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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清溏夺过剩余的水,喝光才说:“丝毫没醉。”
“我先去洗澡。”于清溏抱着睡衣离开。
浴室只有一间,于清溏洗完徐柏樟才去。洗完澡,于清溏坐在床边擦头发,水声就在隔壁。
稀里哗啦的,先缓再急,再由急至缓。实际并无规律,却能感受到墙那面翻涌而来的潮气。
他和徐柏樟背过、抱过、手牵过,好像听着水声,都能感受到他皮肤的质感纹理。
于清溏揉压眉心,满打满算,酒他隻喝了一小盅加一口。可借着水声,他才意识到自己酒量有多差,此刻的心情有多烦。
心烦意乱的烦。
楼下有敲门声,是三婶的声音,“老二,清溏,你们睡了没?”
于清溏开门,“没睡呢,三婶有事吗?”
三婶伸着脖,滴溜溜的眼睛往里瞧,“老二呢?”
“他在洗澡。”
“噢,正好,赶上了。”三婶递来个黑塑料袋抱裹的盒子。翻开三层报纸,三婶把纸盒塞给他,“怨我,你们走的时候给忘了。”
看着怀里的这堆,于清溏的后脑杓又麻又疼,好像有隻啄木鸟在上面。
脑袋被啄空了,于清溏说了句丧心病狂的话,“您留着用吧。”
“用啥啊,我和你三叔都多大岁数了。”三婶使劲往他怀里塞,“村里计生办免费发的,前几年搞计划生育,只要成年了,结婚的没结婚的都有,连祖奶奶枕头下都塞了三盒。”
祖奶奶是村子里年龄最大的老人,一百零八岁。
于清溏:“……”
矫枉过正了。
“好好的东西,不用都浪费了。”三婶按住他拿盒子的手,“别跟婶子客气,放心用,婶子那还有,不够再给你们拿。”
“小年轻精力旺盛,多用用没坏处。”
于清溏坐回床边,陪同他的,还有床头那一大摞安全套。
他怀疑自己是挺闲的,闲到清点了数量。
一共十一盒,每盒十枚。
他们就在这里住一晚,生产队的驴也没这么“勤快”。
隔壁的水声还没停。
何况,他们根本没开始过。
于清溏脑袋里又晕又热,他翻出一片,撕开包装,拽成了长条状。
免费产品,没有华丽包装,没有特殊香气,就是最原始的乳胶气味,透明外观,油质感很强。
不是火上浇油的油,是掀翻了油锅,混着腹腔的烈酒,丢了根火把进去,世界都炸了的油。
于清溏擦干净手,把拆掉的安全套和揉成团的纸巾一并丢进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