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转校生
下课铃响起,台上的老师终于停止了他的演讲,课本一合,保温杯一端,说了声下课就走了。
“司炀,去厕所。”唐安扭头,紧贴着睡觉的少年耳边轻声说道。
潮湿的气体钻入耳中,司炀条件反射一个巴掌呼在他头上,挪了个位置,闷声道:“滚,我睡觉。”
唐安已经习惯了,并没有生气,反而好声好气地求他:“求求你了,炀哥,陪我去吧。”
“你是小学生吗?非得要人陪你去。”司炀很无奈,只好站起来,嘴里嘟囔着。
时间就这样在唐安的磨磨唧唧中度过,把司炀磨到不行,终于答应陪他去,这时候班主任突然进来。
“同学们,安静一下。”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的女人站在讲台上,严厉且干练。
然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后面跟着的少年身上,挺拔修长的身姿,配上冷淡的表情,让人不敢靠近。
班主任进来,司炀瞬间清醒,幸灾乐祸地说道:“让你小学生行为,非叫我陪你上厕所,现在没时间上了吧。”
唐安幽怨地看了他一眼,小声抱怨:“唉,总是憋着,这样下去会得病的。”
“这学期,我们班转来一个学生,大家要友好相处,马上要高三了,以学习为重,”江含忍无可忍,一拍桌子,上面的粉笔头都被震起来,对角落里说小话的两人怒目而视,“我说话的时候,不要在下面说话,想说上来。”
两人立马老实。
“下面请新同学自我介绍。”
“大家好,我叫纪策。”
冷美人。
这是司炀对纪策的第一印象,太冷了,还是不要靠近比较好。
然而,事与愿违。
“纪策刚转来,对学校不熟悉。有没有同学想要带他熟悉学校呢?”江含环视一周。
那么好看的人,想和他接触的人多了去了。许多人都举高了手,盯着台上的少年,眼里放光。
飞蛾扑火。
司炀不合时宜地想起这个成语。
江含视线扫过举手的众人,最终停留在角落里的没人身上。
某人不小心和她对视,心下一凉,刚想低头,就听到她宣布:“好,司炀,就你来吧。”
前面的唐安立马回头,有些惊讶,毕竟司炀是最怕麻烦的。
司炀同样很震惊,弱弱地解释:“老师,我没举手。”
“嗯,是吗?我以为你刚才说话是在表达对新同学的欢迎,”江含扶了下眼睛,没管他微弱的抗议,转头和旁边的纪策说,“正好司炀旁边有个空位,你坐那里吧。”
班上的同学都盯着后排的小角落,司炀硬着头皮应下了这个活,默默收拾旁边桌上的东西,还拿纸巾擦了擦。
江含站在讲台上遥遥看着他的举动,赞许地点点头,一拍手,“好了,该上厕所的上厕所,准备上下一节课吧。”
纪策一步一步在众人的注视下走向那个角落。
此刻,司炀已经把桌椅擦得干干净净,还拉开座椅,右手做了个手势,像个迎宾人员一样,“请上座。”
眼前的少年笑语盈盈,看似非常欢迎他的到来,但刚才他不情不愿的样子纪策记得清清楚楚。
“谢谢。”
前面的唐安转过头,笑得很恶毒,像白雪公主的后妈,“这就是你不陪我去上厕所的报应,桀桀桀。”
司炀嘴角撇了撇,最终还是没忍住,“你能不能不要笑得那么猥琐?”
“猥琐?你懂什么!反派都是这么笑!”唐安不服,瞪大眼睛反驳他。
“反派?你?”司炀毫不留情地损他,“我看反派炮灰还差不多。”
见他撸起袖子就要冲上来和自己拼命,立马转移话题,“你不是要上厕所?再不去就上课了。”
话痨一走,空气开始变得尴尬。
不,只有司炀一个人感觉尴尬,毕竟他是要“带新同学熟悉学校”的。
“我叫司炀。”
纪策从余光中看到他抓耳挠腮坐立不安,以为他会憋什么大招,结果就这?
“我知道。”
好冷淡啊。
司炀越发不安,十分不自在地摸摸鼻子,“你叫什么?”
说出这句话之前,他满脑子都是礼尚往来。你知道了我的名字,我也要知道你的名字。
纪策一言难尽地看着他,一直盯到他脸色泛红才回答:“纪策。”
苍天啊!谁来救救他!真的不会和冷淡的陌生人交流!
这一个小小的角落似乎成了真空地带,没有声音也没有空气,司炀感觉自己要在一片沉默中去世。
他怎么会问这么愚蠢的问题?越气越想,越想越气。
纪策靠在椅背,从后面正好可以看到他泛红的耳朵,一直盯着那片软肉,尤其是下面具有肉感的耳垂,很好咬的样子。
大概是察觉到有人觊觎他的耳朵,司炀不自在地揉揉耳垂。
那里有一个耳洞,是初中某天突发奇想去打了一个。当时小心翼翼爱护它,生怕长实了。
辛辛苦苦养护好了,对耳洞的热情也消散了,从那以后再也没戴过任何耳饰。
爱护太好的结果就是,就算好几年不戴,那个洞始终不能长上,摸起来手感不一样,有点凹陷,所以他经常会揉耳垂。
司炀能够感受到旁边那道视线,强忍住转头的想法,只能通过一些小动作缓解被人盯着的紧张与不适。
跟一个人形制冷机坐一起感觉不要太美妙,一个上午过去了,司炀浑身上下就没有舒服的地方。
可能是之前都是自己一个人坐两个座位,身边突然多个人,不习惯。
他这样安慰自己。
除此之外,江含还告诉他在宿舍也有伴了——纪策。
又是纪策。
一个早上,纪策这个人完全闯入他的生活,从教室到宿舍。
司炀十分不爽,却也只能接受。毕竟纪策又没有做错什么,不能因为自己不喜欢接触陌生人就那么排斥他。
亿城二中基本上两周放两天,大多数人选择走读,也有离家远的或者其他原因选择住校,住校生只能两周回一次家。
中午休息时间很长,春夏两个小时,秋冬将近一个半小时。走读生回家吃饭,住校生在学校食堂吃饭,吃完饭回宿舍还是教室就因人而异了,更有大胆者直接翻墙出去吃,等到了上课的时间再跟着走读的学生一起进来。
这样有一点好处——不会出现很多学校都有的抢饭吃的现象。
唐安是个走读生,吃饭对他来说就是人生大事,每次老师一宣布放学,他准是第一个窜出去的。
今天也不例外,他跟司炀快速说了句拜拜,身影消失在门口。
有段时间,司炀一直琢磨着该以怎么的速度说出“拜拜”两字,并且对方还没有出门,能够听到他说话。
后来发现,这件事根本不可能实现,因为唐安的“拜拜”话音落地,人已经在走廊上了。
久而久之,司炀也不纠结了,不管对方能不能听到,还是会低声回应。
他动作极其缓慢,像是一只树懒,目的就是让纪策嫌他慢,自己去吃饭。
反正中午都已经带他去过了,肯定都记得路。
然而,纪策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放慢十倍的动作,没有任何不耐烦。
反倒是司炀,为自己的小心思感到愧疚,最后抓紧收拾东西拿上饭卡去吃饭。
纪策跟在后面,盯着他的背影,勾唇一笑。
果然很容易就心软呢。
在前面走的司炀对身后那人的心理活动一无所知,苦苦思考中午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咱们学校的饭还挺好吃的。”司炀放慢脚步,和他并肩走。
“嗯,我还没有饭卡,”纪策突然想起来,顿时觉得转校太麻烦了,“现在可以去办吗?”
“哦对,你还没有饭卡,差点忘记了。可以,我带你去。”
办饭卡的地方就在餐厅里面,司炀找到那个窗口,礼貌地敲敲玻璃,“你好,办饭卡。”
工作人员问了纪策几个问题,没一会儿就从一个机器中拿出一张热腾腾的卡,从窗户中的那条缝递给纪策,嘱咐道:“保存好,如果丢了就来这里补办,补卡15。”
“我刚才给你卡了冲了一百块,现在有钱吗?没钱就填个表,先赊着。”工作人员从桌上翻了好一会儿,才翻到赊账要填的表,做好准备递给他。
谁知,少年竟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十分镇定地问道:“微信支付可以吗?”
另一名少年就没那么淡定了,看到手机脸色一变,第一反应就是上前一步挡住,生怕别人看到。
毕竟学校不允许带手机,被发现会被没收,学期末才会给。
如果担心在校期间有什么事,可以带来交给老师,放学回家的时候跟老师要,在校期间想用可以跟老师借,比如充饭卡水卡。
本来两人距离就不远,又上前一步,赤裸在外面的胳膊贴在一起。纪策身上清淡的香味钻入鼻孔,让司炀萌生出他身上就应该是这个味道的奇怪想法。
许是被心中的想法吓到,也可能是纪策当众掏出手机的动作吓到了,他磕磕绊绊和工作人员解释,脸上堆满笑容,“他,他是今天刚来的,所以可能不知道不让带手机。老师,你别跟别人说呗。”
“好,”工作人员愣了一下,找出收款码递给少年,故作严肃道:“下不为例啊。”
等离开的时候司炀才反应过来,前几天自己刚从老师那里拿手机来补办饭卡,一点事也没有。
太尴尬了。
他偷瞄一眼身旁的人,决心还是说出来,“学校不让带手机,带了可以交给班主任,如果想给饭卡水卡充钱可以和老师要手机充钱。”
“那我刚才掏出手机,你那么大反应干嘛?”纪策明知故问,把饭卡贴在手臂上。
手臂一侧似乎还残留着少年的体温,可能是今天的温度比较低,贴上来的时候有点凉。
“我,”司炀轻咳一声,让自己的声音更加自然,“忘记了,你突然拿出手机,吓到我了。”
“嗯,这个好吃吗?”纪策轻飘飘掀过这一篇,随手指着一个窗口。
“好吃!”一提到吃饭,司炀脸上的窘迫烟消云散,给他介绍食堂的饭。
吃完饭以后,司炀提议去逛逛校园,好让纪策尽快熟悉学校。不说多深入的熟悉,至少不会迷路。
纪策表示自己没有异议。
“午休时间比较长,现在还是两个小时,估计国庆放假回来就会变成一个半小时,”司炀喝了口冰凉的可乐,舒服得眼睛半眯,“我中午一般都会睡一会儿,不然下午会困,所以咱们就不逛那么久了,好吗?”
“你上午上课还没睡够吗?”纪策瞟了他一眼,故意气他。
他说得没错,加上早读,上午一共五节课,司炀每节课都睡,虽然没有全程睡,清醒的时候也不多。
司炀真想喷他一脸可乐,白瞎了那么张好看的脸了。
还冷美人,毒舌美人还差不多。好好的帅哥,怎么就长了张嘴呢?
他将手中的可乐瓶子捏得啪啪响,没好气地说:“我觉多。”
“不过你真的好厉害,上午睡,中午睡,下午上课会睡吗?晚上呢?”纪策跳到前面,歪着头故作天真。
尽管司炀信奉与人为善,但这一刻,怒火蹭蹭蹭往上窜,“你管我?不逛了,回去睡觉。”
说完,他便大步流星往前走,完全没有要等纪策的意思。
还不如高冷点不说话呢,一开口就怼人。
唐安怎么评价他来着,高岭之花,只可远观不可亵玩,也就可远观是正确的中肯的一针见血的。
纪策追上他,抓住他的手腕。
终于抓到了,微凉,腕骨有些硌人。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这样说的,我也想多了解你一下。”他垂下眼帘,再抬起时眼中有水光闪烁,魅惑的狐狸眼型加上眼角红色的泪痣,衬得整个人楚楚可怜,削弱了他的攻击性。
一下子就击中司炀内心,明知道他是装出来的,台词都那么不走心,却还是忍不住愧疚。
“那好吧。”司炀明显不擅长应付这种场景,说出来的话很生硬。
“不过你以后说话不要阴阳怪气的,让人很不舒服。”他又补充一句,蹙着眉抿着嘴,显得很委屈。
纪策眼中的水光不见了,嘴上说着好好好,眼睛却死死盯着他的唇。
司炀唇纹比较多,一抿嘴更加明显。纪策只想用舌抚平那些纹路,舔湿每一条唇纹。
心中想着变态的事,手上不自觉用力,拇指揉着着那颗突出的腕骨。
刚才纪策冲上来拉着他手腕的时候,司炀就感觉有些不舒服,现在又是用力又是揉腕骨,太暧昧了。
他抽出自己的手腕,没有太在意,以为是纪策感到抱歉,手上就用力了些。
中午的校园很安静,厚重的云朵由风而动,刺眼的阳光不时被遮挡住。路面上还残留着昨天下雨的痕迹,一个又一个小水洼里面落满了树叶。
寝室是六人间,上床下桌。当时分寝室的时候是按照学号分的,司炀学号靠后,他后面没有住校的学生,前面的同学又正好住满了两个宿舍,所以他就自己一个宿舍了。
推开门,看着多出来的那床被褥,司炀有些不习惯,轻叹一声,上床睡觉。
刚准备脱衣服,就和对面床上的纪策对视上,捏着校服下摆的手松开了。
是的,他喜欢只穿一条内裤睡觉,即便是睡午觉也不喜欢身上穿着繁琐的衣服。
其实大家都是男生,脱个衣服什么的没什么,初中住校的时候甚至有男生为了刺激互撸。
但是直觉告诉他还是不要脱为好,冲着对面的人干巴巴地说:“我睡了。”
纪策眼底划过一丝失望,随口敷衍,“嗯,午安。”
阳台上挂着洗干净的衣服,洗衣液的香味不时传来,隐隐约约,很勾人,就像司炀抬手脱衣时露出的一小截白皙的腰身。
如果掐着窄瘦的腰狠狠冲刺,也许对方会承受不住太过刺激的快感,高高撅起屁股,腰身下塌。红肿的小口艰难地吞吐巨物,甬道中艳红的软肉被带出来,又狠狠捅进去。少年布满情欲的脸庞深深埋进双臂中,徒留一双红到滴血的耳朵给身后的人看。顶撞过深过快,或许会带着哭腔叫喊,被诱哄着说出平常说不出口的羞耻话语。
掰着少年的肩头,凸起的肩胛骨贴上同样高温的胸膛,掐着脖子和他接吻,凶猛,犹如野兽,涎水低落在床单上,和两人体液混杂在一起。下身动作仍不停止,猛烈撞击,再激烈的亲吻都遮不住可怜的呜咽。
泛着红潮的脸就像床单一样,被对方恶意涂抹各种液体,许是结合处的白沫,自己的精水,口水,肠液,或者身后的人像野兽一样舔吻他的脸颊,再或者——
两人的精液。
是的,纪策太恶劣了,他太懂怎么让司炀崩溃了。
紧致的洞穴像一汪泉水,不停喷,浇在硕大的龟头,甚至顺着前端小孔进去了。快感不断累加,达到临界点时,抽出来,龟头挤压着光滑的脸颊,然后对准那张水润的脸,腥涩的精液喷出来。司炀毫无防备,呆在原地,很久才回神。
纪策快速撸动着狰狞的性器,盯着司炀熟睡的脸庞。
他睡得很沉,对外界的事一概不知。不知道他的新室友如何意淫他,拿着刚洗好的内裤为自己的想象助兴,里里外外射满了,白色的液体和黑色的布料显得格外色气。
黑色的内裤覆盖在前端,刚洗好的内裤被染脏,香气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腥气的精液。
他知道了会有什么反应呢?
纪策喘着粗气,用内裤擦干净他的鸡巴,轻手轻脚地翻下床洗干净,再次晾上。
宿舍内异常闷热,司炀睡得满身是汗,猛然起身,呆愣愣地对上纪策深邃的眉眼,半天才想起来说话,“要上课了吗?”
“没,一点半,你还可以睡半个小时。”纪策掏出手机,再次看过去的时候,司炀全身脱个精光,只剩下一条内裤,撅着个屁股对着他,有种不顾他人死活的肆意。
在睡觉面前,直觉什么的都不管用了。
“桌上有遥控器,打开空调吧,热死了,”司炀闷声说道,困倦中仍不忘礼貌待人,“谢谢你。”
白皙的躯体,浑圆的屁股,对纪策来说无疑是莫大的刺激,刚释放不久的鸡儿梆硬。
他眼中的欲望快要化成实质,贪婪地舔舐过司炀每一寸肌肤,清瘦有力的脚踝似乎很适合用什么东西点缀一下。比如被黑色皮质包裹的铁环,上面扣着一条粗重的铁链,另一端钉在某一处,可怜的他连上厕所都要经过许可。
不管脑海中闪过多少下流肮脏的想法,纪策把它藏得严严实实,毕竟现阶段是不可能实现的。
黑云翻卷,风雨欲来。
闷热的天气让人十分烦躁,偶尔的一阵风并没有什么用,只会加重身上的不适感,皮肤表层似乎被一层东西糊住,黏腻腻。只想跳进冷水池中泡着。
司炀和纪策走在路上,表情出奇地一致,烦躁无神,大概是中午没有睡好。
两人刚一落座,前面的唐安转过来说话,“司炀……”
叫个名字就没下文了,司炀皱着眉头,尽量让自己语气温柔点,“怎么了?”
“你俩这表情一模一样,我一说话,你俩就这样瞪着我,”唐安模仿他们的死人脸,安抚自己的小心脏,“这样会对我的心灵造成伤害的。”
他们互相看了下对方,脸臭到不行,下一秒就要抄起家伙砍人。
司炀抹了把脸,双手托着腮,说话含糊不清,“现在呢?”
“扭曲,”唐安冷酷地吐出两个字,从书包里掏半天,递给两人,“吃糖吗?薄荷的,提神醒脑。”
“谢谢。”
“谢谢。”
“看来你俩相处不错啊,这么同步,”唐安乐呵呵,眼中闪烁着慈爱,接着又问候新同学,“纪策,你觉得咱学校怎么样?”
“挺好的。”纪策回答很简短,没有阴阳怪气,也没有故作可怜,很平淡的语气。
这下司炀有点心理不平衡了,凭什么对我就是一副天下老子最屌的拽天怼地的语气,轮到这小子就好声好气。
然而,没有人关心他的怨念。
“还习惯吗?”唐安持续发问,像一位为了学生操碎心的班主任,再端个玻璃杯泡枸杞就更像了。
“还行。”
“你直接取代班主任呗,去找她开点工资吧。”司炀对于熟悉的人从来都是毫不留情,精确吐槽。
说曹操曹操就到,江含从前门进来。
唐安装作找课本的样子窝在桌洞那,压低声音匆忙地说:“这不是先排练一下,她肯定这样说,看着。”
他朝两人挤眉弄眼,抽出课本,回过头装模作样看书,实则后背抵在司炀桌沿上,明显打算偷听。
江含正好走到后面,来到纪策面前,“纪策,怎么样?在学校还习惯吗?”
“还行。”
一旁的司炀嘴角抽动,想笑又不敢,偷偷掐自己手臂。
不得不说,唐安模仿的很像,不管是神态,语气,甚至是姿势。
上课铃响起,任课老师踏着铃声走进来,江含又嘱咐几句就离开了。
班主任一离开,唐安立马回头。明明看不到,还能准确预知她的到来与离去,真不愧是“江牌人形雷达”。
从眉梢到嘴角,脸上的每个器官都在尽其所能传达一个信号:牛逼吧!
晚上回到宿舍已经十点多了,司炀平时自己一个人住想什么时候洗澡就什么时候洗澡。
但现在宿舍多了个人,本着友好相处的原则,他打算让新同学先洗。
谁知,纪策进去还没多长时间,宿舍阿姨就在楼道里拿着喇叭喊,“各位同学注意一下,咱们大概还有十分钟就要停水了,要洗澡洗漱洗衣服的快点啊。”
“阿姨,为什么停水?!”有人从门里探出头,“我还没洗澡呢!”
“修路水管挖断了,赶紧洗吧。”阿姨说完就赶往上一楼层继续通知。
毕竟突然通知,学生们还都不知道呢,要抓紧告诉所有人。
司炀看了眼紧闭的浴室门,不知道里面的人听到没有。
他走上前,敲敲门,提醒道:“纪策,你快洗完了吗?还有十分钟就要停水了。”
里面除了哗啦啦的水声再没有其他声音,就算再怎么高冷也不应该不回答别人的问题。
脑海中突然就冒出了很多恐怖的想法,他清清嗓壮胆,敲门力度大了点,浩然正气,“纪策?你还在吗?”
一句话问出来,气氛更加恐怖。心脏强烈跳动,和浴室中传来的水声交杂在一起,再加上急促的呼吸,妥妥恐怖片出事前场景。
门突然打开,积攒已久的热气扑面而来,湿润的水汽笼罩着他,伴随而来的是一个光裸的人。
首先入目的就是被肌肉覆盖的胸膛,可能是搓澡太过用力,上面布满红色的划痕,在白皙的肌肤上更加明显,深红色的肉球坠在上面,尖尖上还挂着一颗水珠。下面是线条清晰的腹肌,没有很夸张,胸膛的水珠缓慢划过,最终没入黑色蜷曲中,不见踪影。
好大!真他妈大!
现在,司炀满脑子都是这个想法,还没硬就那么粗那么长,要是硬了,如果进去会死的吧。
他把自己想象成女生,代入一下,只觉得下体一痛,满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纪策就这样裸着欣赏司炀变化莫测的表情,调笑道:“看够了吗?”
司炀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把人家看了个遍,慌乱移开视线,眼神乱瞟没个着落点,半天才想起来自己敲门是为了什么,“额,那个,阿姨说快停水了,大概还有十分钟,你快洗好了吗?”
“没,还早呢,”纪策把挡着视线的头发往后撩,突然拉着他的手腕拽进浴室,把门关上,脸上浮现出诡计得逞的得意,“我洗澡时间比较长,不如咱们两个一起洗吧,节省点时间。”
里面的空气更加湿热,衣服贴在身上,黏糊糊的,十分不舒服。
不知是热气还是其他的原因,司炀脸上烧的厉害,布着一层薄红。
“不,不,我还,还是等你洗完我再洗吧。”司炀心里慌得不行,想要挣开他的手,说话磕磕绊绊。
纪策任由他掰自己的手指,掰开一个又立马紧紧贴上,另一只手也没闲着,解开裤子抽绳的结,没了抽绳的束缚,裤子更容易脱下。
一时之间,司炀手忙脚乱,不知掰手指好还是护裤子好,嘴上嘟嘟囔囔说不停,明显是害怕了,“不行,纪策,你松开我。”
他从小就是一个比较容易害羞的人,很有分寸感,极少会和别人熟到可以互相打闹抓鸡儿。他知道有些人比较没有边界感,但也没听说过第一天认识就抓鸡儿的啊!
纪策见他十分抗拒就停下来,假模假样地安慰,“我只是想在停水之前让我们两个都洗完,你没有和别人一起洗过澡吗?”
“没有,”司炀指尖动了动,态度明显松动,一咬牙把衣服脱个精光,佯装镇定地说:“不要洗吗?”
温水喷洒下来,淋湿每一寸肌肤,和人一起洗澡的别扭感渐渐消失,只剩下酣畅的爽快,洗尽身上的黏腻。
这下反倒是纪策不自在了。
面前的身体太过诱人,中午才刚意淫着他发泄,晚上就看到毫不保留地展现在自己眼前,十分有冲击力,下身有要抬头的迹象。
“你帮我搓搓背吧。”纪策把澡巾递给他,转身露出后背。
司炀接过澡巾,一开始还怕弄疼他不敢用力,试探着询问力道,发现他似乎完全感觉不到痛,就开始放飞自我,后背被搓得通红,像一颗煮熟的虾。
“还有沐浴露。”
纪策拿过浴花挤上沐浴露,揉搓两下,绵密洁白的泡沫出现。
“像奶油,”司炀突然笑起来,鼻子凑近闻了闻,“好香。”
纪策伸出手指在上面抹了一下,涂在对面人的胸膛上,两点艳红被泡沫遮住,却没有完全遮住,隐约中还能够看到。
司炀还以为这只是男生正常的打闹,不甘示弱地把浴花上的泡沫都挤出,甩向他。
又若无其事地掰着肩膀把人后背面对自己,一本正经地说道:“洗澡洗澡,快停水了。”
花洒不停喷水,下面用一个盆接着,免得等会停水了还没有洗完,两人来到门边搓澡。
擦着擦着,司炀感觉鼻腔有些痒,好像有小虫子在里面爬。
一滴鲜红的血滴下来,砸在地上,开出一朵妖艳的花,紧接着越来越多的花盛开,被地上的水稀释。
“我流鼻血了。”
他连忙凑在水池旁冲洗血迹,幸好血不多,没多久就止住了。
这个姿势很好,从后面进入,只需要按住他的肩膀,根本就起不来,镜子中映出被操得骚乱的样子。
“不会是给我擦沐浴露擦得吧?”一旁的纪策突然开口,眼神贪婪,肆无忌惮地扫过他的身体。
“没有!”
如果心中没鬼的人,肯定把这句话当做玩笑,随便打趣便过去了,可惜司炀心中有鬼,这样的回答更是给人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刚才给人搓背的时候,看到那身肌肉,羡慕不已,妥妥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虽然自己身上也有线条,但总归还是纪策身上的更好看,而且他好白,腿也好看……然后就流鼻血了。
“那你心虚什么?”纪策抬手划过他的脸庞,食指勾了一下下巴,笑容很淡。
“我,我没有。”司炀后退一步,屁股抵着冰凉的水池边沿,心跳很快,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心虚。
在封闭潮湿的空间内待久了会有一种眩晕的感觉,头脑发昏,两人越来越近,氧气变得稀薄,呼吸困难。
司炀看着头顶的灯光,一圈圈的光晕从眼中扩散开。
前几天灯坏了,刚换过灯泡,现在无比明亮,刺得眼角渗出一些泪。
炽热的呼吸打在颈肩,湿润轻柔的触感让他全身如过电一般哆嗦了一下,脑子也清醒了。
他推开在身上作乱的人,胸膛上下起伏,手撑着水池,生怕一不小心就倒下。
“我洗好了,先出去了。”他拿起自己的脏衣服,来不及穿就出去了。
刚回寝室的时候,空调就打开了,过了将近半个小时,现在已经非常凉。
鬼迷心窍。
司炀暗骂一声,扇了自己一巴掌,擦干净身上的水,穿个内裤就躺床上了。
谁家兄弟洗澡洗成这样啊?
他深深反思,到底是为什么会这样。
还不等他深思,纪策已经出来了,关上灯。
宿舍陷入一片黑暗,这种环境似乎能够放大一切,床对面发出一点声音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而司炀窝在床上一动不动,生怕对方再对自己做出什么出格的动作。
正当他就要这样睡过去,迷糊中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模糊遥远且诡异。
司炀一瞬间清醒了,还以为是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