名声,某一日,一个廖家绝对无法拒绝的人家求上门来。
钟氏一族是中州云水地区的仙家氏族。族中赫赫有名的修士不少,世人尊称为云水钟氏。
然世人不知的是,云水钟氏和云麓廖氏其实都是出自同一门。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这两家的开山老祖乃是一母同胞的兄妹两个。
兄长随父姓廖。
妹妹随母姓钟。
廖钟两姓天作之合在当时人尽皆知。
可后来却发生了一件事。
廖氏老祖因为掐算推演天机之能,因为拒绝为当时的某位大能掐算,所以那大能暗施报复,而钟氏却因为ai人而舍命。
只是没料到她去后,大能尤不解气,继续追杀廖氏老祖。
廖氏老祖孤身带着两个孩子,实在难以躲避此劫难。
不得已,将妹妹送到了最大的宗门天泉宗,而哥哥则仍旧带在自己身边。
他深谙他们这种推演天机入道的人,是不能和凡尘俗世搅扰太深的,否则只会影响推演的jg准。
哥哥继承了廖氏一族的天赋,妹妹则没有。
故而他将哥哥带在了身边,妹妹送进了宗门拜师。
白驹过隙,百年时光一晃而过,那位不知名的大能莫名其妙地没有再追杀一家。
廖氏从此安定了下来。
兄长继承和发扬廖氏的推演天赋,而妹妹则在天泉宗学艺,最后成了天泉宗开山以来的,现在几点了?”
廖青云眸中闪过一丝异样,旋即磕磕巴巴地答道:“你你……你先起来。”
与谢章截然不同的嗓音让玲珑瞬间清醒,意识到自己是在谢章的梦里。现在这个人是前世的谢章。
她瞪大了眼睛,俯身上前刚想说什么,却见廖青云脸se爆红,伸手用力要将她推开。
然而他手脚麻木,稍微一动四肢百骸便如同爬上了千万条虫子,对着他的手足四肢又啃又咬。
那一瞬间的感觉,便是又痒又痛,难受不已。
他忍不住又嘤咛了一声。
玲珑看得有趣,恶趣味地又压了上去,激得他更深地叫出了声:“啊,白云……白云,你先……松一松。”
“要我松也可以,不过不许再叫我白云,难听si了。”她凑到他耳边,慢悠悠地道,“我叫……玲珑。”
“唔,玲珑,你先松开。”
玲珑巧笑嫣然,高抬贵手一般缓缓挪开了压住他的手臂。
可即便她松开了,廖青云还是没能立刻好转。血ye在身t里奔腾,带来皮肤持续绵长的痒痛感。
他不敢挪动,愣愣地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口中甚至还带着无意识的喘息声。
一声接着一声。
玲珑被他喘得浑身发热,心脏也跟着加速挑动起来。她心烦意乱想要抗拒,又似乎下一刻就要控制不住地随着他一起喘息出声。
这种感觉太过陌生,玲珑下意识地逃避。
“烦si了,别叫了。”烦乱中,她终于抬手一挥,白光一闪而过,他身t上的那种酸麻胀痛也瞬间消失。
廖青云似乎也因为失态而不好意思,当下起身整了整衣服,璨笑道:“白云,谢谢你。”
看着他的笑脸,玲珑愣住了:原来谢章可以笑得这么好看吗?
心弦仿佛被什么东西重重地一拨,荡起心湖无数涟漪。
片刻后,她猛然回神,气哼哼地道:“廖青云,你又叫我白云了!”
廖青云似乎是和谢章全然不同的好脾气,听见玲珑的抱怨,他含笑顺从地道:“好,是我错了。你叫玲珑,不叫白云。”
玲珑奇道:“你没有问题想要问我吗?”
廖青云还是含笑着摇头。
“你不好奇我是谁?为什么会来这里?”
“唔,那你是谁?又为什么会来我这里?”一副全然依照玲珑摆弄的模样。
玲珑撇撇嘴,道:“没意思,算了。”
顿了顿,她又问道:“廖青云,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我都可以为你实现哦。”
廖青云垂首,语气低落地道:“我别无所求,只想要廖氏一族好好地活着。”
玲珑一愣:如果这就是谢章心里一直放不下的事,那还真有些难办,毕竟自己可不想被牵扯进别人的因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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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话:
一开始
玲珑子:什么鬼,别挨我,退退退!老娘可不想管闲事!
后来
玲珑子:谢章谢章,你理理我嘛……
另外,我强烈认为即便是梦境也应该有r0u吃!!!
我一身令下,只要你们拥护我为煮r0u之王,我就赶紧码出来~
廖青云只是随口一说,显然没有真的想要她去做什么。
而玲珑因为不想掺和进他人的因果当中,一直也没有说话。
半晌过后,她才开口问道:“你一直看什么?”
廖青云不时抬眼去瞟她,却不敢将目光真切地落在她身上。
听见她的问话,他眼神闪躲,期期艾艾地开口道:“玲珑,你要不要先换身衣裳?”
玲珑垂头一看。
她的全身上下只穿了一身极轻薄的雪白中衣,便是那白蛇的蛇皮所化。
玲珑生而为龙,又少在人世间行走,心中并没有什么羞耻观念。再加上,在她的心中,谢章早已不算是什么陌生的外人。那自然地,和谢章同为一t的廖青云也不算外人。
是以闻言,她不仅没有立刻给自己套上外衫,反而爬到他的身边,双臂撑在他的身侧,立得更高一些由上而下地看他。
“青云,我没有衣服呐。”
廖青云好不容易消下去脸上的涨红,转眼之间又从脖颈爬上了脸颊。
“那……那,那你先穿我的吧。”
说罢,他伸手就想推开她,去找衣服的同时也逃离这暧昧的氛围。
只是玲珑哪里肯放他走。
他的皮肤b谢章要白上不少,而且b起谢章总是嘴y的克制和否认,他的反应明显要生涩真诚许多。
稍微一逗就七情上脸,所思所想全然在脸上,一览无余。
玲珑眨眨眼,压低了声音道:“你说,你二叔要是知道你在屋里藏了人,会不会怀疑你也藏了个j细,然后把你拉出去、打板子……”
“不……不会的,二叔他……”
他还没磕巴完,门外仆从的声音就响起来:“大少爷,奴进来伺候您梳洗了。”
廖青云对下向来宽厚,仆从们的规矩也少,敲过了门便推门而入。他还没来得及出声阻止,仆从就已经端着各se梳洗用具鱼贯而入。
就在他惊恐不知如何掩藏时,却见面前的人儿在白光中又化成了那条白se的小巴蛇,一副乖巧的模样盘在枕上。
他这才缓缓地舒了口气,重又端起平时的气势道:“先更衣。”
仆从们去给他找衣服,另外几个埋头专注地sh润面巾,摆放东西,一时竟无人注意他悄悄地将那条小蛇又收进了袖中。
其实他在躲藏什么,或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楼里所有仆从、乃至整个云麓城的人都知道他养了一条小白蛇,他又有什么可藏的呢?
可是在看见外人进来的那一瞬间,他的的梦境深处哇~
那玲珑和廖青云双修,那不就等于是谢章做了春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小子果然不老实!
头领没想到自己一声喝,竟然惊出了一对野草从中正浓情蜜意的野鸳鸯,当下面se也是尴尬无b。
他面se讪讪地看了不远处的廖青云一眼,见他没什么反应这才急忙转身,也假装没瞧见那两人。
等那对年轻男nv手忙脚乱地离开了,他才抱拳,努力一副尽忠职守的模样道:“少爷,我们再去那边转转!”
廖青云也没想到情形急转直下。
本想悄悄带着玲珑离开这里,最后竟然变成了这般尴尬的场面。
“咳,去吧!”他正se道。
待人再次散尽,被他眼疾手快拉回怀里的那个人却还在怀里不安分的摆尾游动。
“廖青云,他们在做什么?”玲珑重又换回了人形,疑惑地指着那处野草丛问道。
廖青云只是一个少年,平日里也没有什么古怪的嗜好,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他咳了咳,终于想到了一个不那么臊人的词,道:“他们在……双修。”
玲珑偏了偏头:双修?有点熟悉。
“是那种修了就可以立刻增长功法的双修吗?”她忽地惊喜问道。
“咳咳咳,你要这么说的话,也算是吧……”廖青云一面答,一面又是控制不住地耳根一红。
话音才落,玲珑立刻追问:“怎么做?”
“啊?!我……我不知道。”他磕磕巴巴地答道。
他眼神闪躲,一副心虚不敢说话的模样,只差没把我知道,但我不能说写在脸上了。
玲珑心中暗自腹诽:果然是谢章那小子的个x,嘴就是y!
她眼珠一转,依偎进了他的怀里,拖着声调道:“廖青云,真的不可以告诉我吗?”
廖青云浑身一僵,还没来得及说话,耳廓就被一道热烈的气息拂过。
她仿佛真的染上了蛇的yx那般,吐出信子轻点了一下男人的耳廓。一瞬间,男人薄薄的皮肤上r0u眼可见的立起了汗毛。
廖青云自长成翩翩少年,心里忧心的就只有家族的兴亡和父亲长辈们的生si,何曾尝过男nv之情?
更遑论是被这般对待了。
他不禁颤了一颤。
因为她的靠近,他忍不住悬起了心,任由她的热息在耳后颈间绕了又绕。
他b她更懂这个世间的1un1i规则,应该要推开的。可莫名的,他僵住了手脚。
直到她又要再一次倾身而上,他才急急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腕:“我……我有书,我给你。”
说完,却在心中又补充了一句:不行,不行!她什么都还不懂。
他推着轮椅,在守卫们的跟随下回了自己的小楼。
城主府今日又吵了一天。
廖连阙昨夜气急了,当夜便往相熟的世家发了消息,请求他们援助,并承诺给出重礼作为酬谢。
等廖连壁追到他的时候,他的灵息已经都发了出去。
本以为这一次是免不了要争锋相对和与虎谋皮的场面,却没想到灵息发出去后直到那样言简意赅,自己拍板。
当然,他们至少有一样是相同的,那就是在面对她的时候那种言不由衷。
就好b他现在明明在和她商量,想让她先起来,但其实他的心却无时无刻不在为她的触碰和亲近而翻出惊涛骇浪。
在叫她起来的时候,他心中其实也是在呐喊,想要她留下,想要她更深地陷入自己的怀里。
可玲珑却并不愿意让他如愿。
听见他的喘息后,她觉得自己好像也更热了几分,手上除了避开他,触碰他,竟是什么也不想。
她从衾被底下彻底钻出,伏在他的x膛,微微低身轻咬了一下他的下巴:“不要。”
不要?不要什么?
从下颌的轻微刺痛中拔出黏稠的思绪,他这才想起自己刚才问她的话。
他伸手握住她的肩膀,试图推拒,岂料玲珑的手却灵巧地从他散乱的中衣探入衣内。
不知她如何动作的,只听黑暗当中传来清脆的裂帛声,廖青云就感受到上身一阵清爽的凉意传来。
他的x膛和腹部,除了与她交叠的那一部分,其余的地方都全然0露在了空气当中。
“玲珑,住手……”腿不良于行,他只能在她伸手触向自己的k头时,握住她的手腕艰难地阻止。
玲珑显然不将他的这点力气放在心上。
虽为挣脱,但却再度伏下身,凑到他的耳边,张口就hanzhu了他的耳垂,用牙齿轻轻啃咬。
“廖青云,松开呀,我要和你双修。”她轻声地诱惑,一如妖族最擅诱人心的九尾狐妖。
可他知道,她不是妖狐,她是这天地化生的宠儿。他从,还是作为廖青云,她都十分喜欢。
垂首用自己的鼻尖去蹭他的鼻尖,不时又去点他的脸颊、额头,直至最后再度hanzhu了他的唇。
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翼而飞,两人终于赤诚相对。
她抬起pgu,跨坐在他的身上,又将他的物事立起,起身就要往下坐去,廖青云险险阻止:“不,别这样,玲珑,就这样就好了……”
玲珑打开他的手,道:“廖青云,我说的是要和你双修,不是要亲你。”
说罢,重重地往下坐去。
玲珑一直处于上首骑在他的身上,甫一坐下,r0u杵就破开波涛,直捣到甬道的最深处。
她的动作鲁莽,并不知初次需要轻缓慢入。这样重重一坐,下身就传来一阵刮痛。
“嘶……双修怎么会痛?”
廖青云趁机哄道:“玲珑,你先起来,我们慢慢研学。”
可他低估了玲珑对于修炼的执着,根本不听他的。
玲珑固执地想:一下不行,那就两下。如此竟误打误撞地开始一下接着一下地在他的身上起伏不止。
渐渐地,她从这起伏中咂0出了一丝su麻的爽意。
她自觉学到了这套功法的法门,于是开始在心口暗自运作那一套法诀。
廖青云才刚被她起伏坐弄了几回,下身胀得发痛不说,又被她那顽皮的x口抱住,左右缠磨着x1了又x1。
可谁知他还没缓过来,她竟又想出了折腾自己的法子。
只见昏暗的卧房悠悠亮起了微光,是自他们二人身上传出来的。
借着这一点微光,他看见坐在自己身上的nv子真真是如同jg怪一般,莹白如玉,纤秾合度。
两个人如同最契合的半圆,紧紧地嵌在一起。
而那道微光亮起的同时,下身更加紧致火热的触感袭了上来。r0u杵如同被一团绵软又温热无b的x1口x1住,b之刚才更紧更xia0hun。
“呃啊……”他忍不住sheny1n出声,一直不良于行的腿也不禁瑟缩了一下脚趾。
玲珑也被这忽然而来的爽感激得浑身一颤,下意识地继续运转功法,同时大力在他的身上起伏,让那杵物将她贯穿了一次又一次。
她隐约间忽地有了一个念头:怪不得人说蛇形本y,也说龙x本y呢?果然是件乐事。
她从前只听过,却并没有做过。而且也不知是不是她ch0u了七情的缘故,她漫长的人生当中,竟然一次龙的发情期也不曾经历过。
怪不得那小蛟龙日日出去鬼混呢?
她咂0了一下唇,立起上身,让自己能更加方便地在他身上动作。
动作间,廖青云被她紧紧一裹,终于还是没忍住伸手握住了她的pgu两边。
俩人同时动作。玲珑上下起伏着,他则是把住她的pgu务必使她每一下都坐到最深处。
一下一下,起伏交换得越来越快,二人的动作也越来越快。
玲珑的功法也仍旧在运转。
她的下腹一阵su麻火热的感觉传来,终于到了临界点,她难抑地仰头,任由那cha0汐的感觉将自己淹没。
而廖青云感受到甬道开始无规律的挤压收缩,当下也再熬不住。
手指嵌进了她的两gu上的软r0u中,口中喘息不止,同时将自己狠命地往上送,最后在那一阵无规律的啃咬中,r0u杵一涨,旋即跳动不止。
“嗬啊,玲珑……”
话落,竟是将男子的水儿齐齐灌注了进去。
闹到最后,竟是荒唐了整夜。
他们在梦中的一夜荒唐,在身处现实的贺伽看起来却是俩人身上的光忽然就亮了许多,紧接着便是将近一个小时的忽明忽暗。
他心中疑惑,但见谢章的表情尚算平静,便没有叫出他和玲珑定好的安全词。
而且细看谢章的表情,b起说是平静,更多的应该是一种舒爽和惬意,眉目舒展,额头薄汗,唇角含笑。
甚至他藏起的那柄凶器隔着在被子底下还能清晰看到一团隆起。
贺伽对于男人这样的反应在熟悉不过,想来即便是在梦里,哪怕是遇见了那个全然不同于谢章的前世之身,她和他也仍旧亲近。
这么想着,他舌根的苦味又蔓了出来,x口莫名一种烧灼感,竟无端开始期待那双冰凉如玉的手同样也能垂下,触碰一下自己。
翌日,天边的在双修啊。
廖青云只不过是谢章潜意识里对前世的记忆,而这里也不过是谢章的梦境深处。
看来是因为谢章心底难以释怀的事还没有解决,所以自己的力量迟迟拿不回来。
罢了,既然如此,只能继续待在这里,看看接下来云麓城会发生什么事。或许也能解开谢章心底这个千百年都不曾释怀的心结。
用过早膳后,城主府收到了外面某个世家传进来的消息。
据说收到灵息后,廖连壁那样x情沉稳的人都怒不可遏,抬手一掌拍烂了一张灵石凿成的桌子。
得了消息的廖青云急急赶过去,恰好听见廖连壁在破口怒喝:“这些人果然另有图谋,狼狈为j彼此g结,想要我云麓城的至宝。”
廖青云眼神一暗。
云麓城廖家,除了族中人人可以占卜天机的本事之外,还有一样人人垂涎的宝物——因果笔。
因果笔与冥界的神判官手中的判官笔同出一处。
不同的是,判官笔一落,定的是三界中人神地仙的生si。
而因果笔则是可以修改个人的生si因果。得此笔便可让修士通过掌控因果,甚至能让其避免生si大劫。
廖家可以窥见天机,对天道运行从来都是抱持着敬畏的态度。家族延绵百年,从来也不曾动用过因果笔。
这不仅是因为他们深切明白天机可猜不可变的道理,更是因为因果笔一动,因果变换的结果便是以所用之人神魂消散为代价。
是以百年来,廖家从来都小心隐藏自家因果笔的存在,更是在建立了天空城之后,严格教养族中的子弟,严格控制天空城的族人进出,更严禁知情的弟子在外面说起因果笔的存在。
可显然,族中不止有廖凯一个j细。
定还有人将廖氏多年守护的秘密泄露了出去,才引得这些人贪心不足,想要覆灭整个廖家夺走因果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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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梦境并不会全部说完谢章和玲珑子的过往哈~
咱们谢章也是苦恋了辣么多年,才换来玲珑子的一次回眸der~~~
后面贺伽也要开始发力了哈哈哈
一人一蛟龙会怎么争风吃醋呢嘻嘻
信是和廖氏多次来往的闽川闻人氏送来的。
闽川闻人氏世代所居之地便在天空城下往西不过百里的地方,也是唯一一个不曾和其他人联合夺宝的仙门世家。
闻人氏只是一个不大不小的仙门世家,多年来一直与云麓天空城的廖氏守望相助。
这一次之所以大着胆子,秘密送信给廖氏通风报信,也是因为担心唇亡齿寒。
毕竟这么多仙门世家联合起来,踏平了天空城,再将方圆的地界占为己有也只是顺便的事。
廖氏两位话事人,廖连壁和城主廖连阙接信之后具都焦躁不已。
众仙门世家联合,这就意味着他们已经无人可以求助。
无人会放弃夺得因果笔,从富得流油的天空城分走一杯羹的机会。
眼见信中所言的仙门世家们商定的攻上天空城的日子越来越近,云麓城的长老们日日齐聚在城主府商量对策。
“二哥,我想去闽川闻人氏走一趟,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廖连阙道。
廖连壁也在思考这件事的可行x。
闻人氏与他们命运相连,唇亡齿寒,一方损伤,另一方也不见得能讨得什么好。
而且闻人氏多少年来都算是依附于廖氏而存活壮大的,廖氏倒了,他们也等同于就此断了家族的生路。
廖连壁略略沉思便下定了决心:“好,我和你一起去闻人氏走一趟!”
顿了顿,他又道:“不过在我们走之前,还有一件事必须要做。”
看了一眼一旁的廖青云,廖连阙yu言又止:“二哥你说的是……”
话音才落,廖连壁极快地接上了后话:“对!你和为兄正想到了一处!”他骤然抬手,电光火石间打出一道灵力。
廖青云只听见两位叔叔说话,正在云里雾里之间,一道凶猛的灵力迎面而来。他还来不及抵挡,就被灵力打中晕了过去。
一直藏在他袖中的玲珑正要显露身形,却听廖连壁对廖连阙说道:“先把孩子们送走。青云固执,只能出此下策。等他醒来到了安全的地方,定然能带领我族内幸存的小辈,一起再重新发扬壮大我廖氏一族。”
闻听此言,玲珑的身形再度隐了回去。
廖连壁兄弟二人的动作极快,当即就让族中各个长老回去把自家的小辈带来城主府。
人来齐后,廖连阙站在城主府的城墙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廖氏一族这几百个新生力量。
廖连壁站在他的身后,见他稳了稳沉重的心情,负在身后的两只手紧紧攥成了拳,扬声道:“孩子们,你们都是我廖氏最出se的子弟。”
“如今正值廖氏生si存亡之际,为了为家族保存有生力量,我和族中的长老们决定,要把你们提前送离天空城。唯盼你们以后好好生活,发挥有生力量,百年之后再度壮大我云麓天空城。”
下面的少年具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被人欺到了家里,一个个也是气愤不已。
“城主!我们不走,我们要和你们一起保护天空城!”
“对,我们不走,二叔!多了我们也多一份力量,我们一定能够守护好家园的!”说话的是和廖青云同出一支的亲堂妹。
只有九岁的她大声地扬头喊着,与软糯的声音形成鲜明对b的便是语气中的汹涌恨意。
她的脖颈和额头因为怒气憋得涨红,眼睛瞪得硕大,紧紧地攥着拳头。
城墙上的长老们看着族中的大好子弟,见他们一身本领,有担当有勇气的模样具都眼眶酸胀,喉咙发堵。
这是先祖们世世代代建立的廖氏一族的家园。若非情不得已,有谁会愿意背离家园呢?
廖连阙抬手压下城墙下的哄闹,道:“孩子们,孩子们,我知道你们都是好孩子。可是如果天空城真的保不住了,那你们就是我廖氏一族最后的希望。”
说着,语气更沉了几分:“送你们离开天空城一事势在必行,诸位长老和我已经下定了决心。”
话音才落,又高声喝道:“云麓天空城所有人听令,结阵!”
“是!”身后所有长老齐齐应和,飞身分散开来,悬立在城墙的几个不同的方位,双手在x前画出相同的符印。
符印发出耀目的光芒,不同方位的符印刹那间联合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法阵,将城墙下所有的人都圈在了其中。
最后一划落成,阵法发挥作用,一道白芒照亮了城墙内外,阵法当中的人已然被转移离开了天空城。
直到光芒散尽,众长老才收回手,又飞落回了城墙之上。
廖连阙环视众人,最后看向了廖连壁,道:“二哥,诸位,天空城就要靠我们来守护了!”
廖连壁目光坚定,带着必si的决心,一字一句地道:“誓si守护天空城!”
身后众人也跟着齐声应和:“誓si守护天空城!”
送走了孩子们,壮年男子和同样留下来的妇人们彼此合作,紧锣密鼓开始在城内外开始布置陷阱和安排城内的布防。
与此同时,廖连阙和廖连壁也下了天空城,踩着法器往闽川闻人氏去了。
只是兄弟二人万万没料到,他们刚落在闻人氏的地界上,就闻到一gu极其浓烈的血腥味。
顺着那血腥味一直走,终于找到了其源头,竟是闻人氏居住的碧云渚。
天空城下附近城池多水环绕,碧云渚也是一座建在水上的仙府。
只是此刻的水雾缭绕的仙门府邸却是被一池血水环绕。
闽川闻人氏一族的鲜血竟然将仙府外环绕的水都染成了红se。恍然一瞧,竟活脱脱成了个血煞地狱。
廖连壁大惊失se,急急往前走了两步,猛地顿住后竟差点踉跄摔倒在地上:“这……这些人竟然丧心病狂至此!也不怕来日飞升雷劫将他们劈成碎片吗!”
原来闽川闻人氏也并不太平。
钟氏一早便知道闻人氏和廖氏交好,因此早就在这里安cha了j细。
闻人氏家主前脚刚秘密给廖氏通风报信,后脚j细就把消息透露了出去,最后招来了灭门之祸。
廖连阙脸se铁青,语气森冷地道:“看来他们是打着夺得了因果笔,再为自己改掉这番因果的主意。”
怒到了极点,他反而压下了一直以来的急火脾气,道:“他们是将闻人氏作为磨刀石和下马威,想要借此让我们慌神害怕。届时他们攻上来,我们无力抵抗,他们自然便可不战而胜。”
廖连壁冷哼道:“简直是小看我们,廖氏儿郎岂是那等贪生怕si之辈。”
廖连阙道:“是,可我只怕那个还未找出来的j细……”
此言一出,廖连壁也沉默了。
半晌,他终于开口道:“布防计划按照原来继续进行,只是我们不妨将布防图分作几份。趁着还有几日,利用布防图揪出那个敢吃里扒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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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宝子们中秋节快乐~
兄弟二人秘密商定好计划,飞身直上又回了天空城。
廖氏虽然习占卜推演之术。但正如医者无法自医一样,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云麓的所有人都被牵扯其中,再无人可以推演出自己的命运。
廖连壁回城后便亲自参与城中的布防,按照和廖连阙商量的计划,将布防安排分成了几份来诱出城中潜藏的j细。
然而出乎兄弟二人意料的是,几番安排均没有出现任何异样,廖连壁分别交到各个长老手上的布防图并没有被泄露出去的警示。
这就意味着,廖氏剩下的所有人当中并没有j细。
兄弟二人放下了心,只以为是之前的j细从廖凯口中套出了廖氏的机密才传出去的。
闽川闻人氏被灭门的消息被传了出去,兄弟二人本以为廖氏族人们多少也会忧心,但谁知闻人氏的si讯反而激起了他们的蓬b0战意和恨意。
没有一个人甘心将自己的家园拱手相让给外面的强盗。
钟氏和天泉宗联合仙门世家攻上天空城的日子转瞬而至。这段时间,廖氏经历了不少刺杀和放火。
这些人打的主意便是扰乱廖氏的人心,以此不战而胜。
毕竟廖氏富得流油,以这些财富也换来了不少得用的法器。若是什么都不做,只等着强攻,那他们自己也会有不小的损失。
可等到他们个个踩着法器,站到天空城的外面后才发现,廖氏的人不仅没有被他们的这些小手段ga0得人心崩溃,反而个个满脸杀意的看着他们。
廖连阙率先站了出来,高声喝道:“钟无涯,廖氏与钟氏本是同根生,没想到你竟然带着外人来抢夺自家的东西。”
站在一个硕大的转轮上领头的钟氏之人便是钟无涯,只听他朗声大笑,答道:“什么同根生,廖氏本就欠着钟氏一条x命。”
顿了顿,又道:“再说,你既说是自家的东西,那我拿走用用,又怎么说是抢呢?”
廖连阙脾气急,受不得他这般激,当即喝道:“竖子贪婪,全无道心!我看今日谁能从我廖氏带走因果笔!”
钟无涯冷哼一声,朝后面一挥手,道:“既然城主这么说,那我们就不要客气了。抢到了因果笔,以后修士雷劫还有何可惧?”
此言一出,腾在半空的修士具都沸腾了。
这话无异于是告诉众多修士,只要有了因果笔,人人都可以渡劫成功,任何人的因果都可以抹平。
红尘万千,置身其中,谁又能信誓旦旦自己不惹一粒?
当下便有x急的修士祭出了神通,朝着廖连阙打出了一道红光。
可天空城发展了数百年,自然也不是空有名头。只见那道红光冲着廖连阙的面门而去,却在即将碰到他的时候被什么无形而柔软的东西挡住,然后又被原路弹了回来。
率先攻击的那人使着法器急急跃起,险险避过了自己打出的灵力。
试探过了,其余修士齐齐发力。霎那间,五光十se的灵力齐刷刷地向着天空城的防御轰去。
就在天空城陷入危机的同时,廖青云也终于在昏迷了五日之后苏醒过来。
一睁眼就见榻边围了一圈的人。
一群人盯着他,眼含热泪七嘴八舌地道:“少主,你总算是醒了!”
“少主,城主和诸位长老把我们送离了天空城,现在他们估计已经和钟氏他们对上了!”
“是啊,少主!这是一场必si之战,我们怎么能走?”
廖青云猛然回神,意识到了什么后缓缓坐起身,道:“我都知道了,你们先出去,我不叫你们不许进来。”
一群半大的少年少nv面面相觑,最终选择了相信他,退出了房间。
他们待的地方是天空城的另一个法器——追云梭。这是一个巨大的船形法器,速度极快,飞起来如箭在云间穿梭,故而得此名字。
众人退去后,他从袖间掏出了一支笔一样的东西,失神看了许久后又塞回了袖中。
转手又从另一边的袖子中将玲珑捧了出来,道:“玲珑,我要回去,你能帮我吗?”
话音未落,玲珑已经化成了人形落在他的眼前。
“嗤,你们这一群人,看着人多,其实手上都是花拳绣腿,回去给那些仙门世家送因果吗?”
她说的廖青云何尝不知道?
只是他仍旧目光坚定地看向她,一字一句地道:“玲珑,我必须要回去!天空城的人是我的家人,保护他们是我身为少主的责任!”
望着这样的他,她的喉咙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心口那根弦似乎再度被拨动,她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他的脸似乎正在和未来的谢章重合,玲珑仿佛看见了那个坚定守着父母留下的修车厂的那个男人。
他真的,没变过。
“好,我带你回去,但你要是si了我可不管,别指望我出手救你。”
廖青云笑得温和:“好,谢谢你,玲珑。”
甲板上的少年少nv们等了许久也没听见少主叫人进去的动静,推门又进了房间后才发现,屋里早已空无一人。
没有完成主人的命令将他们送到安全的地方,追云梭无论如何也停不下来,众人也只能在甲板上围成一圈,眼睛憋得通红也毫无办法。
而此时的廖青云,已经乘在玲珑的身上飞到了千里之外。
她的速度b追云梭还要快,几乎是一眨眼就不见了人影。
有她在,廖青云的心莫名安定了不少。
他盘坐在玲珑的龙角中间,玲珑还下意识地用灵力搭了一个罩子将他护在其中,避免急风吹到他。
廖青云的心中柔软无b,初次从预示中看到她时的剧烈心跳,渐渐和此刻的温情融合。
他更加明白了,这样一个强大却温柔的人,无论过了多久自己都会义无反顾地ai上。
天机可猜不可变。
廖氏一直传承的这句话,直到此刻,他终于彻底相信了。
这一次回去,廖青云必si。以廖青云之si,换来云麓天空城廖氏的一线生机。
这笔交易是最划算不过的了。
对于自己必si的结局,他的心中没有胆怯害怕,有的只是平静。
他甚至在想:他si后,她会伤心吗?会如同他看到的未来那样,为他流泪吗?
她那么骄傲,她的眼泪必然也不会给这一世的廖青云。
只可惜作为廖青云的这一世,只能和她有一夜短暂的相拥。
便当是,一场美丽无匹的幻梦,就此忘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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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子们中秋节快乐~
稍后还有更新~
玲珑果然说到做到,带着廖青云刚落在了天空城的城墙上,便又化成了蛇形隐进了他的袖中。
站在最内围的一个妇人最先看见廖青云:“少主,您怎么又回来了?!”
此言一出,站在最前面的廖连阙和廖连壁也转过身来。
廖连阙更是高声喝道:“青云,你是怎么回来了!你怎么如此之蠢!”
廖青云推着轮椅上前,目光坚定地笑道:“连阙叔,二叔,你们都在这里,我又怎么能走?”
廖连壁恨铁不成钢地道:“青云,你怎么如此意气用事?你爹日夜叮嘱你的话,你难道都已经忘了吗?”
廖青云笑容不变,慢慢地道:“无论二叔你怎么说,我都不会离开的。”
叔侄三人正说着,外面又是一阵密集的灵力轰击而来,直将天空城的灵器防御罩轰得摇晃不止。
廖连阙和廖连城一时也顾不得许多,当即又回到了城墙上头,指挥着负责防御的人输送灵力,稳住防御灵器。
钟无涯见状,大喝一声,道:“廖氏果然豪富,连遗失了这么久的护灵镜都能找回来。”顿了顿,他g着唇又道:“不过也不知道和破灵锥b起来,哪一个更厉害?”
一听这个名字,城楼上的人齐齐se变。
护灵镜和破灵锥是同一人的所做的一对灵器,当年也是钟氏和廖氏共同持有。只不过后来听说廖氏先祖在逃亡的过程中将将所持的护灵镜遗失了。
没想到却是早早就找回来了,只不过不曾宣之于口。
只可惜,护灵镜今日遇见的是破灵锥。
只见钟无涯祭出了破灵锥,锥尖莹莹泛起一道绿光,直直打到了护灵镜撑起来的灵盾上。
廖家这一辈修习的主要是占卜术,而灵力武力出众者少。守城的人中,灵力最高的人便是廖连阙和廖连壁。
反观和钟氏一道攻上来的修仙人士,日日修炼,时不时还要彼此交手过招或是出外历练,各个身形灵活,出手如电。
护灵镜需要廖氏多人一起开启,而钟无涯一人便可开启破灵锥,可见其灵力之高深。
果然破灵锥一打上去,护灵镜就摇摇yu坠。而撑起灵器的廖氏诸人也跟着身形晃动,纷纷口吐鲜血。
廖连阙二人见状,连忙双手结印,接替他们顶了上去。只是他们二人虽是廖氏最强,但在人才济济的仙门世家中却不够看。
只见他们刚稳住了护灵镜破损处,其他的地方又被虎视眈眈的仙门弟子齐齐攻上。
这下护灵镜撑起的灵气罩竟然四下都裂出了无数口子。
“连阙,你撑着这里,我去修补裂口!”廖连壁说完便飞身上到了裂口处。
只是还未及结印修复裂口,电光火石间竟被头顶斜上方爆裂开来的灵力轰飞出去,重重地撞在了城墙的石柱上,甫一落地就“哇”地呕出了一大口鲜血。
紧接着他就躺倒在地,再没了气息。
而他头上灵力爆裂处在眨眼间越来越大,最后竟从那处就此彻底破开。
天空城防御,就此攻破!
护灵镜也就此从半空掉落下来,镜面上赫然出现了几道深刻的裂痕。
防御罩外的仙门世家诸人见状纷纷化作一道道灵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破口处钻进了天空城内部。
廖连阙亲眼看着敬ai的堂兄si亡,还来不及悲痛就立刻喝道:“廖氏族人,听我号令,结护城大阵。”
“是!”廖氏所有人闻言齐声应和。
天空城的主城之外还画有一个防御大阵,和护灵镜一起,一里一外地护着城池。
可如今主要防御力量的护灵镜已然损毁,主要靠着人力和城险构筑的护城大阵根本抵挡不了这些贪婪之人多久。
果然十数息,护城大阵就在密集的攻击中应声而破,撑起阵法的人也被暴涨的灵力往后推去。
城墙防守也破了。
接下来便是不得不与敌人正面交锋。
眼见转瞬之间就失去了亲近的二叔还有这么多的族人,廖青云心头绞痛不已。
他推着轮椅上前,捡起地上的一柄长剑,回身接住了后面人刺过来的一剑。
这人尚且算是好对付,二人过了几招就被廖青云刺于剑下。可紧接着又一人持着两把弯刀攻到了他的面前。
这一次他再没有多余地力量,一面推着轮椅躲避攻击,一面又要用剑去接住那人的弯刀。
他咬着牙,吃力的闪避。
那边“轰轰”的巨响声不绝于耳,好似是天空城的城墙被炸塌的声音。
因为担忧族人,他分神去看,却恰好被那人揪准了时机,一柄弯刀斜cha而上,将他手里的剑挑落在地,又一柄弯刀带着万钧力道横着划出。
廖青云闪避不及,竟然连人带轮椅从城墙的缺口处跌了下去。
一瞬间,廖连阙目眦yu裂,大声喊道:“青云!”
其他人脸上也纷纷失了血se:“少主!”
廖青云只来得及看见他们惊变的脸se,便被残破的城墙壁遮住了视线。此时他耳边划过风的声音。
呜呜呼啸不止。
他闭上眼睛,准备迎接自己的si亡,却又忽然听见人群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那……那是什么?”
“你们瞧……那东西在变大!”
“天呐……竟然是……”一人颤抖着指着天空中的庞然大物,半晌也说不出来那巨物的名字。
廖青云缓缓睁眼,却发现自己竟是悬立于半空中,并且正以极缓慢的速度向下降落,最终轻轻地落在了地面,而他的周身毫发无损。
而在他的头顶竟缓缓凝聚出了一条雪白se的巨龙。
随着巨龙身形的凝聚,天空城周围风起云涌,电闪雷鸣,暴雨骤降。
“吼——”雪se巨龙喷鼻,发出一声恢弘而悠长的龙y,震得城墙上的众人无端心里发颤。
龙y声散去,却听那巨龙竟口吐人言:“尔等放肆,竟敢扰孤清修。”
仙门世家早就有关于龙的记载,只是从来无缘得见。此番见到,一听其言,果然威仪无b,令人甘愿折腰相伏。
仙门大半的弟子都双gu颤颤,不觉丢下了手中的兵器。
只有钟无涯眼中闪过一丝jg光,喝道:“休要中了廖氏幻术!随我屠了廖氏,夺得因果笔。”
说罢,他竟然又从怀中掏出一支箭,只一眨眼,那箭便飞s而出,直向巨龙的方向s去。
玲珑未将这区区一箭放在眼里,也未做什么防御。然而她没想到,箭矢飞出的一瞬间,竟有一人同时飞身而上挡在了她的面前。
箭矢从那人的前x穿腹而过,旋即又化作一团灵光回到了钟无涯的手中。
钟无涯冷声道:“哼,区区废物也敢以r0u身抵挡我的金刚箭。”
随着他的声音,玲珑的目光逐渐凝聚在了面前那人血r0u模糊的身躯上。
只见他天青se的衣袍被血糊了满身,口角也在接连不断地呕血,仿佛被戳破了的血袋。
玲珑从来不知,为什么人这么小的身躯里面竟然会有这么多的鲜血,下意识地卷尾将那人裹住,拉到自己的面前。
“廖青云……你这是做什么?”
廖青云勉强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安慰道:“别怕玲珑,这是我的宿命……”
廖氏皆知动用因果笔的代价便是使用之人神魂俱灭。
父亲si的那一日,廖青云便知这场si劫避无可避。于是在廖连阙二人送他们走,又把因果笔放在他身上的时候,他就偷偷动用了这支笔。
他用笔改变了廖氏的结局,便用自己的命去填这篡改天机的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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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青云身为廖氏最出众的弟子,短短的少年人生却只行了两次占卜之术。
少年慕艾,他的的梦中,而叫她的人正是贺伽。
“小蛟龙”是他们彼此定下的安全词。只有梦境有变,情况危急时,他才会叫醒自己。
“哈呼——”
玲珑猛然从睡梦中挣脱出来,一睁眼就见贺伽一脸焦急地围在自己的床边:“玲珑,你没事吧?”
玲珑对上他的目光,问道:“怎么回事?”
“刚才你和谢章忽然浑身发出红se的光,我担心你在梦境当中遇险,所以才冒险叫醒你。”
玲珑狠狠地甩了一下头,捏着眉心道:“你做得很好。谢章现在怎么样?”
提起谢章,贺伽就有些恼了。
那小子虽然周身的红光闪得又凶又急,但面se却红润无b,就连嘴角都挂着一丝满足的笑。
贺伽越看越气,生怕自己忍不住上手扯平他的嘴角,于是愤愤地回了玲珑的屋子。
“他好着呢。”他撇撇嘴对玲珑道。
为着他这奇怪的语气和脸se,玲珑颇为奇怪地扫了他一眼,又扱拉着拖鞋去谢章屋子里瞧了一眼,见他睡得正安稳,这才真的相信的贺伽的话。
贺伽见状,瘪着嘴委屈道:“我辛辛苦苦为龙主护法,龙主竟然不信我。”
回想起梦中奄奄一息的廖青云,再对b屋里睡得香甜的谢章,也不知怎地,玲珑觉得自己心情颇好,也有了一些和贺伽逗趣的兴致。
她g着唇上前,嬉笑道:“呐,小蛟龙,我忽然发现双修真是一件有趣的事。也难怪你日日都要跑出去鬼混了。”
对上她灵动的双眸,一种不知名的情绪在贺伽的眼底发酵。
心中的某一处忽然重重地一跳。
他哑声开口问道:“哪里有趣?”
说完了这话,贺伽忽地又回神,轻咳了一声道:“我……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这么说?”
玲珑挑了挑他的下颌道:“唔,没什么,只是偶有所感。”
半夜入梦,她的头发在睡梦中散乱,留了大半在x前,又有零星散发贴在脸颊上。
贺伽看着,忽然觉得手指有些痒,有一种莫名的冲动,想要抬手替她将无法整理齐整。
他捻了捻指尖,喉头滚动,道:“那现在……”
玲珑抬眼看了下漆黑的夜se,回身丢下一句:“天se尚早,现在我要歇息了。”待她旋身,双腿一搭坐上了床,却见贺伽仍旧一动不动地钉在原地。
她眉头一挑,侧身斜倚在床上,问道:“你愣着做什么?”
“啊?我怎么了?”贺伽不解地问。
玲珑又重复道:“我说我要睡觉了,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贺伽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在她的屋子里站了许久。
他的眼神闪动,不自觉地抿了一下唇:“哦,那我先出去。”
玲珑闭眼,转头重新闭眼眯了过去。
贺伽也转身,正要合门出去之际还是忍不住回头去看床上双目微合的那人。
入这一次梦,她似乎消耗了不少jg力,合眼之后不一会儿就呼x1均匀,x膛有规律的起伏。
她似乎是真睡着了,嘴微微地张着。
也不知他想到了什么,忽地顿住了脚步,弃了那门把,收回脚步转头轻手轻脚地又回了屋里,然后走到了玲珑的床边。
他不知道自己回来是想做什么,只是下意识就转回来了。
她纤长的眼睫将灵动的双眼盖住,唇se不点而朱,双手自然地搭在腹上,并随着呼x1一同上下起伏。贺伽凝眸去看,她的长睫上好似有什么东西,微微反着光亮。
他垂头下去,想要看个仔细。
岂料刚一俯身就对上了那双灵动的眼:“你想做什么?”
贺伽盯视着那双眼,久久未动,也未答话,仿佛已然在其中迷失。他似全然没听见玲珑的问话,只能听见庭院里夜来萤虫的声音,鼻间萦绕的是她身上带着些微水汽的香气。
玲珑看着他,又问了一遍:“蛟龙,你想做什么?”
也就是察觉到他的失神,又未曾感知到他的身上的敌意,玲珑并未凝聚灵力,只是单纯地发问。
过了那一瞬间的失神,贺伽镇定下来,自然地起身道:“你的脸上好像有东西。”
玲珑略一皱眉,伸手在脸上一抚而过,又问道:“什么东西?还有吗?”
“嗯,没有了。”说罢没有再逗留,“你休息吧,我也要回去睡一会了。”
他出了门,急急逃回了自己的卧室,关上了门才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只是垂头看着下身裆中的那一团鼓起,他又有些不知所措。
想了许久,他还是没能忍住,把手伸了进去。甫一捉上那小蛟龙,他便仰头闷哼了一声。
“哈呼……呼……”
这一次的感觉b之前任何一次真枪实g的都要强烈,手才握住没动多久,他就尾椎su麻,下腹坚y如铁。
他不由得又加快了动作。
手下的东西越发鼓胀,也疼痛不止,热气腾腾之下却是紫胀昂首挺立的凶狠姿态。
掌心从头刷过,敏锐的感觉瞬间激得他下意识弯下了腰。
“呃……呼……”
他喘息着,却怎么都无法平静,最终只能加快了动作,直至带着那胀痛和su麻攀至顶峰。
sao腥味瞬间弥漫了门后的这一方小天地。
而直到浑身的燥热退去,他忽然一下就清醒了过来:这是做什么?怎么就能这么丢人?不过只是看了一眼!怎么就能这么不安分!
他抬手飘着打了那不规矩的龙首两下,咬着牙快速收拾好身上的凌乱,又换了一身衣服,并在心底不断地告诉自己食sex也,他这是蛟龙的本能在作祟!
如此才勉强地当做刚才在门后面什么都没发生,旋身shang躺下。
与他的彻夜难眠相b,谢章倒是睡得极好。
可令他有些尴尬的是,他多年不曾梦遗。眼瞧着就要三十岁的人了,一大早上起来竟然发现盖着的被子被泅sh了一团。这就算了,竟然连身下的床单也sh了。
梦里那些场景醒后只是依稀记得,可最让他不能忘怀的,就是最后一刻的心痛,以及梦中某一刻灭顶的欢愉。
他g着笑睁眼,猛然翻身下床,踩到了冰凉的地板上后这才意识到天se已然大亮。
瞧着k子上面一团深se的sh水痕迹,他急忙回身又掀开了被子,一瞬间又被自己的梦里还这么荒唐臊得满脸通红。
眼瞧着就要到上班的时间了,他手忙脚乱地将床单被罩拆下,想要偷偷塞进洗衣机。
到时候水往布料上面一浇,他晚上回来再晾,一切都神不知鬼不觉。
只是他没想到,抱着一团床单被套进卫生间,却见那里面早已站了一人。
却是贺伽。
贺伽本也弯腰在往洗衣机里塞东西,一见他进来,悠悠地站直了身t,双手抱臂在x前,看他的时候微微抬起眼眸,道:“哟,你这一大早偷偷00地做什么?”
谢章也站直了身t,手上不紧不慢地将床单被套裹紧了几分:“我在自己家,怎么叫偷偷00?”
说话间,他已经走到洗衣机处,抬手就要把东西往里塞。
谁知一弯腰,却见里面已经塞了一整套真丝的床单被套。瞧这奢华的做派和床品的颜se赫然就是贺伽的。
他一愣,问道:“你一大早就换床单?”
贺伽抱臂挑眉,道:“是啊,毕竟是男人,又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这难道不正常吗?”
顿了顿,垂眼扫过他手上的那一团又反问道:“那你呢?你为什么也一大早就换床单?”
谢章眉心微微一动,继续弯腰使劲儿把东西往里塞,然后启动了洗衣机。
“我当然也和你一样。”
最后的结果便是,洗衣机塞得太慢,两人的床单被套都只是沾了个水,根本没有洗好,甚至连倒进去的洗衣ye还有泡沫挂在上面。
这倒是另一种形式的如了二人的愿。
放下东西后,谢章收拾东西就要出去修车厂。可刚到门前,玲珑的卧室门就打开了。
“谢章,你要去哪?”
“今天工作日。”谢章答道。
玲珑又道:“那你什么时候带我去办身份证?”
“身份证?”
谢章一愣,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贺伽就上前殷勤地道:“玲珑,你就让他去上班吧,我带你去办。”
玲珑缓缓转头看向他。
最终谢章没有去上班,贺伽也没有出门,三个人一起出现在了警察局的大门外。
玲珑并没有人类社会的身份证。
她来了这么久,也没有坐高铁或是飞机出远门的时候,所以之前去蓝湾救谢章才只能化成了原形,还被人拍到了尾巴发在社交媒t上。
为了更好的适应这里,她略一盘算,还是有个身份证b较好。
只是没想到,就是办人类社会这一张小小的卡片,竟然就有这么多事。
先是一个穿着蓝se制服的男人来问玲珑一些情况,在问清楚她既不是申请补领、也不是户口迁移换领之后,而就是新申领之后,又来了一人。
这一人手里拿着几张纸朝着玲珑走来。
“你就是咱们泾川本地的是吧?”
玲珑看了眼门缝里露出的谢章和贺伽的身影,缓缓点头。
这人于是“啪啪啪”地将手里那几张纸拍在了玲珑的面前,道:“新申领的先填一下这份恢复常住户口登记表,填完了再填这个居民身份证申领登记表。”
玲珑一瞧,上面全是这个时代人的简t字,而且那人还扔了一直细长的笔在桌上。
她顿时一阵头大。
她会读书会写字,可她读的乃是《三界全书》和《天地众生录》这类的书,写字也只会用毛笔写呀。
男人见她光盯着表,也不写,奇怪地抬头问道:“愣着g什么?你不填我们没法登记信息,就没法给你办证了。”
为了维护身为堂堂龙主的威严,玲珑微抿了一下唇,面无波澜地拿起笔开始写。
半个小时后,她放下笔,双腿交叉坐着,矜持地道:“好了。”
男人闻言也将注意力从电脑上转移,走过来回收表格。只是刚一拿到表格,他就一愣,旋即无语道:“不过填几张表格,你也不用这么大的力气吧。”
说着,转身又从柜子里拿了几张一样的表格再次摆到桌上:“重新写一下吧,你这个没法存档。”
玲珑瞪了他一眼,未果,只能认命地抓起笔,刷刷两下又将刚才的内容又写了一遍。
岂料这一次还是不行。
男人急了,道:“不是让你不要这么大力气吗?小姑娘家家的,怎么这么一身蛮力?”
他连着看了几张表格,没有一张能用,无奈地冲着玲珑颠手:“你……你写不了,让你的监护人来写也行。”
玲珑“哼”地转头,坐在原位扬声道:“谢章,你来帮我写。”
她这一叫,外面两个男人一起进来了。见她面前的桌面上摆了还几张纸,拿起来就是一愣。
贺伽甚至忍不住笑出了声:“玲珑,你这……”
还没说完,玲珑抬头,蹙着眉去瞧他,贺伽的话就这么憋在了嘴里,最后y生生的变成了:“你写得真好。”
负责这事得男人当即喝道:“这还好?我说你们也不至于这么惯着她吧,她这都写穿了好几份表格了。还有这名字和地址是怎么回事?”
谢章随着他的指点看去,只见表格开头名字那一栏赫然写着一个大大的“水玲珑”。这就罢了,其他的信息更是写得一个b一个过分。
x别她知道,不过写的是:雌x。
生日写的是:甲子年八月十二未时三刻,降生时天边霞光万丈。
地址那一栏她更是一本正经地写道:云海龙g0ng银鳞殿。
而且每一个她写过字的地方,都沿着字的笔画被划开了一条条的小口子,纸的背面还能0到凹凸不平的笔迹。
当真是“力透纸背”了。
看得那男人是想笑又因为职业素养而不敢笑,一张脸憋得通红,只能用无奈来掩饰:“监护人还是帮忙写一下吧,这个表格没有多的了。”
谢章和贺伽接过表格,齐齐转头看她,面se严肃,眼睛里却闪着细碎的笑意。
玲珑环着双臂,偏过头去,理直气壮地道:“我只会用毛笔,这笔我不会用,地址我也不会填。再说,谢章你家住哪里当然是你自己最清楚。”
谢章听她要写自己住的地方,当下心口隐秘地一甜,被这一句并不包含任何情感的话哄得心甘情愿地拿笔开始腾写信息。
贺伽也不甘示弱,拿了另一支笔开始填起了另外的表格。
先是把生日、籍贯还有x别改成了符合她外在形象的信息。从此以后,玲珑在人类社会便是一个年纪二十四岁,家住泾川的小姑娘了。
待到了写姓名这一栏,贺伽和谢章却都不约而同地顿住了笔。
贺伽率先问道:“姓名怎么填?就写水玲珑吗?”
谢章也隐隐看向她。
玲珑不解,旋即反问:“当然,有什么问题吗?”
“这样会不会过于暴露身份?”贺伽似忧虑地道。
玲珑沉y片刻,大手一挥道:“既然如此,那就改成廖玲珑好了!”
廖?贺伽反复咀嚼这个字,而谢章却在听见这个字的一瞬间,心脏猛地一滞,然后便是重重地一跳。
最终玲珑的名还是缀在了一个大大的“廖”字后面。
二人陪着玲珑一起去拍证件照的路上,贺伽的心上仿佛缓缓地压上了一口石头。他的x口坠坠的,总是不自觉地咬紧牙关。
而且不论谢章说什么,他都总会下意识地在心里先对他一通否定,待回过神来,又觉得自己刻薄得有些没道理。
利用一个人的前提,便是不能对她产生情感。
他这么对自己说道:我只是想要让她帮我治好伤。用感情来诱惑一个人是我的强项,我怎么能自己骗了自己,深陷于自己编织的谎言呢?
对!就是如此!这不过是我的谎言罢了!
许是察觉到了他的心绪不宁,玲珑停下了脚步,转头问道:“你怎么了?”
贺伽一愣,旋即笑得花枝招展:“我没事,只是在想带你去吃什么。”
玲珑最ai吃。
他说完的一瞬间才意识到自己已然下意识地朝着她的喜好靠拢。可事实上,他下午还真的有事。
之前和她去蓝湾找谢章的时候,他之所以没能同行,就是因为他藏在家里的东西被人翻出来了。
他明明在那里面下了多重禁制,而凭这个世界的凡人根本没办法打开。
就算有人打开了,禁制被动,他也会及时收到预警。可他不仅什么也没有感知到,还是李助理回家给他收拾屋子,一进屋发现屋子被翻得乱糟糟的,这才急急忙忙给他打电话,叫他回去。
而他回去仔细检查后,却发现他的东西没有丢,就连随手放在桌上的大量现金还有宝石都一点没丢。
这样的做法简直就像是要阻碍贺伽和玲珑一起去蓝湾,故意动了他最重要的东西,想要来个声东击西,调虎离山之计。
贺伽正是想在今天下午回家一趟,重新把禁制修整一遍,顺便也给他的宝物换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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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话:
办身份证这里我大概了解了一下,都是为了效果,不是很准确哈,请勿考证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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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关注哦~~~
贺伽带着玲珑去吃饭了,谢章以下午要回去上班为由自己先走了。
可回去后,一整个下午他都是心不在焉的。
贺伽那天骗他,说是玲珑的未婚夫。可是这么多天,玲珑和他一点也不亲近,可见他说的就不是实话。
可是玲珑也承认了呀。
就在玲珑不解地蹙眉看他们。
几个大小伙子一阵挤眉弄眼,你推我搡地暗示他。
谢章这才垂头一看,只见隔着k子和防油w的围裙,他的下面仍旧高高地隆起一大包。
如同被一阵烈火从脚底一直燎到了头皮,他当即“哐当”一声扔下了扳手,手忙脚乱一阵后用粗壮的手臂挡住鼓起的那一团,然后故作镇定地走进了办公室,“咣”地一声砸上了门。
门刚一关上,外面就爆发出了一阵激烈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我就说谢哥是童子j!”一人得意地道,“快快快,一人一百块钱,乖乖拿出来吧!”
谢章躲在没人的办公室,脸终于还是被一层薄红染了通透。他狠狠地抓了一下鼓囊囊的那一大包,扬声对着外面喊道:“你们再不闭嘴去做事,我就扣光你们的工资!”
外面的人当即收敛了声音,只是仍在暗自你来我往地算谁输了,谁又赢了。
门内的谢章,狠抓了几下仍旧不顶用,忙快步走到饮水机处,狠狠地又灌了自己几大杯的凉水,却仍旧是越灌越热得烧心。
梦里的场面总在他将要平静的时候跑出来作怪。
于是他一直是y了软,软了y,折腾了十来分钟还没消停。
他恼了,还是忍不住伸手进去,想着:再这样下去就别想做完今天的工作了,还不如早点解脱!
想罢发狠地捏住自己,左拉右捋,一阵咬牙切齿,额头大汗后,终于将那鼓胀释放出了些许。
店里的人见他进去了四十多分钟才出来,手里虽然各自忙着活计,却仍旧不时三两个一碰头,假装不小心地一对视,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表情。
谢章现在早就已经被他们看了个透,进来又出去后竟然平静了不少,神se自若地又捡回了之前丢下的那个扳手,继续旁若无人地拧起了螺钉。
与此同时,带着玲珑出去吃饭的贺伽也并不好受。
彼时,玲珑已经吃完了饭,咂嘴心满意足地从餐厅出来,岂料迎面就撞上了曾经去修车厂找过贺伽的那个姚清云。
“贺总,你这是……?”姚清云讶异地问道。
贺伽许久没去找她了,她心中有数,再见到他叫的已经不是“贺伽”,而是疏离的“贺总”。
贺伽只扫了她一眼,点了点头,便继续跟着玲珑往外走去。
倒是玲珑扫了她一眼又一眼:她身上的味道,又变了。和之前不一样了,也没了老龙王的味道了……
走到旋转门处时,姚清云想到了什么似的,忽然开口叫住了俩人:“呀,对了贺总,你什么时候再去我那里一趟吧。你还有东西落在了我那里。”
她故意将“东西”二字说得暧昧,引得贺伽心口一跳,下意识地先去看了玲珑一眼,然后才急急否认道:“什么东西?我都这么久没去找你了。”
“唔,”姚清云故意沉y,片刻后才道,“也没什么,就是一些内k、袜子什么的。若是贺总不要了,我就直接丢了也行。”
贺伽更加慌乱了,一连扫了玲珑好几眼。只是他还没开口,一些餐厅进出的nvx客人就开始对着他指指点点的了。
“瞧瞧,长得人模狗样的,不还是揽着锅里的,惦记着碗里的。这下好了,翻车了吧,真是活该!”
“就是!果然男人只有挂到墙上才会老实!”
围着的人一面说,一面暗自期待门口的姑娘能够冲上来,狠狠地手撕一番这个小三儿,然后再好好地教训渣男。
贺伽在人类社会混乱这几百年,也是家偷东西,后又掳走谢章的那人一样。
而那个nv人玲珑也才刚见过,正是姚清云。
此时二人的车路过的刚好是一个正在修建地铁的路段,四下的路都围了绿幕,并无其他车辆经过。
玲珑冷声对贺伽道:“停车。”
贺伽忙转动方向盘,“嘎吱”一声,车辆急急停在了路边。他以为她急着做什么事,可等开了门,她却是不紧不慢地下了车,抱臂站在了小巷三米开外。
“你想帮她?”贺伽问道。
“看情况。”玲珑饶有兴致地道。
贺伽不明白她的意思,于是站到了她身边,同她一起静静地看着巷子里发生的事。
姚清云似乎并没有看到他们过来,声音带着惊恐,却仍旧大声问道:“你是谁?你带我来这里想要做什么?”
黑影并不回答,反而一步步b近她。
b至近前,忽地开口,用粗粝到刺耳的声音答道:“我是要你命的人,把你身上的东西给我!”
“我有什么东西?钱?你想要钱?”姚清云急忙搜刮出身上所有的现金和值钱的首饰包包,“只要你放我走,这些东西我都给你。还有银行卡,里面有很多钱,密码是六个七,只要你放我走这些都是你的!”
那黑影冷冷一笑:“我怎么会瞧得上这种东西。”
“那……那你想要什么?我……我还有一套帝王绿翡翠的首饰,价值五千万,我也给你……”
那黑影恼了,不愿再听她废话,抬手打出一道蓝光罩在姚清云的身上,又五指成爪,似乎正在姚清云身上找什么东西。
见状,贺伽又问:“我们不帮她吗?那个男人不太对劲。”
玲珑偏头,含笑揶揄道:“那是你的小情人啊,你不去救反而问我救不救?”说完,她转头继续看着里面事态发展,却仍旧没有要出手的意思。
贺伽也是个冷漠的。
姚清云对于他来说,不过只是短暂地陪伴过他一段,便是出了什么事也和他无关,是以他也没有动。
巷子里的黑影打出的灵力继续在姚清云身上,蓝光明灭闪动。
忽然,那黑影愉快地笑了一声,似是找到了要找的东西正要将五指往外拔。岂料电光火石间,姚清云身上爆发发出了一道hse光芒,一下就将那蓝光弹开了去。
那黑影也被同时弹开了手。一瞬间,玲珑的鼻间又闻到了那gu熟悉的味道。
说时迟那时快,玲珑目光一凝,贺伽还没来得及看清,却见她已然落在了那黑影面前,慢悠悠地道:“幻形分身术。不知道孤打碎你这一道,还剩几道。”
未待语毕,抬手就冲了上去,和那黑影缠斗起来。
而贺伽也在这时抬步,慢慢地走到了姚清云面前,却并没有要伸手扶她起来的意思。
“还站得起来吗?”他双手cha在k兜里,淡淡地问道,“他对付你,是想要你身上的什么东西?”
姚清云狠狠地勒了一下口鼻中的鲜血,摇摇晃晃地站起身道:“我也不知道,我还以为是想绑架我去换赎金。只不过你们这是什么东西?特异功能?”
贺伽见她自己也是懵懵懂懂的,于是失了兴趣,转头专注地盯着玲珑那边的缠斗。
只见玲珑霍然一掌,正正拍在了那黑影的x膛上,迫得他后退了几大步。不等他站稳身形,玲珑再次提身冲了上去,猛然踢出一脚,手臂成刃,反旋一圈朝着那黑影颈部劈砍而去。
那黑影又退了两步,倒悬全身,以腿去抵挡她手臂的力量。
姚清云看得眼花缭乱,也不懂得这些攻防破招的东西,只见玲珑后退了两步便有些担忧地问道:“你不去帮帮她吗?她看起来要输了。”
贺伽g唇一笑,语气中却是他自己也未察觉到的信任与笃定:“用不着,这个大个子看起来大块,却根本够不上她玩两下。”
事实确如贺伽所说的那样。
玲珑之所以没有一上来就击碎了这道幻形,就是想要试试看自己的力量恢复了几成。
令她惊喜的是,经过昨夜入了谢章的梦,她现在浑身灵力澎湃,手上充满了力量。
听见贺伽的话,她分神狭促道:“小蛟龙,孤的秘密可不要乱说哦。”语毕,又是一掌轰上了那黑影的后背。
这一次,黑影再也躲避不过,周身莹莹闪了两下,便化成了无数星点,逐渐消散于无形。
玲珑轻巧地落回了地面,抬手一招,姚清云身上的某样东西就落进了她的掌心。
贺伽已经走到了她的身边,见此惊讶地道:“这是……?!”
玲珑将手里的东西来回看了两遍,抬头问姚清云道:“这东西你是从哪里来的?”
姚清云踉跄往前走了两步,勉强稳住了身形,道:“这是我家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应该不是什么宝贝。我就是留在身上当个念想。”
顿了顿,联系刚才遇袭的事,她又道:“难道那个东西是冲我的传家宝来的?”
姚清云的话让玲珑陷入了沉思。
这东西也并不是普通的凡人传家宝,而是一片龙鳞,而这鳞片的主人就是玲珑的父亲老龙王,也是前任龙主。
玲珑当年渡劫的时候,老龙王不在龙g0ng,后来她莫名其妙来到了现在的人类社会,再听见老龙王的消息便是从贺伽的口中。
她记得贺伽曾说,老龙王莫名其妙失踪了,还将龙主之位传给了自己。
念及此,她转头又问贺伽道:“我父王是什么时候把龙主之位传给我的?”
贺伽一愣,回想了一下,然后肯定地道:“庚子年,也就是现在所说的1920年。”
闻言,玲珑再度陷入了沉思,手中还紧紧地捏着那片龙鳞:庚子年?自己渡劫的时候是庚戌年,和庚子年中间有三百五十年的时间差。
她渡劫的时候,老龙王还好好的。肯定是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他才丢了自己的鳞片。
要知道龙九百年才会换一次鳞片,而换下来的鳞片也并不会乱扔,而是会妥帖的收起来,或是制成防身法器,或是在有了白首之约时送给自己的道侣。
而现在老龙王的鳞片却出现在了一个凡人的身上。
玲珑抬眸,走到了姚清云的面前,执起她的手腕,食指中指一并拢,一道白光在姚清云的腕间闪过。
她只觉得一阵冰凉的触感极快地划过,紧接着手腕就传来轻微的刺痛感:“嘶,你g什么?”
玲珑想到了那个可能,理也不理她,取得她的血后,又划破自己的手腕,取了一滴自己的血。
两滴鲜红的血仿佛被什么无形的力量托在半空,并缓缓地合成了一滴。
玲珑心中的猜想得到证实,而贺伽也惊讶得瞪大了双眼。
她g唇一笑:“嗤,这条老龙,百年不见就给我整了这么一出。”说罢,抬手一挥,那片龙鳞又回到了姚清云的颈间。
贺伽这才问道:“所以,姚清云是你父王的后代?”
玲珑转头看向他,又是一副揶揄的语气道:“或许是吧。怎么?你后悔踹掉这个小情人了?没准我父王给她还留了什么好东西哦?”
贺伽收回了眼中的讶异,正se道:“唔,我只是感叹,如果姚清云真的是老龙王的后代,按照那个时代人类的寿命,最起码也应该过了五代,那她最少也要叫你一声老祖宗了。”
玲珑一听,脸se当即一黑,踮脚就给了男人一个爆栗。
她看进他的眼中,眼底带着威胁的意味,一字一句地道:“小蛟龙,你想si吗?”
贺伽却仿佛没看见她眼底的威胁,兀自陷入了她深邃而神秘的双眸,一时竟忘了回答。
她的气息一如昨晚,sh润而清甜,闻多了仿佛又会醉人一般。他不自觉地滚动喉咙,捏紧了拳。只是才一捏上,却忽然发觉自己已经满手是汗了。
他的呼x1微顿,张嘴要说什么,却见她已经翩然而去,只留下一句:“给她收拾g净,带她一起回去。”
贺伽顿住的呼x1终于还是慢慢地呼了出来。
随手一扔,将自己的手帕扔进了姚清云的怀里,道:“如果想要一起走,就自己收拾g净。”说罢,头也不回地随着玲珑的脚步上了车。
玲珑自然地坐上了后座,贺伽跟着上了驾驶座,不一会儿姚清云过来了想要去拉后座的门,却发现拉不开,抬头却见车里驾驶座上的男人正朝她指了指副驾驶。
姚清云看了眼后座上环着臂,双腿交叠,目不斜视的少nv,心中一下就明白了,于是自然地又伸手去拉副驾驶的门。
车刚开出没多远,玲珑就问道:“今天之前,你有察觉周围的不对劲吗?”
姚清云一愣,旋即意识到这是在问自己的。想了想,答道:“我也不知道,我这个人b较大大咧咧的,周围的事我根本不关注。”
“天水木浴场是你开的?”
姚清云又道:“啊,对,就是做点小生意。那块地原来是我家里的祖宅,后来我不住在那里了,又看那里人来人往的,所以就迎和了市场需求,开了个大众浴场。”
“那你可真是快做生意的好料子。不过……”玲珑顿了顿,开口道,“我还是不能放心你。”
说完,抬手打出一道灵力,封住了姚清云的嘴。
“虽然你极有可能是老龙王的后代,但毕竟你我素不相识。有了这个,我就可以稍微放心一点了。”
她对姚清云用的,正是当日在天水木后面的小巷对谢章使的术法,可以限制她将今日的事说出去。
姚清云被这么对待,仍旧好脾气地道:“这位小姐,你刚才救了我,我就算再不讲人情,也不至于转头就把你们卖了吧?”
贺伽接道:“那可不一定。人心险恶,玲珑你做得对!”
姚清云转头又看向他,半晌后,忽然g唇笑出声道:“是啊,人心险恶!贺总当时不也骗我说自己是一个完美情人,转头却一字不留,再也没来找过我。”
贺伽不防她竟然在只有三个人的空间又说起这个,当下手忙脚乱不知是该踩刹车还是打方向盘。
他悄悄从后视镜去偷觑后座的人儿,却见她神思不属地望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景se。
心底说不上是期盼还是失望,他定神冷声对姚清云道:“我已经说过了,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
姚清云耸耸肩,道:“我知道啊,这不是贺总先说起的‘人心险恶’吗?我不过是分享一下最近遇见的‘人心险恶的事’罢了。”
贺伽口舌灵活,却莫名地不想在玲珑面前继续掰扯这件事,于是他将即将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冷然道:“你在哪下车?”
此言一出,姚清云的眼眶中忽然涌出泪来,泪眼盈盈地看着贺伽道:“贺总,刚才是我不好。我想跟着你们走,你们不要扔下我!我真的害怕那个东西又找上我!”
这时玲珑却开口了:“带她一起回去。”
“可是,谢章他那里只有几个房间,已经住不下了。”贺伽道。
“我只说带她回去,没说让她和我们一起住。”玲珑又道。
贺伽听完忽地住了嘴。
只是静默了半晌,又开始在心中骂自己: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一个“我们”就让你得意成这样?你当真是被她蛊惑得疯了!
这么想着,说话时却不自觉地又翘起了嘴角:“知道了!”
霞红如火,微风清甜,正是和煦的秋日盛景。
三人回到家,玲珑先下车,贺伽跟着她进去,而姚清云也急急忙忙跟在二人的后面。
可谁知,刚走到院门口,最前面的玲珑就开口道:“知道地方了就走吧。”
姚清云的脚步一顿,抬头诧异道:“可你不是都带我过来了吗?”
玲珑旋身,歪头看她:“带你过来可没说让你进来,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的住址。”
姚清云委屈地瘪嘴:“可是我都这么大老远来了,你却连屋子都不让我进吗?”
玲珑一挑眉,还没说什么,又听她道:“我就是渴了,就想进去喝一杯水,这样都不行吗?”
这次玲珑没再拒绝,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就自顾自进屋了。而落后的贺伽也没说什么,跟上了她的脚步。
姚清云一进屋里,视线就落在了某处。恰在这时,厨房里走出来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端着一杯水落在了她的面前。
谢章察觉到她的视线,顺着看了过去,却见她凝视的不过是沙发上裹成一团的衣服。
那是他和玲珑的衣服。
姚清云连忙收回视线,看向男人,只听他道:“家里,我都没说让她进来你就准备好了喝的?”
谢章没说话,转身又进了厨房。
贺伽见状,凉凉地道:“谢章真是怜香惜玉,看来姚总真是厉害啊,让人未见都倾心。”
这话听得玲珑无端心烦,没等他说完就娇喝道:“闭嘴!”
贺伽举起双手,退了两步没再说了。
姚清云的视线在三人之间转了一圈,隐约揣摩明白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她的脑中不期然又浮现出来了刚才那个男人的身影。
他长得高大,行走动作间肌r0u会随着鼓起,皮肤不算白,浓眉大眼,面容坚毅,头发也剪成了短短的寸头。
特别是,他穿了一件没什么花样的黑se短袖,袖口处全被肌r0u撑满,而在外面又挂了件厨房围裙。
特意给她端了水,但送到她身边的时候却又一眼都没有往她身上看。
姚清云隐隐觉得牙根有些痒。
一面出神,一面端起水喝了一口,还没咽下,又听玲珑娇声道:“喂,水也喝了,还不快走?”
姚清云抬起头,笑得温和:“好!那我就不打扰了,今天多谢你和贺总了。”说罢,起身礼貌地冲玲珑鞠了躬表示感谢,这才开门出去。
玲珑眼神微眯,目光意味深长地盯着她的背影。直到那背影走出院门,她才收回了视线。
“怎么了?姚清云有问题?”贺伽见状问道。
玲珑本交叉着双臂,斜斜地倚靠在门框上,闻言站直了身t,看着他笑道:“没问题。我只是在想,你和老龙王的重重重重孙在一起,那你应该叫我什么呢?”
贺伽一噎,在意识到她是在报复自己说她是姚清云老祖宗的事后,又是一阵甜意在心口蔓延,从前不屑为之的拌嘴似乎在此刻也变得有趣。
他压下嘴角,面se肃然地走到她的面前。
玲珑歪着头,疑惑看他,正想说什么,一张嘴却突然不可抑制地大笑出声。
只见贺伽出手如电,迅速落在了她的下颌和腋下。他是蛟龙,习x与身为真龙的她至少有五成是相像的。
这其中就包括他绝对了解挠她哪里,能让她发痒发笑。而千百年来,从来没有人和玲珑这么玩过,她也不知道被挠了下颚和腋下会这么痒。
她没有防备贺伽,一下就被他袭了个正着,当下一面爆笑,一面往后躲去:“哈哈哈,贺伽,你做什么?哈哈哈!”
贺伽一面欺近,一面装作恶狠狠的模样:“叫你嘲笑我!堂堂蛟龙,我的面子何在?”
“哈哈哈,蛟龙,小蛟龙,快松开……”
玲珑后退着躲避,而贺伽步步b近。本来谢章窝在厨房里并不想出去,可听见他们的笑声交织了许久,还是忍不住出来了。
这一出来,却恰好看见玲珑大笑着倒在沙发上,而贺伽握住她的两只手腕和她一起摔下。
二人身下压的,正是他和玲珑的衣服。
那两件他故意团在一起的衣服。白se的真丝长裙是她的,黑se的短袖是自己的。
玲珑总ai娇声抱怨,说自己的衣服上全是他的味道,勒令他把二人的衣服分开来洗,可他就是故意地充耳不闻。
因为他不想分开。他隐秘地怀着心思,想要她穿的衣服上都是自己的味道,更想要她的身上都是自己的味道。
哪怕那个味道经过水洗后,他根本闻不到。
可只要她能闻到,只要那个味道能稍微拨动她冷y、毫无波澜的心弦,让她短暂的一瞬间也会为自己而烦恼,那就很好。
所以他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假装忘了玲珑的诉求。若是她娇娇地抱怨,他就装作一副不耐烦的模样,粗着嗓子道:“你行你自己洗。”
往往这个时候,玲珑就瘪嘴不再说了。然后直到下一次,她再来向他抱怨这件事。
有时候谢章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靠随处撒尿来标记自己地盘的小狗。他迫切地需要做一些什么事,来向贺伽隐秘的暗示,或是证明自己b他和玲珑更亲近。
那贺伽呢?他是不是也和自己存了一样的心思?
那边的两人倒在沙发上后仍旧在大笑。
贺伽似被什么x1引,手上的动作渐渐缓了下来,玲珑也不再发笑,只张嘴轻轻喘着气,含着轻微的泪意的眼望向他,咕哝着道:“你还不起来?”
她在说什么?他看见她的唇在动,却没有听清。眼神落在翕动的唇上,唇不再动了之后,他的眼神又不自觉地向上移动。
她的唇沿清晰,鼻尖jg致小巧,最后是她的眼,眼睫极长极密,眼如点漆,可细看之下,瞳孔深处又隐隐有丝丝缕缕的红se。
如同被蛊惑了一般,贺伽不自觉地埋下头。可刚至一半,去势就被一根手指抵住。
那根手指带着些微冰凉,指尖点在了他双唇的中间,然后他就听见她问:“蛟龙,你是想以下犯上吗?”
一句话将贺伽从那蛊惑中拉回了神,他站起身,正要说话,却忽然瞥见了闪进厨房的那道残影。
到嘴边解释的话转而变成了:“玲珑,你笑得真好看。”
而在厨房里藏着的谢章当即觉得x口一阵火烧火燎的疼痛,心口也酸酸的,看流理台上的那盆浇汁小海鲜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大步走过去,端起盆就要倒进垃圾桶里,想了想还是塞进了冰箱,“砰”地一下砸上了冰箱门。
晚饭时,玲珑兴致b0b0地坐上桌,环视了一圈忽然问道:“谢章,我的小鱼还没好吗?”
谢章默默往嘴里送饭,半晌才粗着声音道:“今天没有。”
玲珑筷子一拍,秀眉倒竖,道:“你撒谎,我都闻到味道了!”
谢章被戳穿了,语气却仍旧毫无波澜:“你闻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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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珠》蔺远x蔺云萝正文完结,宝子们多多支持呐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