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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节

 

但是卫铿呢,秦晓寒早十年前就确定,自己测试的这位穿越者,能水到渠成的做成。

秦晓寒细声的嘟囔道:“从初始,到现在,人格模式都没有改变,只是意志力越来越深刻。”

一代又一代,身份三连换

在山岭工厂的工业区中,卫铿呢,正在端详着自己面前的这台音响。音响中播放的是紫木星著名的“寒光惊星”小说。这可是本星球的名著。最近颇受到工厂里青少年们追捧。而对此知之甚少的卫铿有些跟不上潮流。主导教学布置功课的卫铿,被年轻学剑者们暗暗称呼为老古董了。

卫铿无奈的自我辩解道:在二十一世纪初期大家用的是随身听p4,在十年后大家就改用智能手机对接耳机了,在六十年后就变成全息目镜投影。只有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是扛着收音机招摇过市。

在这个为剑派供应能源、原材料的大型工业设施里,卫铿利用余留的能源生产了这样的轻工业品。当然,这样的产品仅限于所在的工业区,远隔着一百公里外,那里的电灯就比较暗淡了,而且每周基本都要停电一次。

缺乏电脑,电视,微波炉,空调,手机,黑白电视,广播,连随身听都是奢侈品,报纸还是这个世界普通人的主要传媒,以至于让卫铿很难相信,这特么是一个拥有宇宙舰队技术的星际文明。

亦或许,这就是真实的,当科技抵达到了宇宙飞船时代时,平民生活的能源消耗标准就是这么低。因为现有的统治稳定,不需要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人。

……

放下了收音机,卫铿默默打开窗户,抽出了自己的实剑。

卫铿:“当基础物质实质性匮乏时,掌握话语权的人,就会强调某种‘精神需求’,然后将强者们层附在表面上的油渍,都当成高端吹捧。”

卫铿瞅了瞅自己手上的实剑:“剑道!强者之心?一千人,一万人中,都难出一人触摸这样的剧本,即使是触摸到了也都是垫脚石。所以啊。

卫铿语气平常,但好似是抱怨的自语道:“快乐水,薯片,还有基础农田。以及人人都有学上,一起享受发展给大众带来的红利,然后大家被这些红利激励向上不好吗,偏要有剑道之心才能向上攀登?”

【卫铿在这个剑的位面总喜欢做菜,亦或是搞些别的普通人的乐趣,就是在普通人的心态下,通过一点一滴的努力汇聚成合力,撬动这个时代的可能。而不是用这个位面稀少的超凡者心态,用这种心态,就无法取得广泛性。】

今天让卫铿感慨的原因是,收到了调令。

调到哪里去?发来调令的人不知道,执行的人不知道,也只有卫铿通过空扭之意的锁定探查了天泽派官僚系统流程,查到了自己被调往的地区。

自己要被调到深海的某个基地。在那里,是一个强者为尊的世界,耗损人命为剑派上层供给能源。

似乎,这在这个世界上是很正常的事情,剑派上层知道,而掌握执行过程的天泽派中层也大致了解这种调动对普通剑士意味着什么,都习以为常。大部分穿越者更是有一百种方法摆脱这样的困境,所以也无感,但是恰恰这让卫铿脑子中的某根弦被动了。

……

工业社会的链条拉长了,社会生产的人们分散在了链条上,大家就难免会对上下游的其他人冷漠起来,而在这条链条上如果没有追责体系,极容易形成“机械化屠宰”的暴力体系。

例如,亲手将一个目标推向死亡,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不会这么残忍,正如亲手养的小猫小狗,都少有人能一下子亲手掐死。

但若是将“某个人推入死地”这件事分解成很多流程,那么每个流程上的人,就因为对下一个流程不了解,将这个过程的负罪感进行分摊,变成鞠个躬,道个歉,“死姨妈塞”,就能回到全部忘记,一切空空的心瞎境界。

主世界进入电气时代后的那场大战中就出现了这样的情况。

在东亚,登上日旗船的劳工,刚刚到达港口,被第一波士兵冷面投入了强制劳动征召营地。

紧接着在集中地。被第二波人分类,第二波执行分类的人,也不知道被分类的人原本是什么来路,只是觉得这些被送来的人,肯定是他们自己有问题。进行第二个环节分类,推入更下。

最后在第三波的人也不会分辨,觉得这些人可能是战场上抓的俘虏,亦或是破坏分子。总之就是敌人,进行进一步细分,最后呢,一层接着一层,将原本是无辜的人直接送到“某些疾病研究所”、“军舰岛”之类的地方。

在欧陆方面,也同样是这样,最终,直达毒气室!

整个环节没有一个刚性的正义,全部都是给了每个环节执行者不去违背的理由。

若非真正经历过“这一环环漠视,最后无助直坠地狱”的当事人,很少能对此有巨大体会。——卫老爷现在如此敏感,就是因为~~

更可笑的是,当事方若是没有进行有力的“陈述”。几代之后,加害方会迅速变得无所谓,觉得自己只是被贴上“魔王”标签的败者。

拿着剑,举着锋,才能有力的让世界听到正义。

但是啊,让当事人拿着剑,去陈述尊严的勇气哪有那么容易,在不好的结果到来之前,总心怀侥幸。

……

武壮峰,身为剑师的陈信佳也面对调集令。他要到883号镍星上去执勤,正在先前师父提到的一位铸造师那里,表现诚意。拿到一把好的武备。

所以,曾几何时想要好好关注“那位提自己进入剑师境界高人给的名单”上的人,在这一刻,呼的一下,也淡忘了。

工业区那边每年都因为某些人没打点好关系,所以被直接调到危险区。卫铿呢,是自从调过来后从来都没有打点过。陈信佳的在这方面留面子早就到期了。

……

一切没有转折。

于是乎卫铿走了,在天泽派调令下达前,直接走了,走的轻松,不带走一丝云彩。

没有裹挟仓库中的物资,所有账目也都非常清楚,——这一点财富,卫铿害怕拿了,工厂中工人们会遭到不好的遭遇。

卫铿走后两个星期后,剑派调令堂,在三名剑士带队下,一大堆带着枪械的战士乘坐装甲车辆到了卫铿居住的房屋前,而屋里是收拾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气氛横竖就是一个词“夭夭”。

消息传到了剑派内,任务堂,主管堂口的剑师“大怒”。

尽管他们知道这任务极有可能让卫铿丧命,但卫铿逃了,就是藐视剑派戒律。

……

卫铿出逃的很容易,没有遇到任何阻拦。这个世界的管理水平其实也就仅限于大城市。追堵?

通过这么多年,以及几万条时间线上对这里法律的充分试探。

卫铿确定:只要自己犯的事不在城市治理官的首要任务案件上了,随着时间越来越长,最终会成为积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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