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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猫耳lay()

 

我驻足停留,等她跟上了后再前进。

她是我难得发挥善心捡来的小孩,本来是去民房里拿点东西吃的,没想到看到了一个小孩试图喂饭给一个女性尸体吃。

……反正一个小孩而已,也吃不了多少,跟着就跟着吧。

“忍者大人,我们要去哪?妈妈还在家里,为什么说妈妈走了呢?”

“你妈妈……”我随便想了个理由,“她去打怪兽了。”

“打怪兽!!斯给!”小孩瞬间眼睛就亮了,抓住我的衣袖晃来晃去,“是什么样子的怪兽,有小红家的房子大吗?妈妈要打多久的怪兽才能回来呢?”

我拿出地图看了看离鬼之国还有多远,顺便敷衍了一下被我取名为小红的女孩。“啊,至少要有一座山那么高吧,打多久的话,一百只吧。”

“斯给!!!”

“妈妈那么厉害的吗?那那那家里躺着的是谁啊?”

“这个嘛,我不是和你说了吗?就是一块坏掉的肉而已,只是你妈妈放在那逗你玩的”

“哦。”小红乖巧地点了点头。

我去鬼之国也不是为了什么大事,只是单纯想出去散心罢了,顺便见见那个似乎有预言能力的巫女。

毕竟留在火之国也不过是因为扉间在那而已。但他既然毁掉了符咒,留在那也没什么乐趣了。

……

鬼之国有棵樱花树,上面挂了很多红色的结绳,绳子上系着一些银白色的铃铛。

巫女就坐在那棵树底下,似乎早有预料到我的到来,她对我一笑,非常纯洁和干净。

我走了过去,小红一蹦一跳的跟着我,她最近似乎胖了不少。

“宇智波萤火是吗?”她示意我坐下。

我盘膝而坐,嘴上带着熟稔的语气,“你知道我,你的女儿也知道我,为什么呢?”

巫女将一片沾了水珠的树叶递给了我,“这是新叶。”

我接过,不知道她在打什么哑谜,我是最烦这种半遮不漏的人了。

“你知道吗?雨水喜欢从新叶流下来,落到旧叶上。”她又拿出一片叶子,不过那片叶子已经经历过了阴干,它的生命永远停留在了暗绿的样子。

“而树根汲取的营养又总是先给旧叶再给新叶。”

她温和的看着我,淡淡的说道,“这就是这个世上的矛盾。”

“天恩总是年轻人的,但资源却一直被老人把握。”

“新生的事物在没有经历足够的时间是无法摆脱已经扎根很久的时代旧物的操控的。”

“你太急了,他也太急了。”

“所以你们都想从幻境中得到一切。”

小红在一旁疑惑的看着她,我其实心底也满是疑虫惑。

但我寻求解答。

“但你们在把现实当做幻境,把幻境当做现实。”

我被她这句话激到,有些难堪的说道,“这就是幻境!”

“是啊,”她没有和我争辩,反而特别圣洁的笑了,“神特别宠爱于你,她许你无数次重来的机会,许你改变这个世界的机会。”

“也许这个世界是幻境吧,毕竟都不过是神明的一个梦罢了。”

我有些神情恍惚的离开了。

我其实并没有多少动摇,我更相信我自己,这样似乎会被称作傲慢,但我不在乎。

“我们都是虫蟊,生活在南柯一梦里……”

我遇到了宇智波斑。

他听说过我,并且羡慕我。

我是谁,来自哪里,我有什么过去,他都不知道,但他就是羡慕此刻我的自由。

仿佛脱离了族群就不用战争,不用做被贵族拿绳子牵着的狗。

“萤火。”

战国忍者都不那么喜欢称呼全名,我不喜欢他叫的这般亲密,冷声打断。

“你有什么事?”

宇智波斑此时还很年轻,他没有穿铠甲,只是穿着宇智波的藏青色族服,眼里有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锋芒。

“你很强,为什么不为家族出力?”

年轻人的质问太过苍白,我甚至不太想回答。

但我还是理会他了,“家族在我眼里并不重要,我何须在意蝼蚁的死去。”

宇智波斑此时还很在意他的家族,不,应该说很在意他的家人。他的两个弟弟在这场战争中死掉了,才五岁的年纪。

如果能把这个擅长医疗忍术的宇智波拉回家族,会不会剩下的人就不会再死去呢?

宇智波斑这样想着,也这样做了。

“如果我打赢了你呢?”宇智波斑咬牙切齿的说道。谁是蝼蚁啊,这个狂妄自大的人!他一向桀骜不驯,要不是为了家族,为了保护家人,他早就想一走了之。

我看出来他的不甘,淡淡说道。

“人与人之间的争斗,随着时间的流逝终会散去,所谓的家族也总有一天会解散,没有什么是永久的,在无限的未来里,忍者和普通人没有什么不同。”

“我想,自从我得到这双眼睛之后,我就是永生的吧。”我露出来自己的写轮眼,那上面的颜色完全是由我弟弟的鲜血染红。

“你的眼睛,是传说中的万花筒?”宇智波斑诧异的打量着我眼眶里的红色眼睛。

那双眼睛……好悲伤。

我定睛看了他几秒,心里想着火影剧组对宇智波斑的恶意,开口说道,“你以后会明白的,我们是被诅咒的一族,所有能够保护家人的能力,都将以失去为代价。”

宇智波斑被我的笃定怔住,他闭上眼睛,仿佛还能回想到弟弟下葬时那残破的身躯。哑着声音道,“你没有活下去的目标吧,和我打一场,我赢了,你就和我回家。”

我答应了。

结局当然是我赢了。

我低下头来看着跪坐在地上的宇智波斑,他刚从战场上下来,在刚刚的打斗过程中,身上的伤口崩裂开来,血水从缠绕的绷带里渗透出来,沾湿了藏青色的族服。

“我输了,你走吧。”他低下了骄傲的头颅,但是他的背脊还是挺直的,我想他下次还会再来找我打架的。

他是这么倔强的一个人,我早就知道了。

说不出是因为同情还是之前看动漫时的喜欢,我勾住他的下巴,抬起了他的头,眼睛变成了万花筒的样子,“我更喜欢你永不低头的样子。”

我的手上附着一层柔和的绿光,慢慢拂过他身上的伤口,肩,胸,腰腹……

他哼咛出声,也许是伤口愈合时带起的瘙痒,也许是因为他片刻的脆弱。

我从他那黑色的眼睛里,看到了我自己,一副温柔的模样。

我仿佛触电了般的收回了手。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还要表现出这样恶心的样子!

我应该伤害他们,让他们感受和我一样的痛苦,这才是这个幻境该存在的意义。

我想着死去的弟弟,想着背叛我的爱人,想着这一切。

我想要报复宇智波斑。于是我听见自己用那恶心的声音说着,“宇智波斑,我食言了,我决定和你走。”

我想亲眼看着泉奈死去,亲手把他的眼睛挖出来交给宇智波斑,看看他脸上那悲哀的神情,就如彼时和此时的我一样!

我很喜欢宇智波田岛给我安排的房间。

因为从这里朝外望去,可以看到林间飘摇的萤火虫,在寂静的夜里,如同温暖的阳光。

我打开窗,把手伸出窗外,想要触碰到那片荧光,可惜,它们很快就飞远了,到了我望不见的地方。

“吱呀”一声轻响。

我回头看去,原来是斑。

“萤火,你是想要看月亮吗?”

宇智波斑站在屋子的门口,他看着我,脸上带有不解。

是的,他们的一生都充斥着战斗,哪有时间看这片星空呢?

我的心中突然出现了一些怜悯,像是神明对苦难的人类的那种高傲的怜悯。

“斑,你数过星星吗?”

宇智波斑走进屋内,一脸不屑地说道,“我怎么会干这么幼稚的事情?”

他的黑发炸了起来,看起来整个人刺刺的,也确实不像是会干这种事的人。

“你仔细看过这片天空吗?”

“不就是那样嘛,总是那样。”他回答道。

“那,你知道为什么星星会发光吗?”

我转过身来,认真的问他,即使我知道答案。

宇智波斑见我难得认真的神色,恍然的摇头,“……我必须努力修炼,保护好我的弟弟。”

我嘁了声,不是为他的无知而可悲,而是为了他无法探索知识而可悲。

“星星的光是来自距离我们几亿公里的太阳光的反射。”

“我们所能看到的一切,其实都是过去的景象。”

我看着疑惑的他,终究是无法与这个世界共情。

“你们终究只是一个工具而已。”我嘲笑着说道,“不曾拥有过对真理思考的人,最终只会束缚在别人的规则之下。不曾遐想过和平生活的人,也只会陷入永不停歇的争斗之中。”

“而这两点,你过去做到了前者又忘了后者,你现在想着后者,又无法做到前者。”

我失落地摇头,拿起换洗的衣服准备去洗澡,但当我经过宇智波斑身前时,他突然扯住我的手,开口问道。

“一个不具有思想的人,一个被称为工具的人,真的能摆脱这种相互厮杀的命运吗?”

不能,我想这样回答……

但我犹豫了。

“我啊,曾经那么平和的看着这片天空,幼稚的数着星星,那是因为我有个伟大的祖国,它也是从这麻木的世界里绽放的花朵。”

“所以,我才更想回到那个美丽的时代。”

我挣开他的手,他没有反抗,只是盯着我出神。

我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到我的样子,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旅客,冷漠、漫不经心和带着无法回去的悲哀。

许久后,他才说道,“战争又开始了。”

“是我们……和千手的。”他的声音很低,是怕我因为扉间拒绝参战吗?

我笑了,“好啊。”但我不会,我不会在这个时代喜欢任何人。

……

我从浴室里出来,惊讶的发现斑竟然还在这里,他一身和我同色的藏青色族服,身形比我这二三十来岁的人还高大些,蹲在窗下。他一头长发炸起,遮挡住一只眼,看上去有些凶。

他听到我出来的声音,眼睛转向我看来。

“过来,喝酒。”

我走近,头发上的水随着我的步伐慢慢的低下,落在地上发出浅浅的声音。

“不是忍者不喝酒的吗?”我摆弄着斑不知从哪拿来的酒,酒香很淡,如同忧思。

“可恶啊!”

“我啊,听你说之后,越想越不对劲!凭什么贵族就可以想看星星就可以看星星,想要月亮就可以要月亮呢!”

“明明我们忍者比他们更有力量,我刚刚跟父亲说要不我们直接杀了那些贵族吧,这样就不会有战争了,我的弟弟们和柱间的弟弟就都可以活下来,可他……一点都不懂。”

啊,斑年轻时真是风风火火的性格啊。我不过说了几句哲学家的话,他就已经跑过去和田岛对峙了吗?

斑有些酒醉了。

我惊讶的看着他朝我扑过来,赶紧用手抵住他的头说道,“为什么在我这喝醉了?”

他靠在我的手上,嘴唇贴在我的手腕上,轻轻说道,“因为,这个家族里,只有你能理解我,帮助我。”

“我想,你就像今天晚上的星星一样,是我……这片荒芜世界里的灯火。”

我心神一动,在这个世界里,除了弟弟,我第一次这么被人需要和依赖。我抵着他的手不自觉的松开了,他的头搭在我的胸腹处,我抱住他,手在他长长的头发中穿梭。

我微微叹息,想说“斑,我做不到的。我改变不了任何人的命运。”但真正说出口的却是,“那我便如你所愿。”

不知道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

我和斑吻在了一起。

在战争的前夕,疯狂的,热烈的,像是两个灵魂的胶着。

我知道,我对他没有爱,而他也没有,我们只是两个受伤的人,孤独的人拥抱在一起相互藉慰而已。

我撕咬着他的唇,咬出血来,用鲜血的热度温热我冰冷的躯体,他同样用手扯住我的长发,舌头在我嘴里青涩而狂热的乱撞。

我紧紧的箍住他,像是要挤破我这伪装的强大躯壳,露出蜷缩在里面的羸弱而平凡的真我。

父母用骨血将我送上杀人的道路,爱人用背叛教我冷漠以对世间宿命,兄弟以死亡送我强者的力量,友人以羁绊让我看破这空洞的友善,当我从累累白骨叠成的王座上起身时,我才发现那平凡的过去被整个世界通天彻地的威压狠狠揉压连着我的骨,肉,灵,魄,一起塞进了这具他们所希望的强大躯壳里,只有我,想奋力撕开这强硬的坚壳,从血淋淋的伤口里探出头来,疯狂的大笑。

而斑呢,他任由我的手放在他敏感的脖颈上,任由我紧紧捏着他在残忍的战场上打磨出来的坚韧不拔的肉体,任由我的手,如菟丝花一样从他健美的身躯上汲取营养,就像——正在献祭中的——我的奴隶。

我吻住他,撕烂他的外衣,啃咬他年轻的躯体,玩弄他青涩的性器,他任我把玩着,让他的悲伤愧疚孤独都从我的,一双陌生的手上释放出来。

我的手上沾着他的精液,在他健硕的胸肌上捏玩,他散开的长发如尖刺般戳着我的心脏,我靠近他,他低低的呻吟,压抑的,沉闷的。

“咬。”我将手臂放在他的眼前,居高临下的命令着。

斑如幼年的猛兽一般狠狠地咬住了我的手,像是要从那手臂上撕下一块肉来。

它出了血,疼痛让我感觉到我还活着,活在一个虚假的现实里,我闭上眼睛,故意靠在斑的耳边,说道:“朔茂…”

他仿佛忽然回过神来,也轻轻的低喊,“泉奈…”

这并不是表明他对自己的弟弟有什么不伦之情,只是两个突然相逢的灵魂,在互换自己重要之人的姓名。

我没有对他做更过分的事情,我看向他的眼睛,迷茫而孤寂,而他的眼睛里的我,是疯狂而克制。

我们最终抱在一起,静静的等那情热平息,我闻到了他身上的酒香,这是刚刚那疯狂的我所不能闻到的味道。

“斑”我叫唤他一声。

宇智波斑看着窗外的黑夜,没有一丝的月光。连萤火虫也飞舞到某些地方去了。

“嗯。”

“你的弟弟会死。”我躺在木地板上,残忍的吐露出来最终的结局,“泉奈死在了千手扉间的手上,这就是我这双眼睛看到的未来。”

我感觉到斑的手狠狠的握紧,紧到手上的伤疤崩裂开来,猩红的血液从那指缝间流了出来。

他把手放在眼前,血液顺着手腕滴落到他的眼睛里,晕染出一抹红。

“是吗?”

“在这样的世界里,谁都有可能死去。”他仓惶的翻身离去,衣服松松垮垮的披在肩上,衣角在风中飘荡,他留下一个帅气的背影,留下一句有些凄厉的命令,“但你不能死。”

“滴答滴答”

未凝固的血液从我的手指上流下来,当我回过神来,战场上就只剩下焦臭味,血腥味还有一股奇异的烤肉香味。

我静静的看了一会儿手上染上的血,还有不知名的肉块,有些出神。

“萤火大人,斑大人的忍猫说要您赶往北边战场支援。”一个宇智波朝我说道。

我点头,扯了块衣角细细的擦拭着手,直到那股浓烈的腥臭从我手上淡去,我才下令往斑说的战场疾走去。

死亡,是一种消散不了的臭味。

无论我怎么擦拭,它依旧如影随形。

我知道我在变得疯狂,走入深渊,因为剥夺别人生命充盈自己的那种感觉太过美好,令人沉迷,但那沸腾的狂血冷却后,留给我的,只是那完美躯壳下一地的蛆虫。

天边的初阳刚升,这抹阳光照在我的脸上,我遥遥望着同样站在树梢的千手扉间,一种冷意和悲哀又一次袭击了我。

试探啊……总是试探……

为何恰好是面对扉间呢?

我苦恼着。

木叶如是,爱芽如是,斑……也是这样……

明明是志同道合的朋友,总是因为它走上陌路。

如果梦境里也是这样的结局,那真是……

太遗憾了……

我想了想,朝扉间说道,“我不会杀了你,但我也不会再让你离开我。”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看见扉间的眼睛似乎亮起来了,里面闪动着我看不透的神色,但只过了一瞬,他同我一样的——抿着唇,眼睛里有杀人前对生命的漠视、对死亡的麻木。

我突然笑了,不是因为好笑而笑,而是我觉得,如果真的能死在他的手上,那,面带笑容的我,会让他吓得记一辈子吧。

他没有理我,手上朝我丢了个手里剑,然后快速结印,我站在原地看着他,直到那股水龙直冲面门时,我才发现,原来我真的没那么想死。

“湮灭。”

一只无形的手将气势汹汹的水龙抹去,我笑容淡去,只剩下满身疲惫。

因为我的执念,根本完不成。

“你很想杀我?”我拿出我的刀,薄红的刀刃上有未干的血迹,我举起它,朝扉间挥舞而去,“我却不能杀了你。”

扉间似乎是被我的话摄了心神,下意识的闪身离开,但是还是被我在左肩处划了道很深的口子,他没有下意识的摸上伤口,而是摸上了左肩上方的白色毛领子,那里被刀气卷秃了一块。

“我不该信你。”他的手终于碰上了伤口,眼里流露出一丝悲哀,和一丝我看不懂的像是从那冰封的身躯里崩裂出来的情感,压抑而又汹涌。

但我才懒得猜他的情绪,而且他这话真是奇怪,我从不觉得一个千手有过信任宇智波的时候,而刚刚……不过是意外吧。

我继续漫不经心的和他打,时而救几个宇智波,吸几个倒霉蛋的生命力,扉间和我相处了一段时间,果然有默契,他不约而同的装作和我激烈打斗着,顺便把我们的战斗带离战场。

“你究竟想怎样!”一脱离了战斗,他就急促的发问。

我沉默了一会儿,想要说些什么,但又该如何表示呢?

说我想要你促成宇智波和千手的联盟或者我直接杀了所有千手,直接建成和平社会,无论哪种选择,都是我想要而又不真正想要的。

“我想,”我刚要回答,抬头却看见扉间的眼里有了一丝泪光,我惊讶的问道,“你在哭吗?”

扉间平静而又冷漠的回答:“怎么可能,你还是想清楚再回答我。”

我知道他在装,在写轮眼的视力下,有什么是不被我看清的。

但他因何而哭,因何而笑,甚至因何而死,都与我无关,我只在意的是,我能不能回到…拥抱属于我的温暖。

“我想要的是和平。”我狡猾的在两个选项中选择了中间项,并且把问题抛给了他,“你说,如果你期待一个和平的社会,但要达到这一切,注定会失去你爱着的人,你会愿意去做吗?”

“爱……”千手扉间呢喃着,像是站不稳一样,踉跄了两步。

我从未见过他如此的惊慌失措,身为忍者,我以为他一直是如此冷酷的压抑着自己所有的情绪,像神明一样。

“我想,我会的。”

“如果有那么一天的话。”

终究忍者就是忍者,将所有柔软都抛弃的忍者,来自暗影的恶灵,无法走进被阳光笼罩的世界。

我看着外面的阳光,第一次觉得这东西刺眼,“我们做吧。”

“你爱我不是吗?”

“把你的身体献祭给我吧。”

我的手摸上了扉间的脸,在那三道胭脂痕上划过,我看着他露出怔然的神色,靠在他肩上有些恍惚的说道:“有些时候给了一双看得太清楚的眼睛,也不是什么好事,因为一切的伪装都无所遁形。”

我吻住他,在这战场的边缘,不管我们是不是满身脏臭,不管这地方是不是露天席地,不管不远处是不是尸山血海。

我只是想让我坚定着,我那颗卑鄙龌龊无耻的心,因为它刚刚选择背叛了一个它爱的人。

我,宇智波萤火,卑鄙无耻的,向另外一个爱我的人取暖,然后……抛弃他。

血,我的梦里永远只有抹不去的血,绚烂的爆炸,还有渐渐模糊的那些笑着的人影。

而醒来时的我,却只有在别人眼里灿烂的光芒,好像被琥珀定格在最闪亮的那一刻的小虫子。

在这个世界上,我只有空空荡荡的躯壳,笑不断的在我脸上堆积,他们不断的索取着我的光芒,只留下一片黑暗给我。

扉间也是一样的。

他和他们没有什么区别。

无论他如何迷恋的看着我,如何热烈的吻着我,如何因为我的不爱而悲伤,最后都会冷静的从我身边离开,利落干脆。因为他也知道,我们会分离的,在另一段和平的时代到来前。

所以他其实比我更无情,我只能在他的身上留下一道伤疤,而他却想在我的心口留下伤口。

或许这样安慰自己,我才不会对他感到抱歉。

扉间很近距离的看着我,面上甚至带着一种庆幸,我知道,他是因为我留下了他,或许更像我来安慰他。

他抱住我,在我的脸上迷恋的吻着,不住的唤着我的名字,红色的眼眸看向我的每一个瞬间都满含情意。

“萤火……”

“萤火。”

他反复的叫着我的名字,但我好像已经听不见了,我的视网膜上反复闪过的,只有爱芽背叛我时悲伤的神情和朔茂与我分别时惊恐的眼神。

我应该亲手抛开他们……

因为这一切,太执着了,我就回不去了。

我开始热烈的回吻他,出乎男性本能的把他压在树上,手指在他精壮的身躯上游走。

他比斑要壮,比朔茂身材更单薄,他的身上很热,就像火炬一样。

我们的衣服上全是斑斑点点的血液,我们互相脱去那身脏污的衣服,只剩下我们两个,半裸着相对。

我感觉到他的呼吸声瞬间粗重了起来,我抓住他乱翘的白发,上面沾着一小片绿色的叶片,我轻轻的帮他抚去,帮他治疗他左肩上的伤口,温柔如水的绿光深入他的血肉里,像一阵柔风吹过,如一阵碧波荡漾。

我贴在他的身上,贴在他毛茸茸的领子上,咬住他的脖子,像吸血鬼一样感受着他的脉搏。

我吸吮着他的脖子,咸湿的汗味和血腥味在我的口腔里萦绕,他喘息着,心跳在我耳里如同擂鼓。

我还是有一瞬间的心虚,但又感到悲哀,幸福这种东西,我自己都没有,又怎么给你呢?

就当我为你做最后一件事吧,选择权在你的手里,扉间。

“旗木……”我假装不经意的哼咛出声,用一种追忆的眼神看向他,他在我的眼里就仿佛神像底下的蚂蚁一样的渺小,渺小到仅仅是一个离开的人的虚影。

“萤火……”扉间敏感的察觉了,紧紧的箍住我的腰,咬牙切齿地问道,“你究竟在透过我看谁?”

“我是千手,千手扉间!”

他用愤怒伪装不安,但我无法回答,因为我知道他已经选择了让我继续这场表演。

蚊虫在我们身边乱飞,混着阳光,我抱住他,在土地上翻滚,泥土玷污了我们的脸,露珠从树叶尖滴落在我的眼上,顺着眼角滑下。

光影流转,从摇动的树叶间落下,我闭上眼,好像看到了时空穿梭的光,然而睁眼却是错觉。

我的身体空空荡荡,只余下空虚的幻觉,我热吻他,汗水的咸湿在我的舌尖萦绕,我抚去他掩面的白发,用我最后的温柔注视着他的眼睛,然后将须佐能乎插进他的身躯里,那冰冷的东西埋进一个人炽热的甬道里,被温暖……

他痛苦的蹙眉,带着茧子的手狠狠的抱住了我的头,双腿用力的夹住了我的腰。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进来?”他看着我。

“你知道我的姓氏的。”

“我知道。”

他的指甲在我的背上狠狠地陷进去,但他面上却只有一片了然的平静。

“你是宇智波。”

“如果,如果我们生在和平的时代,你会爱上我吗?”

我随着他的话畅想,好像身躯里被注进了快乐,我笑着回答道,“那你和我都会被我妈打死的。”

但其实,其实我不会。

因为你也不会爱上我。

我太平凡了,只是个普通死宅,而你可是火影漫画里的人气角色啊。

他闭上眼,用手指描绘着我的眉眼,“不会有比那天……更痛了。”

“我会记住你的查克拉的。”

“等到……那一天的来临。”

我吻了吻他的眼睛,“我也期待着那一天”只是,你不可能凭着查克拉找到我了。

“萤火哥哥,你那招飞龙在天是怎么做到的啊!”

“你一边去,萤火哥哥,教我你那招回头望月嘛~”

我哼了声,一副高人做派的从一堆小破孩中路过。这些日子在族里围着我的小屁孩越来越多了,虽然我在武力值上是很有一手啦,但就算你们围着我,我也不会教你们什么秘术的。

我甩了甩手,把门一关,恼人的小屁孩全被我关在了屋外。

族里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即使只是带着浓浓悲伤的热闹。

战争打了两个月,从深秋到冬日,宇智波胜利了,我的加入扭转了这份已经出显的颓势,但不可避免的依旧有大量的伤亡。

这些围着我的很多孩子,双亲中都有人亡故。

可惜,这是和平来临前的必要牺牲。

外边的烟花一声一声的响了,碰嚓碰嚓的,就像炸弹爆裂开的声音,我眯着眼,趴在软垫上,朝外面看去,红艳红艳的,倒是称得房子空空荡荡起来。

我扳着手指头数着认识的人,千手扉间,做过一次但处于老死不相往来状态,小红,捡到的小朋友,留在鬼之国做巫女,属于有救命之恩但萍水相逢状态,宇智波斑,有过暧昧的革命友人。

斑这些日子倒是越发忙了起来,不就是田岛受伤了,何必做出要死了的样子,有我在,谁也死不了。

至于泉奈那个长得像二柱子的小哥,由于总是摆着一副“你这家伙离我哥远点”的臭脸,已经被我揪了几次小辫子了,现在自觉的离我远远的。

我无聊的在房子里做着草莓大福,看着几个粉红色的小团子摆在碗碟里,心情无端的就好了。

话说到了这忍界来,已经好久没有吃火锅了,我又怀旧的弄了一堆食物来,堆了一堆在盘子里,还调了火锅底料,可惜没有我最最最爱的沙茶酱。

“斑,你过来了。”我摸着肚子,躺成不规则形状,斑就风尘仆仆的坐在我一旁炫着我剩下的火锅食材。

不知道是不是这样的气氛有点太过和谐了,我用手垫住后脑,歪头看向他,“喂,我怎么感觉你最近越来越胖了,从这个角度我都能看到你的双下巴了。”

“咔吱”某个人捏紧筷子的声音传来,我的眼前只留下斑开着写轮眼的红色眼睛。

“闭嘴!”斑虽然没有下意识的捏上自己的脸,但我还是从他试图用我的眼睛当镜子的行为里看出了——他正在对自己这段时间来我这蹭吃蹭喝的忏悔。

我指节敲了敲摆在面前的小木桌,一副无辜又恶意的样子看着斑,“我好像很少说假话的。”

斑瞬间放下筷子,扯住我的衣领,面目狰狞道,“走,我们出去打一架!”

我正好也想看看斑最近有没有进步了,这也是我除了无聊外激怒他的目的之一,要成为我的同伴,没有配的上我的实力是不可能的。

我捡起了搁桌角的太刀,在木质的地板上划出了浅浅的痕迹。

我们来到一处谷地,这个地方是我不小心打出来的地形,至于为什么最后变成了那些小屁孩的训练场外加游乐场我就不知道了。

“火遁豪火灭却”

上来就放大啊,我脚尖一点,瞬间避过,热浪擦着我的身躯而过,速度倒是很不错。

那么,就让我再开心一点才行。

“千刀流·樱绯雪”我的刀划过数道痕迹,薄红的刀尖如同绯色的樱花般在空气中飞舞。

我有信心哪怕再动作快的人,在我这迅疾如风的动作里也很难招架的住,但斑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写轮眼,快速的试图躲开。

刀锋擦过他的脸颊和手臂,划出浅浅的口子。

虽然我没用全力,但能躲过这点还是让我惊讶的。

“不愧是斑啊。”我想到动漫里那坐在阴暗洞穴里啰啰嗦嗦的老头子还有“你也想起舞”的战场玫瑰式斑。

斑听到我的夸赞,嘴角弯了弯,眼神依旧狂傲不羁,“我会赢你的,这是迟早的事。”

我捏了捏手,有点想打他,我施了个雷遁·千鸟,抄袭于卡卡西的绝招,这招配上写轮眼,面对不会须佐的敌人很无解嘛,难以躲开,只能迎面而上比术式强度,虽然讨厌卡卡西,但抄袭他的东西我也不会心虚的。

斑拿出了他颇有知名度的宇智波团扇,这时候还没有那连着镰刀的铁链子,他嘴里喝道,“宇智波反弹”

一阵白色的气波朝我冲来。

我直接无视穿过,在千鸟的超高速下,一切攻击都被打散,但斑也没有闲着他就在005秒的瞬间,用出来我教他的乌鸦替身术,只留下一群嘎嘎乱叫的乌鸦在原地乱飞。

“啧,怎么说,进步的还蛮快的。”我取消了术式,拳脚攻向躲在一旁的斑,斑的体术现在就已成气候了,他也不慌不忙的和我对招,但还是我略胜一筹嘛。

我的手先捏住了他的脖子,他的手差一秒抵住我的心脏,我把他压在地上,促狭的调侃他,“斑,还是赢不了我,看来以后几年也都会是这样。”

“谁说的,”斑瞪我一眼,转过头,炸起的长发刮我一脸,我嫌弃他身上的汗味,起来了,但斑不讲武德的对我使用了撩阴腿,我一时没防备,瞬间痛到躺在地上。

“你他妈!!算你狠!”

这和鸣人被卡卡西爆菊一样的疼啊。

我从来到这个时代一直维持的变身术也消散了,露出我幼小的只有八岁的身躯。

嘛,瞒不住了吗?

我一手撑地弹跳起来,撇了撇嘴说道:“没错,我本体就是八岁,反正这种梦境不就是荒诞无稽的,就当我八岁特种兵好了。”

斑听了好似没听一样,特种兵是什么,梦境是什么,他的脑海里只留下了他和八岁的小孩在地上滚来滚去亲亲摸摸的事!

我看着斑像被雷劈了似的,张着嘴,眼睛瞪得很大,快把写轮眼都瞪出来了,脸上还被红色大军给侵占了。

嘁,露出那种白痴表情干什么,输给我很震惊吗,我可是天才,前前世的宅男只是没人发掘我的天赋。

我完全忘记了在某个夜晚和斑两颗寂寞的心偷偷的互相抚慰而却现在被发现只是孩子这种小事了,只是以为斑在惊讶打败他的人只是个八岁小孩的事。

或者说,我还是很单纯不涩情的处男嘛。

“你……那天……算了。”斑扶额,想要把那些事甩出自己的脑袋,并且想催眠自己,至少他八岁了,至少他们没做到最后一步,至少那种事没有被柱间知道啊!

“别把我小瞧了斑。”我看出来他神色里对我的轻视,我又变回二十多岁的样子,严肃的朝他说道,“我这具身体里拥有的是快五十多岁的灵魂,无论是神对我的偏爱也好,还是这个世界本是我的幻境也好,我所执着的——我们共同的理想都不容辜负和轻慢。”

“知道了。”斑也严肃的说道,但他盯了我一会,还是忍不住吐槽道,“就算如此,被糟老头子亲了也不比被小孩子亲好到哪去。”

你够了,你是被吐槽役附身了吗斑?

你不说我都忘了之前我特么还亲过你啊。

算了,不和你计较。

我想到了正事上,“斑,我需要你尽快觉醒万花筒写轮眼。”或许是因为田岛没死的缘故,宇智波斑并没有觉醒万花筒写轮眼。

我和斑讲过我们对和平的看法,我们都相信着无战争无以求和平,而这计划的第一步便是控制大名和贵族向本国的忍者发布任务封锁整个国境。

当忍界两大家族之一的千手一族失去牵制时,火之国大名还睡得安稳吗?他会不断的削弱千手一族的势力,但如果足够聪明的话又会担忧来自雷之国的威胁,因为这发布了一个彻底掌握本国忍者家族的信号。

国与国的战争迟早会发生,战争就从忍者家族的斗争转为了国家的战争,从忍者和忍者的斗争,转为了人民和人民的战争,将忍者作为战争工具的思想彻底的从这个世界上拔除。

统一不仅仅是土地上的统一,还是文化上的思想上的统一,这样人类才能真正做到相互理解,才会互通有无,才会和平发展。

而这一计划的最初,需要能控制整个雷之国高层的写轮眼,而我并不精通幻术呢。

“撒,斑,你会为了和平而牺牲一切吗?牺牲自己的朋友,兄弟,父母,为了让这份和平来到吗?”我想到终结谷千手柱间做出的选择,恶趣味地看向斑,“杀死田岛,让我看看你的器量吧。”

斑始终是斑,他看着我,高傲地做出了同样的选择,“我不会为了保护而去牺牲我要保护的人,即使没有万花筒写轮眼,宇智波也能控制整个雷之国,我相信我的族人!”

“我也相信你呢斑。”你会改变这个腐朽的世界的,我亲爱的朋友。

我看向这个充斥着雷鸣的国度,看向远处盖满白雪的高山,终有一天,他们会站在肥沃的土地上欣赏着自然的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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