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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落水小狗会把他当成白月光、朱砂痣

 

是了,是了,就是这种表情……

每次告诉樊剑要抛弃他的时候,他都是这副可怜兮兮模样,要哭不哭的,让闫常青心脏痒痒,泛起一股奇异的满足感。

当樊剑真哭出来的时候,闫常青更开心了。

男人憨憨的鼻头被眼泪呛得通红,两只下垂的狗狗眼像被水洗过一般澄澈,豆大的泪珠子扑棱着往下掉,哭成一张脏兮兮的花猫脸。

“呜呜……呜呜……”

男人用手背笨拙地擦眼泪,非但没擦干净,反而越擦越脏,越擦越多。他一抽一抽的打哭嗝,嘴巴颤抖着发出委屈的呜咽声,肩膀跟着上下抖动,整个庞大的身子极力蜷缩起来,好似生怕惹得闫常青更加不爽,再用更变态的手段折腾他……

通常这个时候,闫常青就会餍足地舔过一圈嘴唇,下腹猛然开始冲刺,贯穿动作愈演愈烈,火烙铁似的性器一下又一下地杵进樊剑的穴腔里,结结实实地怼到子宫口的软肉上,教哭包壮妻哭得更凶。

樊剑被闫常青欺负的实在没办法,只好被迫缴械投降,说些软话祈求得到垂怜:

“老公,呜呜轻点……嗷呜痛、好痛……”

樊剑伸手小心翼翼地推了推闫常青的下腹,不小心触碰到闫常青的阴毛,就像被烫到一样迅速收回手掌,涨红了脸颊,眼神闪躲。

闫常青心中暗道:“这家伙每次在床上都装纯,哭唧唧个不停,以为自己还是处子么?他以为自己吃这套?”

事实上,闫常青就吃这套。

而且他爱惨了“这一套”,却丝毫没有自知之明。

如果丁奇在的话,肯定会骂一句:不自知的狗东西!

那时候,闫常青在床上欺负樊剑欺负的狠了,樊剑会掉眼泪,虽然嘴上说“疼”,“不要”,但眼睛湿漉漉的,满满的都是卑微的爱……

而现在,那莫名的感情早已如潮水般退去,留在陆地上的,唯有惊惶、恐惧。

他还会说“不要”,但这次的不要,是真的“不要”。

——不是床上情趣,也不是欲擒故纵。

是真真实实的“不要”。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闫常青不可置信。

他没听错吧?那个樊剑——每家的孤儿、一个无依无靠的流浪汉、他的童养媳、小跟屁虫、骚骚老婆……在拒绝他?

“我说,你离我远点……”樊剑的声音虽小,语气虽弱,但眼睛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好像谁给了他勇气似的。

“嗬。”闫常青冷冷一笑,居高临下地睥睨着胆小如鼠的樊剑。

“谁给的你勇气呢,樊剑?”

樊剑摇摇头,“让季雪然看见你和前妻在一起不太好吧……”

闫常青面露嘲讽,“你什么时候关心起我的感情生活来了,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喜欢疑神疑鬼?阿然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虽然闫常青这样为季雪然辩白,但他一向口是心非,话音未落,就朝后面看看,没发现季雪然的踪迹,才回过头继续和樊剑拉扯。

樊剑有些无奈,他不想在这跟前夫浪费时间,小丁还在病房里等着他。

“况且,阿然才不是你这种赔钱货,上赶着倒贴男人。”

樊剑的脸瞬间变得煞白。他一直没想到,闫常青厚颜无耻到拿以前的事讽刺他。

孤苦伶仃的樊剑,怎么能跟名门闺秀季雪然比?

但闫常青好像铁了心故意羞辱他似的,揭开他最为惨痛的伤疤。

如果渣男也有等级,那他的这位前夫,当之无愧是这几个前任里最恶劣的一个……

幸好樊剑被打击背叛了太多次了,早已形成一定的“防御机制”,他不停地调整呼吸,企图在溺毙的恐惧深海里挣扎冒头。

闫常青欣赏着樊剑的狼狈,看着看着,却发现樊剑只是脸白了白,呼吸急促了一点,但并没掉眼泪,与其说“伤心”,不如说是被他的言语给气到了……

这不对劲。

以往这个贱货肯定早就大声哭嚎抱紧他的大腿求饶了,哪里这样镇定过?闫常青平息心底异样,从钱夹里抽出一张名片,朝樊剑递了过去:

“看你现在的样子,应该过得不怎么好。我们毕竟夫妻一场,我有义务赡养你,这是我的私人电……”

“不用了。”

樊剑斩钉截铁地抬头,打断了闫常青的话。

在闫常青震惊的目光里,樊剑肉乎乎的手掌轻轻拍开面前这张高高在上的名片……银白色的方块飘飘悠悠,在空中打了几个旋儿,随即跌落在了脏兮兮的地板上。

医院的过道人来人往,什么样的鞋什么样的脚印都有,昂贵装潢的名片甫一掉落在地,就沾染上不少灰尘污秽。

这是今天樊剑第二次拒绝闫常青。

闫常青张了张嘴:“你……”

樊剑又摇了摇头,声音也比刚见面时平稳的多:“不用的,我们当初都说好互不亏欠。你现在过得很好,我…我也还不错,我觉得、我们……”

“……我们还是不要再见面了。”

“这样对彼此都好。”

“我走了。”

樊剑推开面前这堵人墙,拐着瘸腿往反方向走去。就当他即将迈出这条分叉走廊时,身后出现一只手臂将他重新拖入黑暗。

“唔!”

口鼻被一只大手紧紧捂住,濒临窒息的恐惧感席卷樊剑的脑仁,他下意识地扑腾起来,却如同蚍蜉撼大树,丝毫无法撼动拧抱着他的那只手臂……

闫常青虽然清癯消瘦,但两只臂膀的力气大得可怕,拽住壮壮的樊剑像提溜小鸡仔似的,一下子把他推到墙上。

紧接着,冰凉的薄唇替代手掌的位置,对着樊剑微张的嘴巴吻了上去……

一个格外激烈的吻,闫常青痛失风度和涵养,死死地抱着樊剑发泄恨意,狂乱地动用唇、齿、舌等等一切可以催动樊剑记忆的方式去“呼唤”他,像是无声的求饶,或者,谴责。

恨意和谴责来得莫名其妙。

樊剑被闫常青丰沛的情感和如狼似虎的气势唬住,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要将他推开。

闫常青置之不理,他的手一路向下,钻进樊剑的衣摆里,暴虐地捏紧内陷乳,手指触入,指尖搔弄挑逗,抠逗着缓缓冒头的奶头。

樊剑恶心的够呛,他顾不得太多,猛然爆发出力量一把推开了闫常青,同时扬起右掌,狠狠地抽向闫常青的左脸!

“啪————”

清脆的响声。

瞬间,闫常青的脸颊泛红,肿了起来。他垂下头隐藏表情,但颤抖的身体和青筋林立的额角暴露了情绪。

樊剑那点勇气消失得无影无踪,偷偷后退。一只手反复擦拭嘴唇,一只手紧紧拉扯着衣服,眼睛里噙着泪珠,活像个被猥亵的大姑娘:

“闫常青,你…你别逼我……”

彼时那个主动凑上来啄吻他的男人,究竟是在岁月长河里,悄悄变了样子。

没有什么关系是一成不变的。

他和他,由“夫妻”变为“前夫和前妻”,注定分道扬镳,再无瓜葛。

闫氏总裁太过自大,他有钱有颜,又是青梅竹马,他以为落水小狗会把他当成白月光、朱砂痣,一直淋着雨等他。

而今日,樊剑终于给自娇自大的闫常青上了印象深刻的一课……

“我懂了。”

闫常青缓缓点头,一对眼睛如狼似虎地盯着樊剑,嫉恨几乎从牙根里挤出:

“有新欢就忘记旧爱了,是不是?”

被曾经出过轨的男人用“新欢旧爱”这个词汇反过来倒打一耙,属实令樊剑既无奈又委屈。

哪有…世界上怎么有这样不讲道理的?

但樊剑老实嘴笨,泪珠子要掉不掉在眼眶里打转,红彤彤的脸颊可怜的让人想捏一把狠狠欺负。

他根本说不出重话反驳闫常青,最多就是不痛不痒的发几句牢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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