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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刘朝的第四年纸条独白梦和枯萎的花

 

他确实没能再见到刘朝。

这天晚上同样的时间,他还是去了医院,想和刘朝见一面,但病床已经空掉了。

他妈大概是料到了他会来,故意提前了一天就带着刘朝走了。

以前他只想着要逃离这个家,根本不关心父母,连他们打工的城市都不知道,追也不知道该追向哪里。

护士推着躺着新病人的床绕开他,将床搁置在了刘朝躺过的地方,忙碌地朝他看了一眼,嘴里喊了句“闲杂人等请尽快出去”。

他怔了怔,茫然地掉头回家了,像一只失去方向的鸟,在绿灯面前站定,看人群和他擦肩而过,绿灯变红,又由红转绿,再变红。

他看着一辆辆出租车从他的眼前驶过,黑乎乎的玻璃映不出里面坐着的人,他用力睁大眼睛,也看不清里面人的轮廓。

家里空荡荡的,从前的饭菜香成了如今别人家反进屋里难闻又呛人的油烟味。

原本空旷的桌子上放着他去年冬天给刘朝买的那双手套和围巾,雪白又温柔的静静置在那里,旁边放着一束向日葵,有一点枯萎了,花瓣向外卷起边。

他的呼吸滞了滞,茫然的表情变得更加苍白。

刘朝回来过,也许就在刚才,他们完美地错过了,就好像命运的安排。

他走过去,看见桌子上还搁着一张边缘被撕得锯齿状的纸,上面写有歪歪扭扭的字:

“弟弟,我新买了一束花送给你。”

他拿起那张纸条,目光落在旁边卷起边的花瓣上。

——新买的吗?什么时候买的?它明明快要枯萎了,骗子。

他漫无边际地想着,就好像是在和刘朝对话。

“妈妈说要带我一起走,我很高兴,弟弟也很高兴吧,我走了的话就不会再拖累弟弟了。”

再往下看到这一句,刘墓面无表情地扬了扬嘴角。

他不用想都能猜到刘朝写这些话的时候是什么表情,一定是笑得眼睛弯起来,嘴角的酒窝陷下去。

刘朝在哪里写的呢?在家里,还是在病房里?回家没有看见他,是失望还是松了一口气?

那些幼稚又生疏的字,像种在纸上的花,后来刘墓每次打开这张纸,都用眼泪浇灌它。

——是啊,没了你这个拖油瓶,我当然高兴。

“这是我的电话号码,弟弟想我了可以打给我。”

刘墓看着那串陌生的、又下午才刚刚见过的一串数字,嘴唇颤了颤,那强硬装出来的冷漠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缝。

他的眼睛像渐暗的天空蒙起乌云和雾,那些数字开始像星星一样在他的眼前忽闪忽闪。

他不知道刘朝的电话号码,因为刘朝一直在他的身边,随叫随到,以至于他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会找不到刘朝,从没有想过要记下刘朝的联系方式。

现在突然就有机会了。

“毕业快乐,妈妈把钱收走了,我没有钱给弟弟买礼物,冬天很冷,手套和围巾都留给弟弟,还很新,弟弟不要嫌弃。”

刘朝还画了个很丑的笑脸。

他将短短几行字从头看到尾,最后沉默地看了很久纸上的那串数字,随即毫不留情地把它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里。

——傻逼,怎么可能会想你。

成绩出来了,他如预期一般考得非常好,但他最终还是掀翻了他十几年来的想法,报了当地的大学。不过也不算近,总之是逃离了这个破旧不堪的老巷子。

他在大学认识了很多新面孔,没有人知道他有一个贫穷的家庭,有一个难以启齿的傻子哥哥,他在大学的人设很好,和善绅士,谦恭有礼。

他的自负、自私、自以为是,好像和刘朝一起被带走了,和那束花一起萎焉,和那团纸一起扔进了垃圾桶里。

他不再会收获到异样的目光,那些掺杂着鄙夷怜悯和同情的目光;他不需要再想方设法躲藏,甩开傻子的跟随;他摆脱了那个令他自卑、令他在同龄人里抬不起头的家庭。

他进入了学生会,参加各种社团,去团建,去爬山,偶尔也去酒池里蹦一蹦。

没有刘朝,他的生活好像确实变得很好,和想象中一样。

之后的半年他一直蜗居在学校宿舍,从未回过这个家,就好像真的从不想念刘朝一样。

直到放了寒假,他不得不回到这个空无一人的家——这个小小的、全是和刘朝一起生活的痕迹的家。

于是所有回忆都蜂拥而至。

刘朝每天拿着锅铲就出来迎接放学回家的他,刘朝晚上总是慢吞吞在厕所里洗漱磨蹭,刘朝在家里总是不穿衣服或者裤子,刘朝早上来叫他起床总是一副傻样子。

刘朝的动作总是比别人慢半拍,脑子不聪明嘴也不好使,说话永远磕磕巴巴,哭起来的时候脸会涨得很红很红。

他记得他们在每一个地方做爱,窗台,餐桌,浴室,厨房和那张窄小破旧的床,所有的家具都存着刘朝小小的叫声,每一次碰到东西发出的声音都让他想起刘朝。

在这个家里躺了半个月,他终于没忍住翻出来那张满是折痕的纸,看着那些随着时间飞走、微微变得模糊的字迹。

当初被他毫不留情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里的纸,又被他捡回来铺平夹进了新买的钱包里,那束枯萎的向日葵也被他风干挂在了窗台上。

它像风铃一样,有风的时候微微晃,然后他的目光就被吸引走了。

他的生活确实是变好了,但是没有刘朝,他的心缺了一块。

所以总是在家里出神,总是在推开掩住的门时忘记里面已经空无一人。

所以偶尔身体会失调,会在夜里流眼泪。

这年新年的时候,他给刘朝打了个电话,在零点前十分钟。

在打这通电话之前他犹豫了很久,碗里刚煮好的速冻饺子冒着腾腾的热气,在他的眼睛前氤氲起雾色。

旧房间里依旧冷得透彻,寒风从门窗的缝隙里钻进来掠夺他皮肤上微薄的热气,他就想起来和刘朝相拥而眠的每一个夜晚。

每一个冬天都很冷,可那时候他的心是滚烫的。

他抬头看着窗台上悬挂着的干枯的暗色花瓣,手指悬在手机界面,竟然忍不住微微发颤。

拨通了这个电话,他要和刘朝说什么?

要问最近过得怎么样,还是问为什么一直不联系?

如果刘朝问他为什么突然打电话,要先说对不起,还是先说有点想你。

他想了很久,一直到面前那碗饺子连着芯一起凉透,薄皮粘在一起,才按下了手机界面上绿色的拨通键。

他以为他至少会和刘朝说几句的,他甚至隐隐期待着刘朝带着惊喜的声音,但是电话没有接通,只响了两声就被果断地挂掉了。

刘朝一定给了他备注,如果是不小心挂掉了也该打回来,可是一直到窗外的烟花放完,鞭炮声响彻云霄后万物归于沉寂,他紧紧握在手心的手机也没有任何动静。

他沉默地看着窗外浓郁的夜色,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最终低头慢吞吞吃起那碗凉透的饺子。

那天之后,他开始避免想起刘朝,就像不回这个家一样,他开始刻意遗忘起刘朝。

去酒店,结果情人买了包就借口有事先走了,他是认出了刘朝这个软弱无能的傻子才想要故意找茬的,想在这傻子身上发泄怒火,却没想到他弟混得这么好,竟然当上了这么大商场的经理,可以给他撑腰。

刘墓看他说不出话,斜斜睨了他一眼,直截了当地拨通了保卫科的电话:“保卫科,一楼东侧厕所来一趟,有人恶意寻畔滋事,把他赶出去。”

“走。”他挂了电话,不再看那个气得面红耳赤的男人,拽着身后刘朝的手腕就往外走,刘朝还没反应过来,脚步一个踉跄,手里的拖把杆“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回头想去捡起来放好,却直接被脚步不停的刘墓强硬地拉走了,留下那两个懵逼的职员面面相觑。

“发生了什么,就这样解决了?经理这么处理,真的不怕被投诉到总部吗?”

“不知道,不过真的很硬气,给我看爽了。”

“确实。等一下,经理叫刘墓,他和刘朝不会认识吧?”

两个人不约而同看向那消失在电梯口的人影。

被询问的那个职员纳闷地喃喃:“不能吧,那经理都当经理了,要是认识的话,他为啥还要来厕所当保洁?随便都能安排个轻松体面点的职位吧。”

“也对哦。”

刘墓一路把刘朝拽到了地下停车场。

他站在车旁,面无表情地对刘朝扬了扬下巴:“上车。”

他的表情很平淡,就像对刘朝的出现根本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就像他们从来没有分开过,就像这只是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一天。

刘朝没有动,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刘墓,然后慢吞吞脱掉了左手的塑胶手套,伸进衣服兜里摸出来两张叠在一起的纸巾递给刘墓。

刘墓挑眉盯着他,没伸手:“干什么?”

“擦手我、身上、很脏的。”他看见刚才刘墓只是碰到那个男人一下,就迅速拿纸把手擦干净了,那个男人穿得干干净净,刘墓都那么嫌弃,自己刚打扫完厕所,身上肯定更脏。

刘墓根本就没往那方面想过,看着刘朝一副呆呆傻傻的样子,刚被那男人搅起的坏心情瞬间宁静了,他把手伸出来,摊开在刘朝面前:“你弄脏的,你给我擦。”

刘朝就很听话地乖乖给他擦手了。

手心被触碰的地方传来温热,他低头安静地看着刘朝,看刘朝垂着头,睫毛长长的扑下去,额前凌乱的碎发看起来像是要扎进眼睛里。

那一瞬间他什么也没有想,只是下意识的就把手从刘朝的手心抽出来,拨了拨刘朝的头发。

刘朝疑惑地抬起头,从被他拨开的缝隙里慢吞吞与他对上目光。

直到目光相接的这一刻,他才好像真正意识到他和刘朝重逢了,那些装出来的冷静在那熟悉的目光里霎时间崩塌瓦解,他觉得心脏像是被什么捏住了,狠狠缩了下,疼得他喘不上气。

他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再见刘朝,他一直以为刘朝过得还算不错,也许在另一个城市的便利店里继续做着收银的工作,虽然永远不会赚大钱,但也不至于这么糟糕。

所以这些年刘朝都是这样过的吗?做又脏又累的工作,不断地被不怀好意的人找茬,又为了保住工作只能低声下气地道歉。

明明知道自己现在有能力保护他了,刘朝为什么不联系他,他盯着刘朝,又开始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不再努力一点找刘朝,为什么因为被刘朝挂断了那个电话,就真的不去想刘朝了。

——如果他能早点找到刘朝,刘朝就不用受这么多苦了。

他的眼瞳瑟缩了下,仓惶地错开了视线,欲盖弥彰地把玩起手里的车钥匙,竭力压着发颤的声音:“上车吧,我送你回家。”

刘朝还是没有动。

他再次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刘墓:“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家。”

他说着就挪动脚步要走,刘墓眼色一沉,伸手把他拽住,克制着心底生出的不爽情绪:“我不会动你的,就送你回去。”

“真的、不用了”刘朝轻微地转动着手腕,试图从刘墓禁锢着他的手心里逃脱。

刘墓沉沉地盯着他,不说话,也不放手。

这么多年,他心里早就明白刘朝不愿意搭理他了,刘朝甚至不再叫他弟弟了,但他就是不愿意放刘朝走——他好不容易才见到刘朝的。

他固执地和刘朝僵持着,刘朝的脸色越发为难,他的眼底闪过受伤的脆弱情绪:“上车吧,刘朝,算我求你了。”

他很少这样服软,可他太怕刘朝真的走了。他的声音很低,眸光微微闪烁,就好像刘朝不答应他,他就会立刻哭出来。

刘朝抿紧了嘴唇,一如既往地将所有情绪都写在脸上,他皱着眉头,像是在心底挣扎了很久,终于松了口:“那那、好吧。”

他这才松了手,替刘朝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回过头来看见刘朝已经把脏兮兮的手套和围裙都脱下来了,团巴团巴抱在胸前,乖乖站在他身后等着。

见他回头,刘朝还是那样怯怯地望着他,眼里带着些陌生的局促,紧张又不安地抿着嘴角。

是在害怕他吗?他不知道。

他只是在这时候好想亲亲刘朝,或者抱一下也好,他迫切地想要触碰刘朝,来证明此刻如梦般的真实。

但是他已经没有资格了,他的小蘑菇长大了,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受了好多好多的委屈,却已经不会在他面前哭,也不在原地等他了。

他把刘朝送到了家门口,那个地方和他们以前住的地方可真像,一个很窄的巷子,汽车开不进去,刘朝下了车要走,他也下车跟了上去。

巷子很昏暗,角落都是垃圾,他一身西装革履显得格格不入,凹凸不平的砖地空隙积着不知道什么水,反出不太好闻的气味。

刘朝见他也下车,有些慌张地开口,像是在驱赶他:“别、别进来了,我、马上、就到了,你快、回家吧。”

“我送你进去。”他假装听不出刘朝的意思,死皮赖脸地跟着刘朝往里走,心里盘算着到刘朝家门口找个什么理由进去看看才好。

他想看看刘朝生活的地方,也想和刘朝多呆一会儿,最好能看见他妈,再给他妈跪下道个歉,求他妈原谅他,把刘朝还给他。

可是到了刘朝家门口,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大门从里边打开,探出来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

那是个看起来才不过三四岁的小女孩,她怯生生地看着他们俩,好几秒钟过后将门的缝隙打开地大了些,几步跑出来抱住了刘朝的小腿,好奇地打量着他:“爸爸,他是谁呀?”

刘墓的脚步定住了。

刘朝显得越发局促了,将小女孩往自己的身上揽紧了,紧张地向他解释:“这是、小葵,是我的、女儿。”

刘朝的话让他有些发神,他怔怔看着那个小女孩,只觉得她真的很像刘朝,圆圆的大眼睛,弯弯的眉,小小的一张脸。

她是那么可爱,明明他当年也可以有一个这样可爱的小孩。

刘朝有孩子了,原来他已经有新的男人了,难怪他不再联系自己,难怪他要挂断自己的电话。

他说不清心底的酸涩到底是嫉妒还是什么,他只是一瞬间非常的愤怒,觉得这个人并没有把他的刘朝照顾好。

“我可以见见你的另一半吗?”他沉默了很久,才哑着声音说出一句话。

刘朝还没有回答他,小葵先开了口,清脆的声音钻进他的耳朵:“我没有妈妈,我只有一个全世界最好的爸爸!”

刘朝捂住了小葵的耳朵,向他解释,小葵就睁着圆溜溜的眼睛一直盯着他:“他、不喜欢、小孩,我、自己、生的。”

他不喜欢小孩,那他喜欢你吗?

或者说,刘墓其实更想问,你喜欢他吗?

可是答案不就摆在眼前了吗?小葵就是答案,刘朝爱那个男人,即使那个男人抛弃了他们俩。

“你自愿的吗?”他认真地看着刘朝的眼睛,生怕刘朝撒了谎,怕刘朝被强迫了,或者别的什么原因,可刘朝的眼睛是那样真诚。

他觉得自己真是一个很坏的人,他居然在心底暗暗期待刘朝是被强迫的,刘朝才不会自愿和别的男人做爱,不会自愿给别人生小孩。

——他妈带走刘朝也许真是对的,他就是天生的坏种。

“嗯。”刘朝并没有任何犹豫地点了点头。

他于是只能挪开了目光,看着刘朝脚边小小的人,思绪似乎在时空里游荡了很久才飘过来,嘴唇动了动,斟酌着语言:“一个人带她辛苦吗?”

“不会,小葵、很乖的。”

——看起来也是,和刘朝一样。

“是钱不够用吗?为什么要去做那个工作?”

自从工作了以后,他每个月都把一半的工资打给了父母,就怕他们钱不够了,怕刘朝过得不好。

“嗯妈妈、生病了,爸爸一个人赚钱、不太够。”

他意识到了一个很怪的点:“我给你们打的钱呢?”

“什么、钱?”刘朝也懵懵地看着他。

刘墓皱眉,突兀地跳了话题:“妈病得严重吗?”

刘朝愣了愣,低下了头,声音变得很小:“应该吧,医生、说、治不好,只能、药物控制。”

听到这里刘墓的心“咯噔”一下,很快就理清了头绪。他妈一定是把那一笔钱全部存起来了,怕刘朝要拿出来给她治病,怕她死了刘朝一个人没法生活。

即使这样他妈也没有联系他,看吧,他在他妈眼里就是和刘朝不一样,刘朝是贴心的小绵羊,他是冷漠的白眼狼。

可他的阴暗面又开始作祟了,他又隐隐地庆幸起来,庆幸他妈的偏见,庆幸刘朝过得不那么好,庆幸那个男人抛弃了刘朝和他的小孩,他才能有机会趁虚而入。

他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下袖口,颀长的身笔直站着,不像刘朝的弟弟了,更像是个来谈判的商人:“我这些年有一些存款,可以拿去给妈交医疗费,你把这个工作辞掉吧,我给你找个新的工作,工资更高。”

刘朝显然是有些受宠若惊,呆呆地望着他:“可以、吗?”

“那得问你自己,你愿意来做我的助理吗?”

他垂着眼,认真地盯着刘朝,心里隐隐有些害怕刘朝会拒绝,但面上是云淡风轻的,就好像只是随口给了个提议,刘朝答不答应都没关系。

他明明有能力直接给刘朝钱的,如果刘朝拒绝他,他也还是会给刘朝钱的。

但他是一个冠冕堂皇的假绅士,在名利场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爬上来高位,如今连爱里也不自觉掺杂了利益,用着小聪明试图从刘朝这里获得更多。

刘朝不出所料的犹豫了,但显然这个提议对他充满了诱惑,他要考虑的永远不是一个人,从前他事事以刘墓为中心,现在也事事以家人为中心。

他眨巴了几下眼睛,内心小小的挣扎了一会儿,答应了刘墓:“我可以、的,但是、我什么、也不会,助理、需要做什么?”

刘墓终于难得地笑了笑,因为他的计谋成功了:“做你会做的事情,和以前一样。”

刘朝在法地揉着那湿透了的淫穴,找不到刘墓曾经一边操他、一边揉搓让他迅速获得极致快感的地方,只能如同隔靴搔痒一样胡乱地搓着,越是急躁越痒得受不了。

他难受得又要哭,挺着腰顶着屁股使劲用小穴吸那粗壮坚硬的肉棒,阴蒂蹭过柱身时一阵刺激的酥麻过电一般蹿过,他痉挛着喘了一身,身体直接瘫软了,在一股猛溢的水里流出了舒爽的眼泪。

“啊还要、好、好舒服呜还要”他抖着手臂撑住了沙发靠背,完全像在使用按摩棒一般自己动起了腰身,圆润的屁股抵在刘墓的腹部上下左右来回地磨蹭。

阴蒂被碾压的时候爽得不行,就好像是在他的穴道里炸开了一连串的鞭炮,他的腰振动地越发快了,喘息地越来越厉害,饥渴的呜咽也越发不受控制地泄出。

“啊啊好棒、好、舒服要喷了要喷了”刘朝原本低迷的脸色变得烧烫而殷红,随着逼道里一点点累加的快感,还有身体越发的绷紧和痉挛,他的眼神更加空洞失神,泪水和津液不断地渗出滑落。

他的穴洞疯狂地抽搐,汁水也不住地溢出,浇透了刘墓被磨来磨去的粗长阴茎,刘墓终于被他主动而骚浪的姿态彻底勾引,再一次发力疾速顶撞起来。

他把刘朝的上身抱起来了,以一种诡异又别扭的姿势从刘朝的手臂底下钻出了脑袋,扯着刘朝的奶子就张嘴含住。

肉棒疯狂捣插着刘朝湿软糜烂的逼穴,一股股奶水随着丰乳的颤抖和吮吸射进刘墓的嘴里,让他的整个口腔都涌满了甜味。

“啊呜——”刘朝僵硬地抱紧了他的头,将半个奶子压扁挤进了刘墓的嘴里。

他的腿脚都绷直了,逼洞以一种无法抑制又剧烈的速度痉挛了起来,腹部颤个不停,绞着刘墓的鸡巴猛缩了几下,晶莹剔透的汁液就像开闸的水一样从洞穴深处喷流而出。

灭顶的快感冲上脑门,他的脸色涨红又情欲密布,嘴唇哆嗦着咬紧了,从难忍的哼声里淌出无法完成吞咽而溢满的几滴津液。

逼水像尿一样喷个不停,刘朝整个人无力地挂在刘墓的身上,奶子还随着他僵硬的抽搐一点点硬塞进刘墓的嘴里,淡白的汁水顺着刘墓的下巴流下来。

疯狂的潮吹停止了,他的逼穴还在无休止地绞吸和抽搐,刘墓又去握他颤巍巍立挺的阴茎,另一只手顺着胯骨往下滑,粗糙的指腹按压住他双瓣软湿之间的圆滑豆子。

“呃啊——”刘墓用指腹猛搓了下那涨红的肿起,老茧蹭过光滑的表皮,戳到穴心潮湿蠕动的肉,刘朝就突然痉挛着蹬直了一条屈跪的腿,整个人歪歪扭扭往一边倒。

“啊不要、不要、了呜呜、我要、走了,我要、去接小葵、了”刘朝哆哆嗦嗦抖个不停,眼泪爽得一个劲儿往外涌,泛红的眼尾蹭多了,被泪浸得微微刺痛。

他蹬直的腿僵硬的伸出了沙发,刘墓就顺着他这奇怪歪倒向一边的姿势又抽插了起来,混乱的碰撞声里,他的热汗一颗颗砸在刘朝被咬吸得肿大的胸部。

“才三点,你想往哪里走?”刘墓的腰动个不停,在他体内九浅一深地规律抽插,迅速操了八九下后径直埋进最深处,像是要射精一样止不住用力往逼洞里挺送。

他的手指也碾着那涨红的豆子拼命地摩擦揉搓,疯狂上下来回撸动着刘朝流水的阴茎,刘朝再一次不断抽搐起来,媚肉绞紧了不断吮吸,一次次冲刺到高潮的边缘。

“啊呜不、不我受、不、了了”刘朝的腹部猛地绷紧了向内凹陷,露出清晰的肋骨和刘墓肉棒抽插显现的形状,逼穴里的抽搐到达了最高点,就要突破极限。

“啊呜呜呜——”硕大的龟头不长眼地横冲直撞,顶进了更为窄小的宫腔,刘朝的肉穴急剧的痉挛起来,整个人都僵直着抽搐,逼穴里的淫水像开闸的河疯狂喷泄而出。

刘墓更加失了智地撞击着那软腔,似是要把整个龟头都塞进那紧环里边,像野兽一样遵循本能在里面成结,强迫刘朝含住所有的精液受孕。

他在刘朝润滑液一般的淫水里继续抽插顶撞,碾刘朝豆豆的动作也越发急促用力,使劲捣弄着肿大的骚豆子圆滑的尖端,掌心拢着敏感流汁的阴茎头部疯狂得搓揉。

刘朝正在抽搐着喷水高潮的穴肉本就被撞得不成样子,哪里还受得了这样的刺激,整个人爽得像触了电一样乱颤。

“啊啊不、不行、又要、又要”刘朝的胸部急促地起伏,像半夜漏风的破窗一样发出短促的求饶,上半身艰难的扭着,手臂折过来用力握住刘墓的手臂。

他们畸形又扭曲的相连交缠在一起,随着一次比一次重的撞击深陷更紧。

如同坠入沼泽地,越挣扎,越湮没。

“啊啊呜要尿、要尿了啊啊——”

三重刺激带来的灭顶快感几下又将刘朝送到了高潮,他的头猛地仰起来,后脑紧紧抵着刘墓结实的肩臂发抖,逼里突然再次喷出了一大股浓郁甘美的汁水。

刚射出的阴茎在顶撞下不受控制地激烈喷出一柱岔开几道的尿,径直挺着往他的小腹胸膛上喷。

他无法抑制阴茎的失禁,在花穴喷完了所有淫水后,他的阴茎还在不断地射出一股一股骚尿,只能哭叫着承受着着灭顶的快感,双腿脱力地垂在了沙发边缘。

刘墓在他止不住的高潮里将肉棒径直怼入了烂软熟湿的肉穴最深处,粗硬的阴茎撞开了内腔口,将整个龟头控制不住的往里送。

“呃嗯呃”他疾速顶撞的腰僵直地停了下来,掐着刘朝不断战栗的腰,挺身紧紧挤压住刘朝的肥臀,拧紧了眉头,咬死后槽牙。

大量而浓郁的精液射进了红热的穴心,注入滚烫,刘朝刚要缓下来的抽搐就像是再次被刺激到了,猛地加剧了起来,在刘墓身下抖个不停。

“啊呜呜、呜”刘朝深深耷拉着脑袋,整个人脱力般趴在了沙发背上,眼前疾速旋转着密密麻麻的光斑,雪花片一般将他混乱的脑子搅得更浑浊了。

他的双手软在身侧耷拉着,身体还在不自主地战栗着,被汗水完全打湿的头发凌乱的散着,眼泪口水糊了满脸。

屁股还在无意识地向上顶蹭,一抽一抽地磨着刘墓的鸡巴,褶皱的肉唇每一条缝隙都溢满了粘腻的汁液,含着狰狞的肉根不断翕张着。

两人的整个相贴相连处都是湿润滑腻的一片,灌满精液的淫水顺着挤紧的肉缝一点点涌流出。

刘墓才刚尝到了甜头的鸡巴再一次迅速膨大热挺了起来,就好似没是释放过一样,又狰狞地挤在了刘朝的花穴深处,蛰伏着,试图伺机而动。

刘朝呜咽着艰难别过身,克制不住地发着抖,可怜委屈地求饶:“呜、真的、不行了,我要、走了幼儿园、四点半、放学”

简简单单的背身扭头的动作就把他累得再一次疾喘了起来,胸部剧烈地上下起伏,眼皮沉重得越发厉害。

刘墓把他翻面抱了起来,鸡巴黏着无数淫汁深插在他的穴心深处,也不拔出,就恶劣地在里面胀着微微顶动:“你这个样子出去是想干什么?准备告诉外面那一办公室的人我操你了?”

“操得你气喘不匀,路走不稳,还得去接你和那个野男人生的小孩?”

刘朝就那样失神地正眼盯着他,似乎是已经失去了信息接受和思考的能力了,洇红的嘴唇微微张着喘着,随着花心的顶弄,瘫软的身子轻微起伏。

刘墓的身体再一次压下去,将明亮照映在刘朝脸上的光遮挡住,阴影下刘朝脸上的红晕更加淫荡诱人,连混乱的汗泪都散发出勾引的讯号。

“嗯嗯”他顶撞地很轻,几乎算得上是没有的,但刘朝的穴又规律地抽搐起来,低低呻吟着,不稳的气息喷洒在他靠近的脸上。

就在他的鼻尖要碰上刘朝的鼻尖时,刘朝突然仰起了脸,向上缓慢地挺了挺,颤抖的嘴唇触碰上了他的唇。

“才、不是野男、人”

刘墓怔得忘记了动弹,他的眼里带着震惊,惊喜,盯着刘朝失神恍惚的脸,直到听见刘朝弱得几乎听不清的反驳,他才意识到刘朝可能是在迷离里,将他当成了那个男人。

即使被抛弃也要替那个男人反驳吗?刘墓气恼地瞪着眼,却不知道能撒什么气,因为刘朝本来就是这样一个固执的人,认定了就会死心塌地。

当初他那么可耻又恶劣,刘朝也一直都顺从着他。

刘朝是傻子,但傻子的爱比任何人都要纯粹,它不掺杂任何利益和私欲,它就是爱本身。

刘朝的身体没有力气,只碰了下刘墓的嘴唇就又躺回了沙发里,盯着刘墓缓慢地眨着眼,像离开了花蕊的蝴蝶,又不肯飞远,就绕着花飞舞勾引。

“操,谁允许你亲我了。”刘墓的脸上闪过一丝恼怒。

话是这么说的,他却猛地埋下了头,舌头穷追不舍地缠了上去,撬开了刘朝微张的嘴唇,与刘朝的舌尖交混在一起。

空旷的办公室里响起粘腻的水声,刘墓的嘴唇缠得急促而密不可分,津液淋漓间,他止不住在喘息里抱紧了刘朝柔软的身体,胯部再一次像马达一样疾速地挺动起来。

他的西装已经肮脏褶皱的不成样子,抖着手把凌乱的领带抽了下来,绑在刘朝的脸上,遮住了刘朝的眼睛,然后一滴滚烫的液体就疾速落在了刘朝的脸颊。

那不是汗,那是刘墓的眼泪。

他不愿意让刘朝看见他哭的狼狈的样子,却在唇齿相缠间彻底压抑不住心底翻涌的酸涩,失而复得的惊喜涨潮一样疯涌而至,他清晰地感受到刘朝的呼吸,刘朝的体温,刘朝的战栗。

这不是日复一日的幻梦,这是他真实的爱人。

即使他的心已经归属给别人,他的身体此刻是在自己的怀中,自己能真实地拥抱他触碰他,听他说话听他呜咽。

在刘朝越发难以汲取空气的粗重喘息里,刘墓松了纠缠不止的嘴唇,下巴急躁地蹭在刘朝的脸颊,身体也控制不住激动而颤抖起来。

他的胡茬刮得很干净,却把刘朝蹭得全身发抖,隔着被微微浸湿的领带,他又哆嗦着去吻刘朝的眼睛,同样吻到了咸涩味。

“别哭,刘朝,别害怕。”他知道自己如狼似虎的急躁动作吓到了刘朝,但他真的无法止住那再一次兴奋的肉刃和顶撞不停的腰胯。

“我轻一点,我尽量轻一点”他含糊着抱紧了刘朝,缠得很用力,他们又变成了连根生的藤蔓和花。

热汗淋漓里他们粘腻地拥紧,欲望勃发的阴茎深埋在抽搐的窄穴里,刘墓猛地疾速震动抽插了起来,把那静止了的水渠再一次搅得动荡,混乱里冲撞出“噗呲噗呲”的水响。

“呜呜不、不”刘朝又哆哆嗦嗦呜咽了起来,他的手挣扎着要拉开束缚着眼睛的领带,完全陷入了黑暗里,身下被捣弄的感觉就越发刺激,让他止不住想要哭叫逃离。

刘墓握紧了他的手不要他挣扎,又追着他战栗不止的嘴唇吻过去,把人吻得瘫软成了一汪暖融融的水。

他的浑身又烫又粘腻,却不愿意和身下人分开半分,只一边抱紧了人狂操,一边不知羞耻地提要求:“再给我操一会儿,我等会儿去帮你接小葵。”

——他不要小葵,那我给你养。

刘墓只又射了一回就克制着停下了,因为距离刚才又已经过了半个多小时,马上幼儿园就要放学了。

他把刘朝抱进了办公室深处的小隔间,那里有一张简易的床,他偶尔忙到了深夜会在这里凑合着睡,反正睡在哪里都是一样。

刘朝已经疲倦地睁不开眼睛了,还在含糊地念叨着要去接小葵,刚被他放在被窝里就挣扎着要起身。

刘墓把人按了回去,被子裹住黏糊糊的身体,掖好被角:“这里没有洗澡的地方,你先睡一会儿,我马上去把小葵接过来,然后我们就回家。”

刘朝的脑子太昏沉了,他高潮了数不清多少次,听到刘墓说要去接小葵后彻底放下了心,低声哼哼了一声就彻底闭上了眼睛。

刘墓在床边站了会儿,看着他睡着了,呼吸平稳的起伏,目光柔和着闪烁了下。

他弯下腰,将刘朝微肿的眼皮上、沾着的那缕浸湿的头发拨开,指腹顺着眼窝的弧度轻抚了过去。

刘朝的脸颊在他的掌心轻轻蹭了蹭,是睡梦里无意识的,但就像是在恋人在撒娇,温情又自然平常。

刘墓收回了手,又垂着头看了会儿,才恋恋不舍地走了。

刘墓开车到了幼儿园,孩子们正好放学了,校门口围满了家长,刘墓一下车就看见了小葵,背着亮黄色的书包和朋友打闹着出来。

小朋友远远的也看见他了,因为他在一众老头老太太显得格格不入,身上还穿着笔挺又贵气的西装。

但是小葵并没有和他打招呼,她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在人群里寻觅着爸爸的身影。

刘墓抬腿走了过去,弯下腰,把半路买的一罐巧克力递给小孩,像当年哄骗刘朝一样:“小葵,你还记得叔叔吗?”

小葵盯着他,眼睛乌溜溜的,眨巴了几下,就是不说话,也不伸手接糖。

刘墓觉得自己就像是个人贩子,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刚想要站起身,小葵动了,她把巧克力接过攥到了手心,止不住开心地笑了,又很克制地压下了嘴角,怯怯地看着刘墓:“记得,你是昨天晚上送爸爸回家的帅叔叔。”

刘墓被夸得十分受用,下意识开口:“我比你爸爸帅吗?”

他不是说的刘朝,而是说的那个不知名的男人。

但小葵显然不知道他还有另一个爸爸,她盯着刘墓看了半分钟,面色变得越发苦恼,拧着眉头小声地说:“我爸爸更帅”

刘墓笑了。

小葵简直和刘朝一模一样,撒谎的时候整个人都不自在极了,眼神飘忽着不敢看人,嘴巴抿紧了。

“确实,你爸爸最好看了。”刘墓附和。

“你爸爸有事情叫我来接你,你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确认一下?”

虽然可能根本就没人接。

刘墓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来得实在太草率,如果小葵不相信他,不和他走,那该怎么办?毕竟他们也只有短暂的一面之缘。

刘墓还在懊恼,小家伙自己把巧克力罐子拆开了,掏了块出来剥开外壳就往嘴里塞:“不用打电话,我们走吧。”

刘墓傻眼了,这小孩怎么这么好骗,万一他真是人贩子,那这孩子不就轻而易举被拐走了?

“你不怕叔叔是坏人吗?”

刘墓不知道这孩子是单纯还是有点笨,如果是刘朝没有教过她,那现在他也一定要和她讲清楚。

“不会呀,爸爸昨天晚上和我说过了,说叔叔很有钱,还很善良,给爸爸找了个不累还钱多的新工作,还要帮奶奶出医药费,爸爸昨天晚上可高兴了。”

刘墓愣了下,抿了抿唇:“那他还说什么了吗?”

“嗯”小葵把咬剩的半块巧克力一起塞进嘴里,腮帮子鼓起来,像个小仓鼠一样把巧克力嚼得嘎嘣响:“爸爸说和叔叔认识很多年了,所以我相信叔叔是好人。”

“我从来没吃过巧克力,超市里卖得好贵,叔叔你真好,谢谢叔叔。”

小家伙笑眯眯弯起眼睛,刘墓也只能勉强地挤出一个笑,牵着小家伙的手往车边走。

好吗?

他才不是好人,他不过就是想从小葵这里获取一些好感,让刘朝能重新更喜欢他一点。他用钱买来了刘朝的身体,但他是贪婪的,他还要刘朝的爱。

刘朝没能看出来他的坏心思,他功利的计谋被刘朝说成是善良的帮助,他该高兴的,可他怎么那么失落呢?

——刘朝都不和小葵说他是刘朝的亲弟弟,他们身体里流淌着同样的血液,却被说成只是个认识了很多年的朋友。

以前他对刘朝躲避不及,巴不得刘朝装作不认识他,如今刘朝真不认他了,他又不乐意了。

也对,哪有亲兄弟几年不联系的,一个在外边飞黄腾达了,一个还在不知名的破巷子里艰难地维持生计。

刘墓把小葵抱上了后座,系上安全带,开车往公司走,一路上小葵就安安静静地坐着发呆,也不说话。

“怎么不吃巧克力了?是不好吃吗?”刘墓问她,那罐巧克力在校门口被拆开吃了一颗,就再没有动过了。

小葵抱紧了巧克力罐,摇摇头:“很好吃的,爸爸也没吃过,我要留给爸爸吃。”

刘墓看着前方将暗的天色,又想起这两天见面时,刘朝局促紧张又小心翼翼的样子。

“好吃就放心吃吧,不用留着,我会给你爸爸也买的。”

算了,刘朝,不把我当弟弟了也没关系,反正我也不想当你弟弟了。

刘朝是被刘墓操醒的,在那间休息室里。

一个小时前才消停的人,出去接了个小孩又欲望勃发了,不知道什么时候钻进了他的被窝里,硕大粗长的肉棒又插进了他的小穴里。

火热的胸膛紧贴着后背,刘墓从后紧紧搂着刘朝,腰胯和大腿也紧贴在一起,不停地向上耸动顶撞着,那刚静止不久的肉穴又被迫着蠕动了起来,分泌出诱人的汁水。

刘朝被顶到了敏感点,惺忪的睡眼一下就清明了,随着高频又刺激的抽插哆哆嗦嗦地抖动起来:“呜啊在、在干什、么怎么又”

“不知道,我忍不住,看见你在床上就又硬了。”

刘墓的头埋进他的颈窝,忘情地吻着他耳后和脖颈白嫩的皮肤,环在他腰间的手摸索着扣住了他略微挣扎的手,死皮赖脸地顶撞操弄:“以前不是也总这样吗?再给我操一下吧,我控制不住。”

“逼里全都是水,我的鸡巴兴奋得要爆炸了,要不是小葵在车里,我自己就在车上”

“你别说、别说了”刘朝耳根烧烫,本就被下身的顶撞刺激,又被他亲着蹭着,听不了他不知羞耻的荤话了,狠狠拧了把他的手背。

“嘶”刘墓吃痛断了话头,在被子底下胡乱地摩挲,强硬地撑开刘朝的指缝,和人十指相扣了。

“居然敢掐我,”他捏了捏刘朝的指节,“我很小心眼的。”

他拱起了后背,鸡巴缓缓从刘朝的湿穴里滑出来了半截,又奋力地撞了进去,完全把整根粗长都没入深处,庞大的龟头猛地撞上了还没退去红肿的敏感点,怼着那几处就不知疲倦地凶猛冲击起来。

刘朝猛一下被撞得瞬间呜咽了起来,弯曲的双腿在被子底下僵硬地战栗起来,被攥紧的手指屈紧了又绷直,浑身痉挛不止:“嗯、呜嗯啊不、好快、太快、了呜”

他的反应来得很快,被刘墓早就操软操熟了的穴几下就流出了不少的汁液,顺着交合处的抽榨被挤带得涌出来,淌出股沟,流进身下的床单里。

被窝被睡得很暖,身后还有个火热的炉子紧贴着,他赤裸着也无济于事,身上又变得汗津津的,穴里也连带着烧烫了不止一度,痉挛着绞吸包裹着疯狂舂捣的肉棒。

他被快感刺激得又是一阵昏沉,哆哆嗦嗦地喘息着,耸动起伏间才想起来正事:“啊啊小葵、小葵呢?不是去、接、小葵了、吗?”

刘墓被他软烫潮湿的逼穴吸绞得越来越紧,每一次抽插的时候肉穴都是一阵抽搐振动,他的鸡巴爽得发麻发酸,抱紧了刘朝像发情的公狗一样狂操不止,把柔软的床垫操得像海水一样起伏晃荡。

“在外面,我让员工带着的。”粗长的肉刃剖开了本就被操得熟烂的穴,在湿热里越发狂妄痴魔地抽插操干,榨出越来越多的汁水,淫液像活泉一样将鸡巴淋了个透彻。

穴里被摩擦地一阵阵生起更加强烈又令人失神的热度,软肉被狠狠碾过,爽痛之后涌上不断翻搅的难忍瘙痒,刘朝的小穴吮吸个不停,嘴上还在理智地拒绝:“不要、了、嗯啊小葵、在等我、停下来”

刘墓汗湿的脸颊鼻尖蹭住他颈侧的皮肤,亲舔吮吸着那光滑白嫩的肉,纠缠着将刘朝抱得更紧。

他的腰部固执地耸动,肥硕的睾丸每一下都重重拍打在刘朝的肉唇外边,把他的腿根撞得通红,淫水淋漓一片,和热汗混腻在一起。

头皮被吸绞得发麻,鸡巴被裹吸的舒爽刺激得他的神经突突乱跳,他越发失去理智,像索要糖果的小孩紧紧黏在了刘朝身上,四肢都蜷卷着将刘朝缠紧。

呼吸里全是肉欲的淫靡和刘朝皮肤上的独特气味,刘墓动情而迅猛地捅插,把十指相扣的手收得更紧,像是怕他跑掉了:“别走,再做一次,我们继续吧?”

他粘腻地亲吻着刘朝的皮肤,把耳后和脖颈都弄成湿乎乎的一片了,含糊着服软乞求:“求你了刘朝,求你了。”

“小葵很乖的,那些姐姐都很喜欢她,她们会照顾好小葵的。”

“继续吧,嗯?我的鸡巴好胀,再不动动就真的要爆炸了。”

他声音是示弱的,像是在征求意见,身下却是强硬的,不等刘朝做出回应,又径直对着刘朝不断流水的抽搐湿逼疯狂撞击起来。

停歇了那短短的半分钟,他就好像是完全恢复了体力,抽插的速度升了不止一倍,在紧致湿软的甬道里捅得越发猖狂又迅猛,榨得交合处淫水四溅,“咕叽咕叽”的捅插声音钻出了被子,在狭窄的房间里飘荡回响。

于是刘朝的反驳都被遏制在了喉咙里,变成了一串无意义的嘶哑呻吟。

“啊呜、啊啊”刘朝被猛烈的冲撞操得快要失去知觉和神志了,要死掉了一样眼前不断空白,混乱刺眼的光斑闪烁着,只有逼里在异常活跃地蠕动不止。

他的呼吸越发急促,浑身疯狂冒着细汗,脸色熟红的厉害,软穴里源源不断地溢出了更多的淫水。

“啊哈啊、哈啊”他像是要喘不过气一样痉挛了起来,双腿僵直了,身体也绷紧了,眼皮沉重地混乱开合着,半张的嘴角溢出了一丝津液。

刘墓伸长了手臂,回身在床头柜上摩挲了颗巧克力,剥开薄壳往刘朝的嘴边送:“吃巧克力,小葵给你留的。”

“被我操了这么久都没吃点东西,等会儿又要被我操昏过去了。”他的手指撬开了刘朝湿软的嘴唇,把巧克力往里塞,鸡巴还在底下不断地抽送着。

刘朝上面的嘴在嚼巧克力,下面的嘴也绞着收着咬他的鸡巴,他舒服得头皮发麻,忍不住又迅速抽插了几十下,剧烈晃动中那巧克力糊了刘朝一下巴。

“呜”刘朝的喉咙被黏甜的巧克力腻了起来,瑟缩着别开了头,肩颈随着湿软花穴的收绞而抽动不止。

刘墓又追着缠了上去,掰过刘朝的头,汗津津的手抚着刘朝脸颊的热汗,眼神也变得像融化的巧克力一样粘腻。

他吻住刘朝沾满巧克力的嘴唇,一点点吻过刘朝的下巴,动作越发的急不可耐,鸡巴也像打桩一样不停歇地撞击抽插着,龟头往里嵌进深处,往刘朝被捅得汁水淋漓的逼穴里狠狠没入。

“唔呃,好甜,刘朝,好爽、好爽”他的呼吸也因为情欲而乱得不成样子,生理和心里上的兴奋都让他停不下来,爽得双眼赤红,抱着刘朝边操边啃。

“喜欢你我爱你”他的嘴唇贴在刘朝潮湿的皮肤上,含糊着在刘朝的颈侧喃喃,像是动情至深了,鸡巴更加用力往逼穴里一遍又一遍地操干,每一次都往里狠狠顶进狭窄的深处。

“刘朝我爱你、我爱你”说缠绵情话的时候,他的眼泪又控制不住地掉了出来。

想得到回应却得不到回应,他知道不能太心急,于是只能疯狂地把人抱得更紧,像是要用滚烫的体温把刘朝融化。

刘朝当然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不知道是不是刘墓舒服得神志不清了,才说出来这样亲昵的语言,妈妈也对他说过无数次这句话,在他被其他小孩欺负、被嘲讽被嫌弃的时候。

但弟弟从来没有和他说过,弟弟对他好的时候都没有说过,嫌弃他的时候更不会说。

刘墓说话的时候,濡湿的喘息就在他的耳边,把他的耳朵都蒸得潮湿一片,他觉得身体变得好奇怪,奇怪的无力和酸软一点点讲他的身体侵蚀,一阵一阵的电流窜过血管神经,在刺激着他剧烈震动的心脏。

他的小穴吮吸地更紧了,抽搐着去裹绞那兴奋不已的肉棒,浓厚的蜜汁像开了闸的河水一样肆意地涌了出来。

妈妈说爱他的时候总是会哭,哭得很难过很委屈的样子,会把他抱得很紧,就像现在的弟弟一样。

他感觉到了脖子上滚烫的眼泪滑过,弟弟把他抱得很紧很紧,身体在控制不住地打颤。

他不知道刘墓为什么哭,为什么发抖,他只是突然感觉心脏闷闷的,像是要喘不过气,于是他也用力握紧了被扣住的手指,另一种手别到身后去抚摸刘墓在发抖的腰,像一个别扭的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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